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印象

    咸阳之于我与其说像曾经的第二故乡，确切真实的感受道更像是一个久未谋面了的情人。时间越久，想念愈深，那种思念的滋味，清馨而甘醇，热烈且渴望，随时都有要从心底深处沁溢而出之势，容不得你去遮掩和擦拭。四年了，虽然偶而也做过几次短暂的停留，但再也找不到了，那种曾经的终日厮守，相濡以沫下的直观感受了。像是变成了埋于心底深处的一段过往情感，只能不时地拿出来慢慢地回忆、细细地回味，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重头再来了。

    表面上咸阳人的生活节奏跟其他地域上的陕西人没什么两样，不紧不慢，悠然自得，但这里每个臣民的骨子里面似乎都通透着一种看不见但能深深体会得到的优越感和淡泊心。这种悠然的生活深处一定是积淀了厚重的文化底蕴的；优越感的传延我想更可能自先秦一来就已经有了。语言直来直去，音调朴实清新，中间夹杂着历史印记般的穿透感：高亢而短促，简洁而明快，仅仅用一个直截了当来形容是不能完全涵盖其内涵的。想必是子子代代生活在皇帝的庇护之下，自然而形成的，真实而不带做作感。那优越感也一如北京城里的爷们们的油嘴滑舌，不经意间地就揉进了咸阳人的言谈举止当中。

    让我怀念的不光是咸阳的人还有风景。北面塬上一字排开的几十座汉代墓葬群，我曾无数次地去瞻仰拜额，从高祖刘邦的长陵一直绵延到平帝刘车的康陵，从大臣卫青到霍去病，从吕后东陵到王夫人墓整齐庄严地罗列于你的眼前。座座墓葬都是一本悠远而经典的皇家典史，每每品味其中就不能自拔，随岁月的弥久而愈发撩人魂魄。一同事曾用当地话形象地概括其弥足珍贵：“北京的城，西安的塔，不如咸阳的塚疙瘩！”我虽不懂风水，也不谙周易，但想必这里一定是块宝地，不然，世世代代的皇家老宅为什么非要扎根于此呢？！咸阳人的优越感我想也与这方皇天厚土的风水文化沾点边的。登临墓顶，咸阳城便一览无余，俯瞰之感颇有要指点江山的意思在丝丝萌动，壮哉！

    城南的渭河穿城而东去，蜿蜒旖旎地把城市一分为南北，城南偏小，想必是后来慢慢发展而成。也可能是受西安城的长久浸淫的结果。现如今的西咸一体化更拉近了两地的情感距离，几乎就要融为到了一体。渭河中的咸阳湖为这座城市是增添了不少诗情画意的。临河的草坪和高高低低的石台，稀松散漫的垂柳丰姿婀娜着与湖中的小岛相映成趣，也为这座城市平添了几处茶余饭后供人谈资休闲的场所。不管你是卧台眺望还是乘船游湖，都会感受到那份清爽惬意。虽然人工雕着的痕迹清晰可辨，但那些流淌的河水和湖中的涟漪为这座城市确实平曾了些许灵动而浪漫的调子。这也正应了那句话：有水则灵吗！

    咸阳人会生活更会享受，温泉之都的名字并非徒有虚名，大小温泉浴场遍布城市的东西南北。更有特色的当属足浴了，大大小小、林林总总的100多家足浴会所如珍珠般散落于城市的角角落落。花上30元钱泡上个90分钟的中药足浴，舒服万分，那些白送的茶水、果点，加以技师们娴熟的指法，从头顶到足底，从前胸到后背，使你全身妥贴通透。之后足底隐隐的痒痛使你浑身更加地战栗精神。

    让人最最难忘的我想还是咸阳当地的小吃了：清晨老车站东隔壁的梁家小吃一早便迎门恭候，一立数年，那白色的荷叶饼或夹肉或夹菜，配着淅淅的白米粥瞬间便能润色了你空辘辘的胃肠。中午毛条路上的biang biang（地方字）面，新兴路上的瞎子面以及老街上的箸头面也都极具特色，很好地帮我解决了喜面嗜好。且有越食越上瘾之趋势。老虎餐饮的浪漫；好德米面的整洁都在执着地倾诉咸阳的地域特征也绝对能令你的胃口大开。如果这些还不能满足你的挑剔，那你可以去东北方向的飞机场，高家清炖鸡弱弱的鸡香味一定符合了你的胃口，不妨在配点农家野菜点缀其间，田园味就更十足了。席间或有肉炒的青椒圈圈夹与刚刚出锅的烫手锅盔间，那滋味定会令你欲罢不能。那辣辣的滋味，超出了我的估计，仿佛穿透了血液，让身上的细胞全都兴奋地战栗了起来。另外沿街的：臊子面、担担面、一口香、棍棍面以及秦风楼的泡沫也别具风味。各有特色。

    晚间临街的夜市摊，此节林碧，氤氲的炊烟和着欢快的叫卖声，引导着你不由自主地置身其间。大块的羊羔肉、烤筋、烤鱼、散发出勾魂摄魄的鱼、羊肉气息，带壳的花生和青茸水嫩的毛豆，会顿时勾起你对田间生活及劳动的向往，啤酒在不自觉间顺肠滑过，五腑六脏都会欢动起来。

    饭毕，从古渡公园夜市南行百十米，便到了二号桥，立于桥头，凭栏眺望，看着灯火照映下的五彩湖面，你定会浮想联翩；顺河而下的风，不紧不慢地拂弄你的发丝更会撩拨起你愈加浓烈的情感。咸阳你这个美丽的城市精灵，何时能再回到我的身边。

    2009年9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