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间透明玻璃墙面的办公室,阮婷将里头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她停下来好奇地看了看,突然,本来背对她的椅子转了方向,坐在上面的人对着她打招呼。这不是盒子吗?
何亦非一边讲着手机联络事情,一边对外头驻足的阮婷兴奋地挥挥手。
他指指手机,暗示阮婷等他说完,她笑着点头。
待傅远耀发现身后的女人“脱队”后,一转头就看到阮婷和好友谈得正欢快,他快速地走向前想带回女人,却正巧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还在想怎么大嫂突然来公司了呢!原来是大嫂要搬进来啊?!”
“嗯!因为房子卖掉了”阮婷笑着回应,以后就是同事了,让盒子叫她大嫂好像有点怪怪的。
“卖掉?为什么要卖?”何亦非纳闷不已,有阿耀在,何须买屋求现?
阮婷不解为什么身为股东之一的他会不清楚投资的事。“因为需要钱投资在事务所。”
“为什么要投资?”他就是老板之一,怎么不知道还要投资什么?事务所运转得很好啊从阮婷身后跑来的两个男人,紧张地对何亦非挤眉弄眼,尤其是傅远耀。
何亦非接收到兄弟们的暗示,但为时已晚,话已经问出口了该死!这死盒子就要戳破他的谎言了!
何亦非看着傅远耀的眼神,他知道他该死了!
“呃,我是说最近我比较忙,没什么管公司的事,所以不太清楚大嫂,你随便看看,我想到还有事要忙!”说完,立刻逃跑
这算什么兄弟?有事也不先跟他套好招,出事了怎么能怪他!
阮婷摸不着头绪。“怎么回事?”
好好地讲到一半,怎么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他忙着去吃药!”傅远耀余怒未消地来到阮婷身边,好在她对这种事不是很敏感,不然,这盒子就该惨了!
“小叔,你胡说什么!”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孩子气?
“没事,我们去看看住的地方。”他还无法牵她的手,只能将手轻靠上她的背推推她往前走。
他们一路走到最后一间办公室,虽然位置最不显眼,但是里头的采光却是最明亮的一间,而对门的办公室就是韩轻的,听说他很少到公司,都是采居家办公。
傅远耀的办公室坪数不大不小,却温馨整洁,很有他个人温暖的特质。
钟展维脸上难得有不自在的表情,他指着房间内唯一的门说道:“大嫂的房间就在里面,阿耀,我先出去,晚点一起吃饭。”
说完,朝阮婷点点头便要走出办公室。
里面?她的“宿舍”在小叔的办公室里面?怎么可能!
“等等!展维,等等我们要整理房间,请帮我照顾一下娴娴。”傅远耀给了钟展维一个眼色。
“阿耀,你好吧,大嫂,妹妹交给我,你放心,我会顾好她的。”钟展维实在不是很认同好友的做法,不过又奈何不了他,毕竟他等了这么久,而自己是看着这一切的见证人。
傅品娴一开始不太情愿,但还是被钟展维以食物诱拐成功。
阮婷打开钟展维指的房门走进去,格局方正,装潢新颖,采光良好,五脏俱全,还有开放式的简易厨房和小巧的浴室,算是复合式的套房,房中间是一张加大双人床,足够她和女儿在上头玩闹翻滚了。
她很喜欢,但如果不是在小叔的办公室内,她会更满意!
“这里是以后我和娴住的地方?”
“小叔呢?”阮婷看着他傅远耀问。
傅远耀浑身散发邪佞的气息,斜靠着门边,倾着得意的笑。“不!这里是我住的地方,你住里面。”
在房间角落还有个较小的门,应该本来是间更衣室,好好整修后就是一间小卧房了。
阮婷错愕地看着男人,听到他的话,她的背脊窜起一阵酸麻。
这么说,以后她要进出房间都要经过小叔的房间、小叔的床?
这这太可笑了!她心头涌上不安,有跳入陷阱的错觉。
“小叔,我想这不太妥当,我可以和娴娴另外租房子住”她转身想直接离开这个让她局促不安的房间。
开什么玩笑!要她住在小叔的办公室内她已经很勉强了,居然还是小叔房间里的小房间,她不愿意!
傅远耀早知道她有此动作,所以将身躯挡在门口,这一挡,让她半点缝隙都没有。
“大嫂,这是展维特地为我们装修的住处,你怎么能拒绝老板的好意?而且这只是暂时性的,如果大嫂不喜欢睡里面的小房间,那我跟你交换好了!”傅远耀的口气略有为难,他吃定女人心软,不会拒绝。
傅远耀被打偏了头,不过他可没有因此被打败。“为什么你就不肯正视你的心,我相信它也要我!”
她忍住呼吸的频率,小心地不让自己的身体碰触他的手。
“不可能!我跟你不可能!以前不可能,以后也是!”阮婷说出了“以前”两个字,等于间接承认了他们曾经有过什么。
傅远耀收回手,微微地笑了,他满意女人终于肯面对他们以前有过的情感,虽然那是很隐讳的爱。
“阮阮,哥的死还没有让你看清楚吗?世事无常,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大手覆上她的脸,红唇还因为她的气愤而微微颤着,他忍下想吻上那两片花瓣的欲望,用拇指轻点着然后继续说道:“你从来不懂我用的是什么心在爱你,我也知道,这样的爱你一点也不稀罕,所以我愿意离开,因为这样对你最好,也是你心底想要的可是,剔除让我无法爱你的原因后,难道还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阮阮不能吗?”
男人的话,有不卑微的执着,坚定而且深情,以往他步步退让,让她恣意自在地来去他的生命,只求的是现在能够得到她最后的堪怜,愿意放下曾经,然后永远地停驻。
阮婷可以闭上眼睛,都看得见他那双深池黑潭,不小心就会让人身陷其中,也无法不听到他的话,那字字都诉说着无奈,柔性的词音让她无法再次反驳。
男人起身,不再压制女人,他坐在床边,大手在她头顶揉抚着。“我不逼你可是给我半年的时间,学着接受我,好吗?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只求你别再拒绝我的接触”
因为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再也经不起这女人丝毫的伤害了。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小房间。
软弱的女人!她怎么就是无法严厉拒绝他?
因为最初的动心,就是两人错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