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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海冷笑一声说,“这不是福子吗?今儿怎么得空来坤宁宫了?莫非还想进一趟暴室?”
福子欠了欠身,“周公公,我来以前住的地方拿点东西,以后便不会再来,还请颂芝姑姑帮帮忙!”
颂芝与周宁海在华妃那里受了气,自然对福子态度也不好。三人相对站着,分成了两派,互不相让。
福子低头欠身行礼,“咱们都是当奴婢的,何苦跟自个儿过不去?我知道当日二位是奉了主子的命令才那样对我,我并不记恨你们,如今不过是回来拿点自己的物品,还请周公公,颂芝姑姑行个方便。”
周宁海看了看颂芝,意思是让她拿个主意,颂芝无奈说,“你去吧,注意不要让娘娘看见了,悄悄进去,再悄悄出来,别惹出什么事来。”
福子感激地说,“谢谢颂芝姑姑,周公公!”
我在延禧宫等着福子,有些事,要么不出手,要么下狠手。华妃娘娘是皇帝宠妃,如果想练手,先挑战高难度的宫斗。
掌灯时分,福子悄悄来了,我见她进来,忙上前拉住福子的手,小声问,“办好了吗?”
福子点点头,“小主放心,一切都已经办妥了!”
送走福子,我心里才稍稍安心,眼下进宫快三个多月了,后面便是依梅园中的宫女余莺儿横空受宠,引起六宫的注意,还有一个“妙音娘子”的封号。
想了宫中许多事,我慢慢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青海战事一开,甄珩是前锋,行军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道理。“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如今甄珩在前线,生死未卜,心里有了牵挂,才觉得日子好过些。
我手里拿着香囊,三个多月,一百多天,日日带在身上,看到香囊心里不由得会想起在甄府的日子。
那一夜在梧桐树下,我看见虚朗斋窗户内,甄珩被烛光照的硕长的身影,那一幕让我终生难忘。
如果是在现代,自由恋爱的男女会突破束缚,勇敢的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如今在紫禁城,所有人的心里只能有皇上,也只能是皇上。
思来想去,自己的心仍然静不下来。天气越来越冷,我突然想去看看端妃,那日匆匆一别已过了月余,不知她的身体可好些了没。
我拿上披风斗篷往身上一穿,趁着雪光一个人慢慢往前走。穿过永巷,过了太液池,又往左转了几次,终于来到那一处偏僻而阴冷的延庆殿。
还是像那日一样,延庆殿的门开着,空荡荡毫无生气。我一个人摸着黑往前殿走去,刚想进去,突然听到端妃寝殿里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又是华妃,只听见华妃愤怒而大声的吼道:
“贱人,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儿现在已经长大了,是你亲手杀了我的儿子,那是一个已经成了型的男胎啊!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平日里也是与世无争,我才着了你的道!”
华妃说完,我又听见几声巴掌声,是华妃在打端妃耳光。对待病重之人,华妃还是这么盛气凌人。
“华妃,你也报复够了,是我害了你的儿子,但是你也断送了我的子嗣,还不够吗?你隔一段时间便来羞辱我一次,华妃啊华妃,你好狠的心呐!”端妃说完,又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