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了?不如就把日子给定下来吧,我也好准备准备?”
“啊?”
千翡不自觉出了声,又觉得自己张着嘴的样子应该挺傻的,立刻又低下了头,只是,什么就把日子给定下了?
江夫人也不在意千翡的走神,重又说了一遍。
“我是说,不如就过两日,刚巧是然儿的生辰,那孩子平日也不喜交友,对女孩子更是不假以辞色,上回我娘家姐妹的女儿险些被他吓哭了,是再也不敢来了,我不想然儿的生辰也冷冷清清的,不如千翡来府里陪陪我可好?”
这自然……,是极不好的!
千翡下意识就要开口拒绝,一旁的夏夫人却比她动作还要快,“江夫人如此盛情,是这丫头的福气,只是,要麻烦你了。”
“……”千翡脸都绿了,娘是不是忘了自己还在禁足期?便是不打算禁她的足了,她也不想去江府啊,一想到那是江离然长期住的地方,她这会儿从头到脚都开始发麻了!
“哪儿就麻烦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江夫人浅浅地笑着,眼睛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千翡算是知道江离然那种让人无法抵抗只能缴械的笑法是从何而来了。
千翡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夏夫人十分乐意地替她应下了,一点儿没有问过她的意思。
千翡也不好说什么,江夫人时而会问她一些喜好,千翡斟酌着中规中矩地回答了,居然还能做到口气木讷毫无生趣,一旁的夏夫人瞪了她几眼,她愣是装没瞧见。
总算。夏夫人发觉千翡不能再待在这里,她浑身让人喜欢的灵气藏得严严实实,平日里的妙语连珠都能硬生生憋得口舌笨拙,简直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于是夏夫人干脆让她先回去,自己带着歉意同江夫人解释,千翡平日里并不是这样的。
“呵呵,怪不得然儿曾提过。千翡是个难得一见的有趣的姑娘。果真如此呢,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了。”
夏夫人硬着头皮赔笑,她是没能看出刚刚千翡的表现哪里有趣了。只不过,听夏夫人这口气并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等到送走了江夫人,夏夫人绷着脸一路来到千云居。紫黛瞧见她的脸色,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低着头将屋子的门打开。
屋内,千翡正站在临窗的桌边,面前铺着雪白的宣纸,手里提着笔。认真地画着什么。
夏夫人见状不自觉地放轻了举动,也没让百灵出声,自己慢慢地走过去。
夏夫人一直觉得。千翡舞文弄墨的时候,总有种说不出的灵动出尘。
这会儿千翡垂着头。鬓旁有一丝丝碎发落下来,柔婉秀美,她的眼睛凝视着手下的纸,宛若一汪凝水一样,清透宁静,仿佛她整个人都脱离了,并不与她们在一起一样。
纸上,已经勾勒出了几个身影,身形和衣着被用心地雕琢,一眼就能瞧出是夏家的人,夏老爷夏夫人,三位哥哥和大嫂,千翡画得栩栩如生,仿佛已经熟稔到了信手拈来的地步。
只是这画上,千翡并没有将自己给画上去。
这种画,千翡画过了千百次,毫不夸张地说,她就是闭上了眼睛,都能描绘得出来。
然而不管画多少次,她总是没办法将自己也画进去,不知道她该站在哪一个位置,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也站在他们的身边……
“……娘?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千翡忽然抬头看到身边站了一个人,赶忙搁下笔抬起头。
“江夫人已经回去了吗?娘前两日请了大夫进府,身子可好些了?我看您方才连茶水也喝得不多,可是不舒服了?”
夏夫人本是带着气过来的,只这会儿见到千翡担心自己的模样,那些气早不知道散到哪里去了。
“我没事儿,便是不舒服,那也是被你给气的”,夏夫人口气无奈,“你同娘好好儿说说,你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因此才特意在江夫人面前那样表现的?”
“我能知道些什么啊”,千翡从百灵手里接过茶盏递到娘的跟前,“我不过是被江公子的倾慕者三番五次地挤兑挖苦,算不得什么的。”
“还有这事儿?!”
夏夫人顾不得喝茶,眉毛顿时拧成了结,“有人在外面儿让你不痛快了?”
“谁让女儿身上缠了那些传言呢,江公子一表人才风姿卓越,有人觉得我配不上也是有的。”
“我夏家的女儿怎么就配不上江家了?”
千翡一看演过了,立刻又开始往回拉,“娘说的是,只是,我便是再好、再出众,在那些女子眼里,也是配不上她们心中的良人的,这没法儿说理,娘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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