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存在,那这故事有什么好讲的?
说书先生手中折扇不停:“书中故事莫要当真。”
他回答的模棱两可,还好人群中没有较真的人。
台下重归于静,司空从听见“三界”的心悸中冷静了下来。
倒是来了兴致。
怕先生听不到,她趴在窗边问道:“不知那人如何大同天下?”
所有视线寻声而来,说书先生见到司空的那一刹面上神情凝固在了一起。
他认真的打量司空,在余光瞥到黑色帷帽时忽的深吸了口气。
说书先生微微勾起嘴角,轻哼了声。
视线逐渐移到司空的眼中。
他瞳孔中蓝光微现,但在日光的遮挡下并不清晰。
而司空只觉得身上顶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跌坐回位置上,慢而深的调节自己的呼吸。
可越是有空气进入脑子就越发收紧,有一刻灵魂都出了窍。
魔尊心中一痛,擦地的手猛的一顿,立刻唤出命轨来。
在神隐殿擦了八辈子地。
好不容易和秋野里应外合偷到了司空的命轨来。
魔尊双手掐诀,眼见属于司空的那条命轨渐渐变淡。
在消失之时,魔尊一道灵力打入。
“命轨一断,就再没有谁能控制你的命运了。”
司空胸腔里哽出一口腥气,她脸色逐渐苍白。
对面的公子皱了下眉,赶忙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递过去。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还要紧?”他焦急的询问,在他递过茶盏时帷帽露出一条缝隙。
秋野脸上是藏不住的痛心,仿佛吐的是他的血。
司空自然没错过这一神情,她怔愣一瞬,顺手接过茶杯一饮而下。
自从刚才那一口血被吐出来后司空身上好像去掉了什么东西。
头脑瞬间清明过来,不再似从前一般混沌。
楼下的人群又开始喧哗。
说书先生以为事情已成,大笑两声回过身继续讲书。
“话说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世间就流传出千百传说。”
“神啊,魔啊,再就是我们人了。”
“四大家则是三界以外突生的存在,为了供养自己的灵力,他们增加税收。”
“在劳苦中逝去之人便有了怨念和执念,这便是他们的养分,吸食到腹增加修为。”
“老头你可别乱说啊,这天下哪来的这些东西,你空口白牙岂敢污蔑四大家!”
现在世面上的势力错综复杂,前排的公子哥应是家中和四大家有来往。
害怕被怪罪,他倒退着挤开人群。
本平静无波的人群荡起浪花,传出低骂。
他也没心思去回怼,跛了两步跑着离开。
说书先生捋了两下胡须,只是轻抬眼帘朝他退出去的方向瞥了一眼:“书中故事莫要当真。”
那位公子远去,人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也重归于静。
司空见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也没多心。
她弯曲手肘趴在窗边纳闷道:“如果四大家是三界外的存在,那他们本应该是什么?如人,或魔,亦或是神。”
说书先生下意识看向司空旁边的秋野:“他们啊,是执念...”
到最后那说书先生也没讲到底如何大同天下。
司空正想起身去寻那先生要个结局,转过身来才想起对面还坐了一人。
她的坐相不算好看,一想到自己的失礼她脸上率先挂不住的烫了起来:“实在是失礼了,今日多谢公子款待。”
秋野缓缓的点了下头,道:“姑娘可是要去找那位先生?”
“公子也要同去?”
司空正巧没脸直接离开,这话一出,她眼睛瞬间放光。
秋野轻笑了一声,起身示意司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