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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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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家里只有一个女儿的缘故,加之母亲对五星红旗特有的深厚感情,我顺理成章成为母亲追忆红色情结的道具,记忆中我的幼年时代始终是从上到下红彤彤,红裙子、红棉袄、红皮鞋、红帽子上幼儿园时有一顶红色的风雪帽,现在知道了那是开司米织的,白里子,外面大红,顶上还坠着一个红白相间的穗,两根长长的飘带常常拧成大辫子,顽皮的小伙伴则充当杨白佬,有模有样地给喜儿扎起了红头绳。打小我就好糊弄,一直给我穿红的,一直说红色最漂亮,嗯,我也真就趾高气昂地红了十几年。

    13岁那年上初二,开学没多久,母亲给我买了一件外套过国庆,大方领,金属纽扣,西洋红,当时应该是挺流行的颜色和样式。可能妈妈眼里的孩子总是不长不大的,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一夜之间成为大姑娘,那时的我身高已经162公分,体重54公斤。当我穿着那件明显小一号的新衣站在镜子前,突然觉得自己像只圆圆胖胖的红企鹅,红得那么刺眼和滑稽。没有多说什么,悄悄把那件衣服压到抽屉的最底层。红色从此颓败,挟持少女时代的自信瞬间沉沦

    忘记了什么时候开始对蓝色情有独钟,依稀当年班里有个喜欢在雪地里吟诵宋词的家伙,写过一篇名为蓝色心情的作文。蓝深邃而神秘的手牵引着我,一幅幅蓝色氤氲的画面在梦中穿梭,血液融进唯蓝色独具的淡淡忧郁,渐渐习惯了那份从容和淡定。

    “意大利之夏”我首次经历世界杯,白天吃完西瓜躺在床上复习功课,半夜喝着绿豆汤趴在床上看球赛。哎!那真是一段神仙过的日子。那个夏天最让我心跳的不是冠军前西德队,也不是亚军阿根廷队,甚至不是球王马拉多纳,是“蓝色军团”的那群意大利人,是巴乔,是小马尔蒂尼,是巴雷西他们俊朗的外表和精湛的球艺与他们的蓝色战衣相映生辉,化作那个夏天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相隔这么多年,无论走到哪里,只要飘来那首风靡一时的意大利之夏,我的动脉就无法安分,眼前永远湛蓝一片。

    那个夏天阳光在笑,数学公式在笑,蓝色夜幕下的蟋蟀在笑。那个时候我快乐,到现在,我都知道那个时候我最快乐。

    有段日子忽然只能接受黑色和灰色。以至于我的衣柜现在还残存大量的暗色衣裙,人也跟只猫一样,整日里灰溜溜的,不是趴在屋檐上,就是躲在桌角边,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偶尔翻翻书,也只看见:梧桐更兼雨细,到黄昏,点点滴滴

    今年夏天偶尔被商场的一角刺得眼花,一团玫红对我发出不良暗示,那只皮包柔软无比,短带长包身,正是最理想的款式。可惜是红色,只有拜拜。

    几天后适逢生日,人家送的礼物是款黑包,也是长长的包身,短短的包带,就是左右不满意,质地、颜色、款型悉数指控到位。倒吸一口凉气,为自己的“莫须有”能力吃惊。身边突爆桀桀怪笑,笑得人直发毛:懂了,懂了,原来不是我的礼物不好,是有人在惦记那只红色的包呢!

    2005-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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