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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卢公子…”薛妙妙意识到口误,改口道,“陆将军即便是位高权重,也不可随意侵犯他人的人身自由。”
极是桀骜地一笑,陆蘅松开手,“看来薛大夫还是太不了解本王。”
薛妙妙往后退一步,他便跟进来一步,“但凡本王欲要的事物,没有一样会轻易撒手。”
背上一疼,撞伤树干,退无可退。
薛妙妙反抱着树干,“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想让世人都知道,堂堂兰沧王竟然有断袖之癖!”
话音落处,陆蘅的脚步戛然而止。
薛妙妙见他终于恢复了理智,转身整理好衣衫,鼓起勇气,“既然今日机缘巧合再见,索性和将军说清楚,薛某没有如此癖好,对陆将军亦从未有过任何绮念,还望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过在下一介草民。”
“薛大夫可是说完了?”陆蘅面无改色。
薛妙妙点点头,他嗯了一声,展手将她唇边淡淡的一抹花生碎抹掉,“说完了便跟本王回去,明昭已经在去往客栈的路上,一会儿就会将你的行囊带过来。”
“你…”薛妙妙心如死灰,“我方才所言,将军难道没有听清楚?”
陆蘅眼波流转,“听清楚了,但又如何?”
如何?…兰沧王的逻辑简直不能更混乱。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另一道温润的声音从竹林外面传来,“妙妙可是哪里不舒服,这么久也不见回来?”
淳安侯阔步迎风,广袖轻摆,然后状似无意,“原不知兰沧王也在。”
陆蘅负手而立,情绪微妙的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转。
好像方才,他唤她妙妙?
如此亲密的称呼,陆蘅眸光一凛,自然而然地捉住薛妙妙的右手,“回去吧。”
薛妙妙灵机一动,“不瞒将军,薛某此次来河间府,正是拜访淳安侯而来。”
“如此,你们二人便趁早将拜访之事理清楚,本王等你答复。”
说罢,凛厉地步出了竹林,留下满场肃杀。
“原来,妙妙和兰沧王竟也有交情,”淳安侯不再挂着笑意,“他可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薛妙妙颓然地摇摇头,“不许在这么叫我。”
不曾想,躲了几百里路程,竟然又落到了他的手中。
而且,竟然拿自己的医药箱来威胁,实在是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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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席间,兰沧王已经端坐在上位,稳如青松。
不一会儿,傅明昭缓缓走来,俊逸不羁的脸容上带着客气,“薛大夫,王爷有请。”
霍谦见状,不禁侧目,这其貌不扬的小大夫,竟然能得到淳安侯和兰沧王的双重看中,委实有些奇怪。
薛妙妙看看傅明昭,傅明昭便笑一笑,“请吧。”
淳安侯淡淡起身拦了一下,“我与薛大夫还未说完,傅参将且先回禀王爷。”
傅明昭的脸色冷了下来,就在此时,对面的知州公子霍谦忽然隐隐哀叫了一声,猛地捂住上腹部。
一旁的小厮面色大骇,连忙上前搀扶,“少爷,可还是胃痛?”
方才还好端端的人,这会儿疼的面色煞白,竟是连话也说不周全,“疼的…疼的厉害…”
好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
小厮慌乱中,“出门急了,没带药,我这就扶您回府!”
说着,就过来,谁知霍谦竟是疼的连动也动不了,五官痛苦地皱在一起。
薛妙妙伸手阻拦,“霍公子可是突发剧痛难当?而且这疼痛的位置在胃腑偏上?”
霍谦艰难地点点头。
其实从方才他饮酒时,薛妙妙就产生了怀疑,她还想要细问,就已经有人请来了前朝太医院史崔大人。
崔大人白须,鹤发童颜,精神头很好,眸光沉稳,上来便搭上脉,“脉快,胃心痛是也。胃为六腑之中,霍公子可是常年患有胃疾?”
崔大人不疾不徐,但薛妙妙见霍谦已经疼的冷汗如流,她斗胆开口问,上前按在右肩处,“霍公子可有感到疼痛放射到后背,连同肩膀都酸疼难忍?”
她这一说,霍谦连连点头。
小厮却是极不信任地将薛妙妙推到一旁,“还请莫要妨碍崔大人诊病!”
此时,宾客们皆围了过来,眼看这小大夫敢在崔大人面前班门弄斧,多带着一抹嘲讽之色,“这位后生,崔大人医术精湛,能见得太医院院史看诊,你还是在旁好生学着才是!”
有胃病史,突发放射性剧痛,薛妙妙心中隐隐所觉,断非普通胃炎发作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