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站在阳台上俯瞰每天一次的秧歌表演,这时教堂的钟声响起来了,沉稳洪亮而节奏清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昨天晚上,林场楼下搭起了灵棚,是谁家在办丧事。雇佣来的吹鼓手演奏着传统的民族乐曲,调子虽悠扬而哀伤,隔河望去,对岸也搭起了一个灵捧,据说是一个富有的矿主暴病身亡。两岸同时做起道场,声乐阵阵,钟磬齐鸣,令人忽然心中产生莫名的感慨。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跳出,一个人生于世间几十年,当他要去见上帝时,难道人们都要用这种形式与他告别吗?他此去前行,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如果是前者,那么演奏的就不应该是哀。一个人为病魔所困扰,生不如死,与其在痛苦中煎熬,不如早日超脱。所以说死对某种人而言,是不一定是坏事,既然如此,人们何必以同一种方式与他告别呢?
说及天堂和地狱,不免联想到命运的好坏和生命的长短,由此不免心惊:大千世界,冥冥之中,何时是生命的终点,何时是生命的归宿?当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这个躯壳,将飘向何方?想到这,孤寂和悲凉向我袭来,手心里沁出了冷汗。
远望夜幕中教堂钟楼上的红色十字架是那么清晰,那到它真的象一个路标,在向我暗示着什么吗?生,已经是渺茫:死,又不知归向何处这虽清晰可见的十字架,又怎么能将陷入迷茫中的我从困惑中牵出呢?
不觉之中已然来到街道上信步而行。夜色中,街边柳下,乘凉的人们天南地北胡侃着,打发夏日酷热难挨的时光,这种生活,有什么样的目的?有什么样的乐趣?他们的生活是否都那么如意?甚至是否都能在不如意之时,从现实里超脱出来?一个个沉迷的灵魂,是否都能够找到一个理想的归宿?如果能够,他们或许是麻木与幸福者,如果不能,他们我不敢想下去。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身边的一个匆匆过客这时竟然为他们的命运而操心,于是我在心地发出呼唤,谁能了解我!
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幽雅的建筑吸引了我的,夜色中那清晰可见的轮廓,那柔和而圣洁的灯光,一切的格调与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的不同正在欣赏中,小楼内突然传出齐唱的歌声来,那旋律流畅优美切不说,单说那演唱者的情感,已经融入那歌声之中,随着冲破黑夜的气流,冲破人们思想中的界限,将人与人的灵魂沟通起来形成一个整体,形成一种力量,此时的我的感觉,就如同索比在紫罗兰花架下的感受一样,如醍醐灌顶,一下子醒悟过来
一个人如果不能超脱,那么他的死就不可能得到解脱。世间的一切,可能不尽如人意,每一个人都应该正确去面对。当有人富有你却贫穷的时候你去想,你在精神上是不是一个乞丐
当有人享受权利颐指气使时,你应该去想,你的人格是否卑下;当一个人凭借美貌而盛气凌人不可一世时,你应该去想我很丑我很温柔;当一个人为自己一切都顺乎天意合乎人命时,你是否想到,你有不幸,但是,这恰恰是上苍给了一个塑造坚强的你的一个机会?所说这些,绝不是精神上的阿q,二者的来源和性质有截然的不同,这不是暂时眼思考的问题,关键是,你的每一天,是否都过得充实,开心,愉快自足如果这样,怎能不说是上苍对你的惠顾呢?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时,本来没有什么形式,可能都是都是赤条条而来;那么,你我告别这个世界时,还在乎什么形式呢?人啊,何时才能摆正自己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的位置?何时才能摆正在宇宙在生。
又一阵歌声传来,伴随心态安然的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是那么的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