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忽然嘟起嘴巴来嘀咕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
“什么?”东方不败转过头看着她:“什么开心?”
磬碧愣了下,然后笑了起来:“我说杨总管呀!每天板着个脸,可是看到教主就笑得和朵花儿似的!”
青年眨了眨眼睛,歪起头:“有吗?”
“当然啦!”小丫头笑眯了眼:“教主长得这么漂亮,别说杨总管了,所有人看了都会很开心呢!”她嘴巴笨,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可话音里却带着满满的真诚。东方不败心里一暖,抬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顶,温柔地道:“傻丫头。”他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沅芷会对唐无乐忠心耿耿,即使拼了性命也要为他报仇了。
磬碧听了他的话,嘟起了嘴巴:“教主就会欺负人!我才不是傻丫头呢!”
青年仰面躺在躺椅上,望着蔚蓝的天空,想到磬碧刚刚说的,心情忽然变得很愉悦……
……
夜晚,挺过了一整个夏天的蝉在房间外吱吱地叫,每一声似乎都要喊尽最后的生命力。
房间里烛火摇动,映照着年轻的教主的侧脸,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真的死了?”东方不败蓦地瞪大了眼,似乎是完全不敢相信手下人传来的消息。
贾布跪在他脚边,喜气洋洋地道:“是呀!属下在密林里找到了尸首,被野兽啃得不成样子,还是凭着衣服认出来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那藏蓝色的花纹东方不败看着眼熟得很。
“教主您武功高强,亲自出手这裴元怎么可能还活着?”贾布笑起来道:“只是不知……这尸首该如何处置?”都被野兽啃得只剩骨架了,贾布看了那惨状都有些吃不下饭。
听他这么说,东方不败皱起眉,垂下了眼睛。唐无乐其实对他是很好的,一开始帮他解毒,后来又百般维护,帮他谋权篡位。虽然心里恨毒了他,可东方不败却无法不承认——若是没有唐无乐,只怕现下他坟头上的草都有人高了。
美丽的青年叹了口气道:“厚葬吧!”他攥紧了袖子的边:“要用好棺材,再找些人为他哭灵,也算是本座和他……一场……”声音里带了些叹息,不知究竟是真的惋惜还是虚伪的假装。
贾布摸不着头脑,觉得这新教主一会儿叫他去杀人,一会儿人死了又要好好葬了,性情真是比任我行还要古怪。可毕竟摸爬打滚这么多年,总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忙一口应承了下来,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
终于找到了唐无乐的尸体,东方不败总算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
在他看来……唐无乐是比任我行难对付得多的人物。任我行即使再怎样生气,也不过就是当面打到你服气。可毒手公子……他精通下毒暗杀,又工于心计,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样谁都看不透的人物,才是最可怕的。
夜里穿堂风送来阵阵凉意,青年负手立在廊下。漫天星光在他的头顶闪耀,虽然仇人已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心里有一块空落落的。
许是有些遗憾吧?这样惊才艳绝的人,到最后自己也没能和他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只是就算这样……他也不曾后悔过。
他东方不败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而唐无乐就更不是什么好人了。出来混总要有或许有一天被杀的觉悟,背后暗算这种事情,他做得问心无愧。
‘哒、哒、哒……’走廊上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东方不败回头一看,是磬碧。她披着外衣,像是正准备去方便。
“教主?”磬碧见了他这么晚还不睡,似是有些讶异,她的眉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这么晚了,您在这儿做什么?”她说话的语气很稳,而且有些奇怪。
不知怎地,东方不败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磬碧,似乎和白天的不太一样。
“磬碧?”东方不败皱起眉:“你怎么了?”
磬碧一愣,低下了头:“教主?我没有事啊?”她垂着眼睛,额角的碎发散落下来,原本普通的面容此时看起来却十分地惹人怜爱。
她忽然笑起来,眉眼弯弯:“倒是教主您,还不睡,明早小心起不来!”话音刚落,她便大大方方地上前拉了东方不败的袖子,把他往房间的方向推:“快去睡呀!夜里更深露重的,也不怕着凉了!”
东方不败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了,你这丫头,还管起我来了。”
从他身后传来了磬碧的笑声:“是因为教主脾气好呀!要是一般的主人家,我可不敢这么说话。”
少女双手叠握,站在门廊下,枯败的树叶从她身侧坠下。平凡的脸上绽出笑容,那一双眼,一点儿也不像小姑娘。盈盈恍若秋水,如星河璀璨比寒雪凄清,似乎潜藏着万年的深情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