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鸡鸣把人们从甜蜜的睡梦中拽醒,年过不惑之年的父辈们,还有我们这些二十岁左右的毛头小伙子,一个个精神抖擞的d担着百多斤公粮攀上屋后的那条山路。那时的月亮好像特别明亮,坎坷不平的山路上亮灿灿的,一点也不觉得黑暗。那时的我们劲头特大,经常和父辈们比赛,看谁先担得多,谁先挑上岭头,谁还不流一点汗,不喘一点气,那就可以摇大拇指,称“大力王”那时的我个头不算高,力气也不算大,但也能担个一百五十斤左右,虽没竖过大拇指,却也获得过父辈的一些好评。
脚步声说笑声喘气声,断断续续的山歌声,在个把小时后,便到了粮站,人们放下担子,又争着找地盘,然后倒出金灿灿的稻谷,准备白天晒得干干的,免得收粮员说多话。
有时我们争着晒公粮,因为那活儿轻,工分也不少,午饭还由队里管。有时我们也抢着运公粮,因为队长为了调动社员的挑粮的积极性,每百斤又多加五分,这样每天就可得个十五分,何乐而不为?有时我们也很不高兴,任你队长怎么调动,可我们就是不动!因为会计先生搞鬼,某天给某个相好多划个三五分,于是我们硬要队长会计说出原由,否则我们就罢工。不过,我们社员还是“椭落包”经不起队长和大队书记一压,经常气愤愤的上工了。
但有一次,我们社员还是闹赢了。因为那次队长自己没挑粮,可是会计却给记个十五分,你想这事被大家知道了,谁还会服气!于是,我们向大队书记告了一状,大队书记虽也想官官相护,但迫于事态的扩大化,便不得不令队长退回工分,并且向全队社员作检讨,社员们才算罢休。
还公粮的日子并不算长,一晃十几天就过去了。但公粮一还,队里就所剩不了几千斤,再按工分一摊,每家最多也只能得个三五百斤。你想这剩下的日子该怎么过,谁还会有个好心情,队长被社员背后骂个祖上八辈子,也是常有的事。不过骂归骂,工还要上。那时人们总盼着田地到户,任由自家耕种,不用交公粮,只用拿一卷钱上缴,那是多么快活的事情!
光阴似箭,日月如流。改革也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今天,我们不但有吃有穿,还住着小洋楼,有的还把小轿车开回了家,甚至有人开了飞机回娘家。至于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早已不是奇迹了。在这样的好时代里,在这样的好日子里,谁不想走进歌舞厅一放歌喉?就是不会扭屁股,也会
在走进田野,或是漫步山路时,独自哼上几句流行歌曲,几句黄梅调,总之,谁要是还牢骚满腹,还要说共产党的坏话,上也对不起那些老革命先烈,下也对不起天地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