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嘴唇嗫嚅两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言逸也不再多说什么,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顾少,要不要我和医院那边打一声招呼?”助理看到一反常态的顾宸,凑到他身边恭敬的道。
顾宸摇摇头,捏紧了手上的死亡确认书,哑声道:“不必了,备车回去吧。”
助理有些疑惑,因为顾宸平时作风凌厉,工作上说了要做到的事无论如何想办法也要做到,但是现在却忽然说要回去。
“顾少,您没事吧?”助理有些担心,想到刚刚一路催促着司机快点开来医院的顾宸,想来那位叫做戴柯的小姐应该十分重要,他想了想又道:“顾少,联系医院那边,您应该是可以直接去看戴柯小姐的。”
顾宸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不去了。”
戴柯并不想见他。
是他亲手害死她的。
昏暗的化妆间,沉闷的呼吸声,额头上流下来的温热黏腻的液体。
他记得一切,那么重的血腥味儿,戴柯的苦苦哀求。
他全部都记得,他全部都知道,但是那时候他还是走了,留下戴柯一个人在那里。
死亡报告单上是怎么说的?
失血过多而亡?
顾宸目光落在窗外,霓虹和车流在眼底闪过,一帧一帧汇成黑白的图像。
直到现在他还不愿相信,戴柯已经死了。
明明昨天他们还那么亲密,温热的,留在他手背上的温度,似乎没有散去。
‘她已经死了。’
‘被你害死的。’
‘她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言逸的话回荡在耳边,与报告单上冰冷的死亡原因几个字汇合在一起,无情的揭露了一个事实。
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