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邱世冠嫌恶地看了她庸俗的打扮一眼,毫不领情地拔开她的“吸盘手”冷冷地说道:“不要破坏我喝酒的情绪。”
女人就像酒一样,要有余韵才值得品味;一个让人看了就倒胃口的女人,就像是发酸的酒汁,呛鼻而且难以入喉。
“你!”辣妹恼羞成怒,仗着自己在这里的人头熟,马上猛拍桌子,欺负起新来客。“可恶,你以为长得帅就了不起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现在他连看都懒得看她,只冷冰冰地向一旁沉默观战的酒保说:“马上叫你们经理过来!”
他是来这里消费的,为什么要忍受无谓的騒扰?
“是”原本还想看好戏的酒保一看情况不对,赶忙到办公室请经理出来应付。眼前这男人的气势强悍,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经理听完酒保的话,从办公室门口望向前场,一看到邱世冠,他大吃一惊,马上差人将闹事的辣妹赶走,并快步走到邱世冠面前,诚惶诚恐地道歉
“邱先生,真是对不起,让您受扰了,今天这酒由本店招待,算是跟您赔罪。”
开门做生意为的就是赚钱,对于那些想来这里钓男人的女人,他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因为有些酒客就是好此道,但这个笨女人谁不好惹,竟然偏偏去惹到邱家的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台南是个非常在乎传统的古城,对台南人来说,一个人的背景比财富更重要,而邱家正是地方上有名的三大望族之一,子孙众多,在政经界都很有发展。只要是老台南人,没有人不认识这个大家族,况且邱世冠还是邱家本家的长子,也就是将来会掌握家族事业实权的人,得罪他,就别想在台南混了。
“嗯。”邱世冠轻轻应了一声,继续啜饮手中的酒,表示他不再追究此事。
“那您请慢用,我不打搅了”pub经理恭敬地说完之后,脚步轻缓地走开,重新还他一个安静的空间。
“不、不要”
就在这时,吧台前的一名女子正在拒绝其它酒客的騒扰,看得出来她已是半醉,但仍奋力地想要赶走那些无聊男子。这场继之而起的騒动再度坏了邱世冠的酒兴,让他忍不住皱眉瞪过去
想要好好喝个酒都不成吗?
“小姐,别这么凶,不过是一起喝个酒嘛~~”一个藉酒壮色胆的酒客,毛手毛脚地想要摸上那名女子的手,却被她一把挥开
“走开”这名被騒扰的女客正是出来解闷的童亦霏,她略带恼意地拒绝。“不要烦我”真糟糕,才喝不到半杯酒,她就觉得头昏脑胀,已有酒醉的迹象,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时候倒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想让陶纮和晓人担心,也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的难堪,所以才借口想要独处而逃出来。可是当她一个人走在人生地不熟的黑暗马路上时,突如其来的寂寞混杂着悲哀,严重冲击她的心,几乎让她忍受不住这份寂静,只想找个热闹的地方躲藏,而“holidays”正是第一间闯入她视线的店面。
坐在吧台,点了一杯烈酒,她存心想让自己醉。人家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她也希望可以如愿,暂时不要去想那些烦人的是非。
只是,她错估了自己的魅力。男人很少会忽略像她这样的美女,尤其是在pub的单身女子,更容易因为被认定是想“被钓”的女人,而惹祸上身。
连番被打坏兴致,邱世冠不悦地起身打算走人,但在经过童亦霏时,他的视线正好对上她无助的双眼,这一望,硬是让他的脚定住不动,再也迈不开步伐。
清雅脱俗的秀丽面容,不同于一般的庸脂俗粉,就像是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莲,高雅迷人;而且她眼中流露出的淡淡哀愁,更是紧紧揪住他的心。
她是极品,就像是值得细细品味的好酒!
“你听不懂拒绝吗?”鲜少管闲事的他,在脑子反应之前,手已经自动伸出,将那名騒扰男子的手隔开,人也随即往亦霏身前一站,摆出保护的姿态。
被推开的男子马上带着酒意不爽地大吼
“你又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半途杀出个程咬金害他吃不到逃陟肉,难怪他会恼火。
“她是我太太。”邱世冠毫不犹豫地说出天大谎言,脸不红气不喘。
“少来,我才不信!”男子虽然已经醉茫茫,但还不至于变白痴。“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给我看啊!”他不但不退缩,气焰还嚣张得很。
邱世冠冷笑。“凭你也敢跟我要证据看?”从他出生到现在,就连学校师长都很少对他这么说话。
原本已经快走回办公室的经理一看到场面不对,赶紧又过来打圆场。“两位,别这样嘛!误会一场误会”他将男子拉到一旁,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什么误会?我”男子还想再闹,但在听到经理凑在他耳边嘀咕的话后,顿时酒意全消,马上换了一张脸,哈腰道歉。“啊!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不起对不起”
邱世冠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那名男子。他回头望向童亦霏,正好看到她摇摇晃晃地试着平衡身体,但过了几秒,她却身体一软,似乎马上就要跌坐在地,他马上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
“喂!你还好吧?”他赶紧问道,可是那女子怎么样也没反应。“不会吧?”她竟然醉成这样?
他回头环视店里。唉,总不能将她一个弱女子留在这男人堆里吧?何况他刚才都说她是他老婆,他邱世冠怎么能当这这么多人面前把“老婆”丢下?不得已,他只好抱起已经无力动弹的童亦霏往外走去,随即消失在店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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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就是邱世冠,气势还真吓人!”在得知自己差点惹上邱家的“皇太子”后,男子的酒意已经完全消逝无踪。“还好有你提醒我,才没惹出麻烦。”
“以后不要借酒装疯,以免踢到铁板。”经理心知肚明地提出良心建议。
“呵我知道了啦”男子尴尬地摸摸鼻子。“对了,邱世冠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都没听说?”地方上的大人物结婚,怎么可能完全没听说?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不要追根究柢了。”经理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颇富禅意的话后就回后头忙了起来,留下男子自己一个人继续慢慢想。
“喔~~这么说起来,她根本不是他的太太嘛!”男子想了半天,终于得出正确结论。但他又能怎样?谁教他的对手是邱世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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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醒醒喂”
一路上,邱世冠边驾车边试图唤醒醉倒的童亦霏,但她始终动也不动,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不得已,他只好将她暂时带回他的个人住所。
这间位在市区精华地段的房子足足有七十坪,里头却只隔成两个房间寝室和书房。一看就知道屋主极度要求简单舒适的生活空间。
“真是的!”看着躺在沙发上酒醉不醒的女人,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事。“我真是自找麻烦!”一向讨厌麻烦的他,竟然会主动“惹祸上身”若被认识他的人听见,绝对会直呼不可思议。
看来,他真的被她美丽的外表所迷惑了。
由于家世的关系,他认识很多女人,其中可称为顶尖美女的更不在少数,但没有一个像她这般牵动他心弦,只消一眼,就让他的心为之失控。
近看她的脸庞,他总算能体会为何诗人会用花瓣来形容女人的肌肤,她的脸颊粉粉嫩嫩毫无瑕疵,果然就像是玫瑰花瓣一样吹弹可破。
其实,吸引他的不只是她美丽的外貌,从她极力掩饰却不小心从眼神流露出来的脆弱,更是深深攫住他的心。
他讨厌动不动就拿“弱者”当成保护伞的女人,但是张牙舞爪的女人同样令人生厌,唯独在险境努力求生存的坚毅,才是他所欣赏的个性。
“唔”酒意稍退,终于悠悠醒转的亦霏,神志还不是很清楚地看看左右。“这里是哪里?”
“我家。”邱世冠没好气地回答。
“你家呀”她两眼无神地看着他,又慢悠悠地问道:“那你又是谁?”
“我是这里的主人。”这根本是个有等于没有的答案,但是醉茫茫的她根本听不出来。
“欸?!”亦霏突然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睁大一双醉眼,盯着他直看。“你长得很像一个人耶”
“是吗?”他不以为然地反问道:“什么人?”他虽然不敢自诩为潘安再世,但也还不至于是到处都有的大众脸吧?
“坏人!”她这句话答得倒是铿锵有力。
“嗄?!”说他长得像坏人?有没有搞错啊!她是醉昏头了吗?
“而且还是超级大坏蛋喔!”她没看出有人已经额冒青筋,还再三强调。虽然醉意还在,但她仍看出眼前男子长得有几分像邱英哲。
邱世冠的眉毛直抖,脸皮也在抽动。“你”她是皮在痒吗?还是想考验他的忍耐力?他虽然不打女人,但将她丢出门却不违背他的原则。
“可是你比他帅多了。”她虽然有些醉,但眼睛可没醉,还分得出美丑。
他的脸更沉。“谁?”听她这么一说,他并不会感到高兴,反倒觉得有股无名火被点燃,因为那表示她的心中已有一个人选暴她比较,这个结论让他有些恼火。
“一个最差劲的孬种!”这已经是她骂人的极限了。
“你”他终于发觉醉鬼是无法沟通的,他放弃!“既然你已经醒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儿”他转身往外走,只想赶紧送走她这尊“神”谁知却被她从身后紧紧抱住!
他皱眉地转过身瞪她。“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你。”这算是报复邱英哲的不忠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今晚她不想一个人度过。
“嗄?”这是钓凯子的新招数吗?难道她是扮猪吃老虎?还是说她一开始就别有目的地接近他,还骗过了他这个情场老手?
就在他开始强烈怀疑,眉头也越皱越紧的时候,童亦霏的双手却悄悄环住他的颈项。她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唇
“喂!”他原想推开她的,谁知在碰到她的唇后,他非但推不开她,反而还将她抱得更紧,化被动为主动,全然沉醉在她的诱惑里
她柔软的唇瓣,身体所散发的芬芳气味,让他完全忘了何谓拒绝
避她有何目的?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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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亮丽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稍稍钻进房间,丝丝光线唤醒了床上的人儿
亦霏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才刚要起身,眉睫也跟着微微皱起。她不仅头痛欲裂,全身的肌肉也在严重抗议,彷佛前一天做过剧烈运动般地酸痛。
奇怪?她很少做运动,况且昨天晚上
想起昨晚,她猛地坐起身来,就着昏暗的光线小心翼翼地打量所处的房间,在发现身旁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陌生男子之后,她苍白的脸蛋更加失去血色
她以为昨夜梦到自己跟一个男人热吻,吻得她头昏眼花,吻得她全身发烫,而且他还对她做出许多羞人的举动,到现在她都还能感受到那股激情
难道昨晚的绮梦并不是梦?!
她倏地低头看看被单下的自己,同样是一丝不挂,而且向来白嫩的肌肤上头,竟然带着红红紫紫的可疑“伤痕”!
看样子,昨晚在这张床上,果真有事发生!而且发生的对象就是她身旁这位连长相都看不太清楚的陌生男子!
在确认事实后,她原本惊骇不已的心,反而渐渐平稳下来。
原以为自己会因为将童贞献给一个陌生人而懊悔或是气愤,但是并没有。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任何遗憾。
反正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会更糟了。
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下床,将地上的衣物一一拾起穿上,匆忙离开了“犯罪现场”以痹篇他醒来之后的尴尬场面。
所谓的一夜情,就是不需要认识彼此,以后也不会再相见;一切始于昨晚,终于今晨,两人之间永远不会有交集。
至于他是谁,她并不想知道,就当昨夜只是一场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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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邱世冠悠悠醒来,眼睛尚未完全睁开,他便先伸手往身旁的床位探去
空无一人。
只留下淡淡余温,证明昨夜并不只是好梦一场。
他失望地缓缓坐起身,拉开薄被,看到床单上头果然留着血迹。这证实他的猜测无误“她”还是个处女,至少在昨晚之前。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献身于他?有什么企图?种种臆测在他脑里一一浮现,让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不可否认地,昨晚是个教人难忘的一夜,不仅让他释放前所未有的欲望,同时竟也让他的心充塞着浓浓的柔情,直到现在,他的脑子和心里仍萦绕着她的身影。
这是他第一次将女人牢牢地放在心里,可是她却不告而别,只留下团团迷雾困扰着他。
除了她以外,可从没有人敢在上了他的床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邱世冠的眼角余光突然瞄见枕头旁有一个发亮物体,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五彩光芒。他好奇地拿起来凑近一看,原来是颗心形的粉红钻石耳针。钻石足足超过一克拉,成色及切工也都极好,是个顶级的钻饰,造价绝不便宜。
这也许会是一条找人的线索。
无论如何,他非要找到她不可,因为她还欠他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