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不太明白梁君白说的话,只知是不利于健康,便附和,“那是要多走走,走路好。”
梁君白擅长沉稳地拿话噎人,他不常笑,顶多在说话时抿抿嘴,闯荡江湖多年,练出一手地道的梁氏冷幽默。
南妩锤他肩膀,无奈,“你怎么都有道理。”
上了地铁,南妩卷起他衣袖,小臂有两道抓痕,不深但表皮破了,血蹭在衬衫里层。
“到表姐家之后,我拿药给你擦。”南妩仔细放下他的袖子。
“你下周末有空么?”
“嗯?”南妩沉吟,“这个……”
梁君白扣好袖子纽扣,“要想这么久?”
南妩带些现实的悲凉回复他,“这个问题完全取决于你要干什么,吃喝玩乐的话,还是算了,我是一只失业狗,活该留家里找工作。”
地铁传来报站声,视野里有一片白炽灯的柔软光亮,梁君白几秒没说话,须臾,开口,“我车子被划了道口子,要送4s店修理,邀请你作陪,这个理由能接受么?”
南妩倒吸凉气,梁君白的车哪怕破条小口,修起来也贵得出奇,“什么时候划的?”
“昨天停在大排档的时候,我猜。”
南妩跌了两步,她当然没忘梁君白作何去的大排档,惊恐,“所以,我要负起一定的责任?”
“虽然你难辞其咎。”梁君白温柔看她,“但我会强迫你陪我修车么?不,不会。”站外人群蜂拥而至,他没抬头,似陷在自己的回忆里,“其实,我还是相当喜欢这车的……”
南妩妥协,顿了顿,咬牙忍痛提问,“修一下,大概要多少钱?”
“不用,你只要人来。晚上我把地址时间发给你。”他隐隐笑了。
宋怡所在的是老式公房,楼与楼挨得紧密只留一人容身的缝,每栋楼有六层,没电梯,楼阶暗灰斑驳。南妩随他们上楼,然后取些擦皮外伤的药膏,梁君白楼下等她。
今日天阴,大叶瓣遮蒙下的小径泛着灰褐,梁君白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一支蘸了墨的钢笔,找个光线稍好的地方,在尾端记下:修车。备注:借用女方愧疚心以达到约会目的,可行。
南妩到了房间,拉开一间屋子的窗帘,梁君白头顶那棵树亭亭如盖,他拿笔记什么东西,隐约似有觉察南妩目光,抬头,本子和笔揣回衣兜。南妩扶着帘布,向他微笑招手。
梁君白双手抄裤袋里,温温地望女子。
面前传来锁头打开的动静,老式大门里侧,三个年迈妇人臂挎菜篮走出来。
“隔壁502,那小姑娘长久没来了,我下楼看见她,瘦了。”
“五楼的?”一人搭话,“我跟这家不熟。”
“哦,那个呀,我知道。”当中红大衣的老太插了句,“前几年五楼的大晚上叫了辆救护车,我在外面乘凉,救护车声音多响啊,好多人围观。就那女孩,躺到担架的时候,裙子上都是血。”
她们聊着走远了,梁君白之前对公寓里头的格局瞧了几下,一楼层两户人家门对门,相隔不超一米长。
五楼,五零二。
从南妩招手方位足以判断,那是宋怡家的门牌号。
梁君白拧紧眉头,南妩大二的时候,他头回碰到她,当年南妩一色的雪纺连衣裙,气色干净,二十岁的她是清素了些,但顾盼流转间没有病态。他记性并不太好,可依旧记得,在他乍然打开的灯光下,南妩抬眼望过来,唇不笑自弯,两颊抹上落日余晖,淡淡的红。
南妩因为什么休学,这个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梁君白,撩袖子。”南妩跑下楼,一点点的喘。
梁君白复杂地看她一眼,随手挽了挽袖子,什么也没说。
“你刚才写什么?”南妩问。
“商业机密。”梁君白补充一句,“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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