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要流出来,却被她硬生生的咽住“小婴儿最难侍弄,夜里还会啼哭,只怕会打扰姐姐休息不如,先让湘湘带着可好?等她大了”
“看你说的,你我姐妹还用这样客套?”暖阳几乎都有些同情她了,但一想到自己来沐华居之前做下的决定,狠着心微笑“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好妹妹,不用担心,侍弄她自有奶娘和丫头,将来长大些,再求娘给她配个教养嬷嬷,何须我来辛苦?我只要把她留在海澜居,好好疼她就是了。”
湘湘还要说话,杨氏已经扬声吩咐梁妈妈:“粱妈,时候不早了,还要劳烦你帮大少奶奶把小小姐抱到海澜居去——青儿这丫头太小,可别惹祸。”她不敢再提让墨铭送暖阳回海澜居的事儿,只怕两人回去就会打起来,合府上下都不得消停,挥手对墨铭三兄弟说道“你们也散了吧,这一天又是皇宫又是别院的,可把我累坏了。”边说还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墨霖和墨炎两兄弟本来已经呆楞在那儿了,见杨氏吩咐,也不敢多说什么,施礼之后就要拉墨铭下去,墨铭却像一棵被种在地里的树一样,根本不动分毫:“娘,您这就应了?您连问都不问湘湘一声,就应了?”
杨氏本来已经被莺儿等人扶着往卧房走了几步,听到墨铭冷冷的质问,身形一顿,回身对大家说道:“你们都散了吧,为娘想和铭儿说说话。”
众人怯怯的答应着,施礼散去,湘湘也被身边的丫头扶着,踉踉跄跄的离开。
暖阳等梁妈妈和灵儿的奶娘重新包裹好灵儿,正要离开,墨铭忽然说道:“你留下,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吖?
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暖阳呆了半晌,才试探着问道:“夫君是跟暖阳说话?”
“除了你,还有谁?!”墨铭看上去极不耐烦。
暖阳看向杨氏,见杨氏缓缓点头,才躬身说道:“是。”然后疾步走到杨氏身边,扶着她的胳膊,伺候她在八仙桌边坐下。
杨氏坐稳了,才苦笑着说道:“铭儿,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娘本来也不想说你,但是你方才为了那个贱婢那样质问娘,娘可不得不跟你讲讲道理了。”
“她不是贱婢。”墨铭仍自不识时务的强硬。
杨氏不理他的话,只是继续说自己想说的:“你把阳儿绑了手脚,扔进柴房,阳儿不堪羞辱咬舌自尽,差点没命,你知道吧?”
“是她意图杀死湘湘母女在先。”墨铭抬眼看着暖阳,满眼都是憎恶。
“她为什么要杀死那贱婢母女?”杨氏问道,不等墨铭回答,便立刻自己回答道“据我所知,当晚有人在阳儿面前挑拨,说你亲口跟那贱婢承诺过,只要她生下孩儿,无论男女,都会将她扶正,与阳儿做一个平妻”
“我没这么说过!”墨铭立刻反驳。
“可是,这话,是从你那湘姨娘嘴里传出去的,你若不信,我立刻传来人证,就是她潇湘苑里的人。”
墨铭呆了一呆,觉得在问明湘湘之前终归不能把事情闹大,便不再言语。
“阳儿从前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是海澜国的长公主,皇后的亲闺女,自然有些任性急躁,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气?一时之间,做下错事,是她的不对,可你制服了她,只要把她暂时禁足在海澜居就行了,怎能绑住手脚,丢进柴房?那贱婢生产之后,你还一声不吭的带着那母女离开,住进别院,一去不回?你知道京城的世家是怎么笑话咱墨府的吗?你知道你妹妹恬妃在皇宫内院忍着多少闲言闲语吗?!”
墨铭无可辩驳,只得拱手说道:“这件事,的确是儿子考虑不周”
“你是将军,运筹帷幄,立下多少战功?怎会是你考虑不周?是你本来就存了这个念头,住进别院,把那贱婢一辈子就放在那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