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却久久没有踏出,因为他方才好像听到有人提到……花家?
“又要到花灯节了……也不知这一次花老爷子的大寿,如何大办?”其中一人说。
另一人是个青衣大汉,这时道:“白云城主这几日必定是要到杭州的,据说他亲妹子嫁入花家,与这边也算是亲家……朝堂上也会来人,花家数十年前便与皇室合伙开办银庄,关系好到蜜里调油,已非秘事。”
“我要说,这一年花老爷子大寿,去的年轻人必有不少,就算和花家沾不着亲的,只怕当日也要巴巴凑上去,倒也不是觊觎花家财富,能去拜寿的年轻人,家世肯定不差,人家那是冲着花家这一代的女孩来的。”
“听说那花家小姐去年便已及笄,况且……”青衣大汉兴致已起,倒是还想说点甚么,但刚开嘴,耳中便听闻客栈中的声音渐渐安静下去,他狐疑地闭口不言,忍不住往四处望了一圈,这才发现那本该早早走上二楼的白衣公子,此刻脚步依然在第一层的台阶,目光淡淡,正望向他所在之处。
青衣大汉打了个机灵,也不敢多说一句,埋头喝了杯酒,连少主皱了下眉,对褚七淡淡使了个眼色,随即,他停顿原地的脚步踏阶而上,片刻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花家?
这青衣大汉口中所提及的,可是他认为的花家?
只是未免太过巧合,抵达杭州城不过一日,便轻而易举得到对方的消息?
第一层楼中再次响起嗡嗡声,这一次倒不少人开始对连少主的身份有些兴趣,那人声色未动,只在原地停留片刻,便一人便震住满场,绝不普通。
褚七一人留在第一层中,他在青衣大汉附近的桌上一座,要了份牛肉和酒水,自饮自酌起来,只是那青衣大汉似乎当真吓了一跳,已埋头苦吃,偶尔和同伴小饮一杯,不再多言。
待青衣大汉酒后熏熏然,褚七拍了下他的肩膀,已将酒壶置在他桌上,“兄弟,小弟刚到杭州,听你说起这花家,也不禁心生澎湃,你方才所言可是真?那花家小姐到底是何名姓?长得又是何种模样?”
青衣大汉喝的半糊涂,这时也看不清眼前何人,只挥一挥手,“你若不信,出门稍一打听便知,自然是真!只是除了必定姓花,人家姑娘叫甚么我哪里知道?长得……据说很是他奶奶的好看。”他打了个酒嗝,“究竟怎么个好看,我说不出,那样的人物,我是没见过的。”
“大兄弟,我劝你不要太过妄想,花家的小姐,往后总会要嫁个门当户对的。就连许多门派弟子都不够身份,更不必说咱们这些走江湖的,领着人家姑娘刀口上走,换了谁家长辈都不乐意。”青衣大汉叹口气。
褚七点点头,看来他未曾会错少主的意思,只怕少主这一次……是来找花姑娘的。
他之前还曾想,为何花姑娘踏入密后,林少主便道她已回家?那杭州城外的密林,也并非无人走过,就连他以往出任务时,也曾横穿而过,其中绝无人烟。
直至今日,少主不知用了甚么方法,将他几人带入这仿佛另一个世界的杭州城,他才终于明白,花姑娘的家在何处。
甚是奇妙。
就算历事颇多,心思敏捷的褚七,在踏入城中后,也被震撼到了。
他心里念头交杂,却仍不忘记问那青衣大汉,“我心中有数,只想瞧一眼这花家小姐到底甚么模样?我以往没来过杭州,你同我说一说,这花家在哪?”
“花家?这杭州各处可见花家……不过我尤记得,花老爷子每逢大寿,总会选在花家一处别庄,名为毓秀山庄,不过大兄弟,你手中无一份请柬,难以进入,想看到花家小姐……”青衣大汉将褚七的那壶酒也喝空,才晃着起身,伸手一摆,“不大可能。酒足已饭饱,隔,我先走一步。”
褚七拱拱手,随后将自己那桌结了账,转身匆匆上了二楼。
不知那花家小姐是否为他和少主所猜测的那般,但若对方真在这个花家,听上去,竟有些不太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