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玦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知道他的“不过”后面肯定是什么不好的话,现在绿芽还被他关在钵里,若是他相对绿芽不利,唐玦就是拼了命也未必能够救得下来。
只听苦普禅师道:“不过,老衲观施主身上似乎还有一种邪恶的存在,不知道是什么?”
唐玦道:“请大师先将绿芽还给我,我再如实奉告大师。”
苦普大师呵呵笑起来,笑得眉毛胡子一起颤动起来,脸上的褶子如菊花一般,全都往一处攒。笑了片刻,终于停了下来,唐玦撇撇嘴,想不到自己说了什么可笑的事。苦普禅师却将钵里的绿芽抓到手里,递给了唐玦:“施主这是信不过老衲啊。”
唐玦小心地接过来,直接收回体内温养,现在绿芽极其萎靡不振,看得出来刚才被收到钵里对它的伤害还是很大的。做完这些,她才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刚刚大师讲经才说了不可轻信,方才就是看大师德高望重,我太轻信你了,才会一时不察,致使你将绿芽夺去了。”
苦普大师听她现学现用,点头赞许:“颇有灵性,深具慧根。”
唐玦合十行礼:“谢大师谬赞!”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唐玦组织了一下语言,讲如何认识蓝天的,他又是如何遭人迫害的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苦普大师听后捻了捻须:“这孩子虽然可怜,但施主这样将阴魂强留在阳间总是不对的,不如老衲替你超度了,也好让他早些投胎转世。”这话不是苦普大师第一次说,以前普禅寺的和尚也说过。唐玦心都顿时涌过一阵不快。暗想回去之后就将蓝天交给柏承禹,自有他自身强大了,才能不受人欺负。否则,自己保得了他今天保不了明天。
唐玦正色道:“大师此言差矣,只有小孩子才论对错,在大人心里只有值得不值得。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这孩子神识尚在。难道要我硬生生地抹灭他吗?那个杀人有什么区别?”
“那施主是打算……”苦普禅师显然有些担心唐玦会走极端。
唐玦道:“大师放心。这孩子自有他的机缘造化,现在这孩子已经开始修习一种功法了,修习到一定境界。是可以重塑肉*身的。”
苦普禅师念了声佛号,神色间已满是疲倦之色,唐玦趁机告辞。苦普禅师道:“望施主好自为之,来日再见。希望老衲听到的是施主的好消息。”他说得颇有诚意。
唐玦再次合十行礼:“大师放心,一定会的。”
唐玦刚出了苦海寺。手机便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其中十三个是南宫熠打来的。还有两个是唐玧打的。
唐玦回过去,就听见电话里南宫熠焦急的声音:“小玦,你在哪儿?”
唐玦说自己在苦海寺。南宫熠奇道:“你怎么去了那儿?”
“我……”她想到自己轻信了南宫璃和韩嘉的话,而怀疑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南宫熠。心中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想了想说道:“我听人说苦海寺今天有大师讲经,就过来听听。”
南宫熠“哦”了一声:“我听阿璃说她今天遇见你了?”
“嗯,怎么了?”唐玦心中有些打鼓,是不是南宫璃跟南宫熠的家人说了,导致他为难了。
“那你也一定见过韩嘉了?”南宫熠又问了一句。
原来是为了这个,那也不用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解释啊,不过想到南宫熠如此在意她,心里还是甜甜的:“是啊,我见过。”
“小玦,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你有什么话直接问我就好了,我都会说给你听,不要私底下对她动手……”
他话没说完,不过唐玦越听越不对味儿,忍不住打断他道:“等等!你说什么?我怎么对她动手了?”
南宫熠听见她这样说,声音又高兴起来:“我就知道不是你做的,那最好了,你快过来帮她看看,她中蛊了,你……”
唐玦听了这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叫什么话?是以她再次打断他:“她中蛊了关我什么事?就因为我懂蛊术,就是我做的?”
南宫熠一听她生气了,顿时就急了:“小玦,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问问。”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唐玦觉得自己的心直往下沉,“就因为她中蛊了,你关心则乱,就怀疑到我头上了?”
“小玦,你在哪儿,我来接你!不管怎么说,你先替她解了蛊再说。”
唐玦心头的怒火噌噌地直往上冒:“南宫熠,那是你的未婚妻,又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凭什么要给她解蛊?不错,我是能解,但是我为什么要给她解?”
“小玦,你到底还是迁怒她了……”他话还没说完,唐玦便挂断了电话。
她身形一纵,消失在了山林间。唐玦发足了力气向前一路狂奔而去,在树梢间腾挪跳跃,惊起林中的山鸡野兔无数。一直跑到一片绝壁上,唐玦才停了下来。
她这一通疯跑已经不知道离开苦海寺多远了,此时一个人站立在山崖上,迎着簌簌的寒风,面对着深逾千丈的山涧,放声高喊:“南宫熠,你个混蛋!你个混蛋!”
片刻对面的山崖传来回音,仿佛漫山遍野的人在高喊:“南宫熠你个混蛋!你个混蛋!混蛋!蛋!”
唐玦喊了一通,突然泪流满面,颓然坐在了地上,冰凉的山石上积雪有如坚冰,尽管今天一天都要太阳照着,但是因为温度实在太低了,丝毫没有融化。唐玦的心仿佛也如这冰凉的雪一样,泛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冷风吹过树梢,枝头的积雪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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