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只有他跟婉儿才是真正的夫妻。
他只想跟婉儿生同衾,死同穴。
因为,他不想让宁氏顶着皇后的身份去世,不想让婉儿做继后,更不想自己驾崩后,还要跟宁皇后合葬,虽然说,婉儿作为继后也会跟他合葬,可是,加上一个宁皇后又算什么?
皇后得了重病,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等她死了,他再将婉儿立为皇后,肯定更加名正言顺,也没有人会指责婉儿的不是。但是,他却不想这么做。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只是,宁皇后也没有犯下太大的错误,他若是贸然废了她,扶持婉儿上位,即便婉儿的名声再好,也难免会染上污点,因为众人会认为,宁皇后是因为婉儿被废的,婉儿的好名声,瞬间会毁于一旦,甚至会成为别人攻讦她的借口。
婉儿在民间的名声,早已经远远超过了皇后,在诰命夫人之间的名声也不差。除非逼不得已,婉儿轻易不会与人为难,更别说,她还诞下了龙凤胎。就算立她为皇后,阻力也不会太大。
他只有她一个女人,会一直护着她,所以她不需要跟那些女人勾心斗角,虚与委蛇,不也不需要装作贤良大度,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因为她仁善,心存百姓,她从不计较自己的利益得失,更不会整天想着争权夺利,为家族谋取利益。她能理解他的想法,明白他的政治理念,甚至能为他出谋划策,分忧解难,就算不能,她也会坚定地支持着他,信赖着他,能跟他齐心合力,与他共进退,这样的人,才是他最想要、也最适合他的伴侣,更别说,他还如此心悦于她。
但是,她却有她的优点,有她的独特之处,是别人远远比不上的,只凭这点,她就已经甩那些女人几百条街。
没错,她的确不够贤惠、不够端庄、不够大度,也不够八面玲珑,甚至对后宫这些弯弯绕绕都不太清楚,做不到跟人虚与委蛇,她的手段,简单而又粗暴,若是他不管她,她极有可能应付不了后宫的这些女人,就算有宠爱,也未未必能成功活下来,在这方面来说,她的确是不合格的。
如果说,他以前想要立婉儿当皇后,是因为爱她,想要给她最好的,弥补她的遗憾的话。现在,他却觉得,婉儿其实,很适合当皇后。
见苏婉又再继续忙了,显德帝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变得正经起来,但是看着苏婉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温柔,一抹坚决。
她现在不想理她,一旦理他,他又要缠上来了,什么都做不成。
“知道了。”苏婉头也不抬地说道。
显德帝见到苏婉这副模样,便知道,她这会儿是真不想理自己了,便叹了口气,用低落的口气说道:“好吧!那婉儿你可要快一点。”
苏婉脸色微微黑了黑,挣开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说道:“我现在还有正事要做,陛下自个儿进去坐会儿吧!我就不奉陪了。”
在不要脸这方面,她永远也比不上显德帝。
“你……”苏婉板着脸,瞪了他一眼,却没有什么威力,反而像是在嗔怒,反倒将自己的脸给憋红了。
“还说没有?现在不就是。”显德帝笑道。
“我哪有?”苏婉立即反驳,却明显底气不足,心里除了被戳穿的羞恼之外,更多的却是甜蜜。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很别扭,但他就喜欢她这份别扭。她越是说反话,就说明越是在意他,这让他觉得十分可爱有趣。
除非,她真情流露,又控制不住的时候,才会向他表白心意。
心里明明喜欢他喜欢的要死,却总是不肯承认,甚至特别喜欢打击他。
显德帝闻言,低声笑了两声,说道:“婉儿,朕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口是心非的样子,特别可爱。”
只要看到皇上来了,就会远远地退下的,因为皇贵妃脸皮薄,看到有人在场,会不自在。
永宁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早就习惯了。
此刻,两人不过是打情骂俏罢了。
可以说,苏婉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有多无耻的。
若非显德帝一开始就厚颜无耻,威胁利诱,步步紧逼,他们俩也成不了好事。
苏婉这话,却明显是口是心非了。
然而,苏婉却早就不怕他的威胁了,就是他板起脸里来训斥她,她都不怕,在她眼里,他现在就是个纸老虎,永远都不会伤害他,遂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当初若是早知道你是这副性子,才不会向你妥协呢!”
“不怎么样?”显德帝打断了她的话,含笑看着她问道,眼中明显带着一丝打趣,还有一丝隐隐地威胁。
苏婉见他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耍流氓,脸皮一热,但到底不像以前那样窘迫了,眼睛的余光看到宫女和太监都退地远远地,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又轻松了一些,立即推了推他,眼波流转,轻哼一声说道:“我不知道。我若是早知道,我才不……”
说完,又咬了咬她的耳垂。
显德帝却丝毫不以为意,凑在她耳边,坏笑道:“婉儿,咱们做了这么多年夫妻,朕还以为你早知道了。”
原本苏婉想要说他不要脸的,但是有些说不出来,临时又改了口。
苏婉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却强忍着笑意,斜睨着他,打趣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般……无耻!”
话语里,颇有几分宫廷怨妇的幽怨之意。
顿了顿,又似解释似抱怨地说道:“朕走路可是有声音的,是婉儿自己没发现,现在倒是怪起朕来了。你说你都忽略了朕多少次了?嗯?”
显德帝凑过去,揽住她的腰,笑道:“谁让婉儿这么不经吓。”
直到苏婉记好了数据,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显德帝,顿时吓了一跳,直到看清楚是谁,才大舒了一口气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陛下,你来了怎么也不说话,吓死我了,这都第几次了,还玩不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