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文的护照和信用卡在被人扒走的一个小时之后,顺利地被送回她手中。
钞票当然是不翼而飞了,但是劣谟听闻证件竟然全数被找回,就已经陷入感动的痛哭流涕之中了。在回国前两天,团员的护照遗失,简直就是一场天大恶梦啊!
劣谟从没遇到护照被扒还可以捡回来的例子,从此对欧阳文文另眼相待。尤其在知道替欧阳文文找回护照的人竟然是麦特森时,他二话不说,马上就冒着他的地中海发型会引人侧目的风险,拿下头上的f1棒球帽,请欧阳文文代为要求签名。
是故,这一晚,欧阳文文理所当然地没有和其他团员们共进晚餐。
她和麦特森在一间美味餐厅里用餐,此时正看着他在她带来的那一堆赛车相关用品上逐一签名。
欧阳文文托着腮帮子,看着餐厅墙上老板、厨师们的居家照片。原本以为麦特森一定会找一间适合向女人调情、灯光昏暗的餐厅,没想到他却带她来到这家以砖石砌成,屋子里头有火炉,还有客厅的家庭式餐厅。老板、厨师和服务生全是一家人,笑容比义大利的阳光还灿烂。
而这群颇有分量的义大利人,在为她送上沙拉时,会唱当地民谣给她听。在端上那道世界级好吃义大利饺子时,甚至还有人拿着吉他站在她身边演奏助兴。
欧阳文文以为她会害羞到食不下咽的,可是那道义大利饺子真好吃,起士有着浓浓的牛奶味,饺皮也香q美味到让她一边吃,一边还要心满意足地微笑,差点就忘了要在别人演奏完毕时鼓掌叫好。
她该谢谢麦特森的!
欧阳文文吃完加了香草酒的提拉米苏,脸蛋微红地打量着麦特森。
他相当耐看东方的五官,镶在西方的轮廓上,有着欧洲的优雅与东方的神秘,性感与自信于是在他的举手投足间表露无遗。
“总算签完了。”麦特森笑着抬眸,意外发现她正认真地打量着他。他勾唇,似笑非笑地睨看着她。那火热的眼神笔直地望入她的眼里,专注得像是想将她每一寸表情全都烙在脑海里一样。
欧阳文文怔怔地回望着他,觉得他的眼瞳像是汪流动的碧潭,漾着一股引人入胜的流动光彩。她缓缓地眨了下眼,喉头发干,脑子里有着片刻的眩惑。
“你”她觉得这时候应该说点话,可她想不出来应该说什么。她鼓了下腮帮子,纳闷地揉了下鼻子,又看了他一下。
“怎么了?你终于对食物之外的东西感兴趣了?”麦特森一挑眉,指着她手边已经见底的点心盘,再指指他自己的脸。
“这家餐厅的东西很好吃,当然要慢慢吃啊。而且”欧阳文文缓缓地喝了一口白开水,因为他的表情显得轻松,所以她也就渐渐地自在了起来。“而且我跟你又不熟,如果硬要装出很热络的样子边吃边聊,我也会很尴尬的。”
麦特森啜了一口红酒,欣赏着她一字一句都回答得很认真的老实模样。“你有什么事想问我吗?”麦特森一手支肘托着下颚,眸光含笑地睨着她。
欧阳文文移动了下坐姿,把水杯放在手掌间转来转去。“嗯”她想了一下,因为对他实在没有太多好奇,只好转述了一遍别人的说法。“听说你是个很有名、又很厉害的赛车手。”
“没错。”麦特森点头,几丝黑亮的发落在前额,为他男性的脸庞增添了一些不羁的意味。
“正常人通常会谦虚地说还好。”她没法子理解这种过度自信的人。
“我是为了所有人的面子着想。如果一个连拿四届赛车冠军的人都不敢称自己是有名、厉害的话,那其他人情何以堪呢?”麦特森笑着答道,深色眸子在灯光之下闪烁着墨绿色的光芒。
“也对。”欧阳文文点点头,双手托腮,支肘撑在桌上看着他。“你知道吗?我朋友们觉得你很奇怪。”
“因为我约了你,而不是她们?”麦特森猜测道。
欧阳文文讶异地睁大了眼,发现他的聪明还满表里如一的。“我还以为运动员的心思应该比较大而化之一些。”
“那么你现在对运动员的印象改观了吗?”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捧着脸颊的纤长美丽手指上。她的手指像大理石雕出来一般的细白,不知道握起来是什么感觉。麦特森的唇边漾着笑,在心里品味着这种难脑粕贵的动心感觉。
“改观了。不过,我还是和我朋友一样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约了我,而不是她们啊?她们比我活泼,比我喜欢你,这点是无庸置疑的事实。”欧阳文文坦白地说道,也不怕这话得罪人。反正,他们不熟嘛!
麦特森抚着下颚,低笑出声,放电眼眸微瞇地睨睐着她。“因为”他倾身向前,学起她说话时平徐温吞的语气,一字一句缓缓地说出:“你比她们有趣得多啊。”
“就因为我觉得你突然跑来跟我说话很莫名其妙,所以你觉得我有趣?”她真不明了这个男人的想法。
“我的天!”麦特森抚着额头大笑出声,这回硬是笑到连双肩都耸动了。“欧阳小姐,你说话未免也太老实了吧。我第一次被女人形容为莫名其妙。”
“抱歉,我不会说谎,所以,老是得罪人。”她注视着他,发现自己真的满糟糕的。就连叫她硬挤出一个讨好笑容,她都不大会耶。
“无所谓,反正你就是我喜欢的类型。被你得罪,我也甘之如饴。”麦特森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喔。”欧阳文文拉扯了下唇角,权充一个勉强的微笑。
被当成类型之一,该笑吗?
反正,男人在追求人时,总是会从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路夸奖到她的气质。但,那又如何?那个和她交往了五年,每天至少都会说一句甜言蜜语的冯正雄,最后还不是变心了?
欧阳文文的目光盯着麦特森的肩膀,对着那片红色衣料,傻傻地发起愣来。
麦特森没有打搅她的出神,当别人心情低落时,他不会感觉不出来。
他拿起红酒,在她的酒杯倒了五分满。“因为感情的事而烦恼?”他用自己的酒杯轻触了下她的。
当。
玻璃杯相触的清脆声音,震醒了欧阳文文的出神。
欧阳文文拿起酒杯,让红酒在透明杯里转啊转地。等到酒杯里激荡出葡萄香味时,她先抿了一口红酒,清掉口中的杂味后,接着再喝了两口,让红酒的气息弥漫整个口腔。
“哇,果然还是葡萄汁比较好喝。”她吐吐舌头,拿起一旁的矿泉水猛灌了好几口。
麦特森不能置信地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及频频吐舌头的无邪模样。“我以为你喝酒的。你品酒的样子,看起来架式十足。”他拿起红酒,喝了几口,像喝开水一样地怡然。
“前几天旅行社的行程里排了一站到酒庄参观,我顺手学了两招,唬倒了你吧。”她笑瞇了眼,因为很少骗得倒人,所以颇感愉快。
麦特森也笑了,因为觉得她微笑时,白细腮帮子微微隆蹦起来的样子,极有人缘。
“叽哩呱啦啦啦啦啦啦”穿着白色围裙的老板娘站在餐桌边,对着麦特森比手画脚了起来。
“老板娘是不是要把我这种不懂得品酒的客人赶出去啊?”欧阳文文圆睁着黑柔眸子,连忙正襟危坐地挺胸坐好,双手还乖乖地放在膝上。
“老板娘是来问你觉得今天的食物如何?”麦特森解释道。
欧阳文文抬头看着笑咪咪的老板娘,她仅会的一句义大利文马上就脱口而出了。“妈妈咪亚!”她笑得很灿烂,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表示自己吃得很饱、很饱。
老板娘大乐,伸手就把她抱入怀里。
欧阳文文纤细的身子,被拽入一个温暖的体温里,重重地被挤压了一下。由于她从没有过这种被人紧紧抱住的经验,于是手足无措地脸红了起来。
麦特森觉得新鲜,觉得欧阳文文单纯得就像是从修道院跑出来的女孩一样。
老板娘松开了她,对着她一串叽哩呱啦之后,又给了她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拥抱,然后才又匆匆转身离开。
“老板娘说什么?”欧阳文文拿起水杯贴着发红的脸颊,努力地想降温。
“她说你太瘦了,要我经常带你过来用餐。”麦特森没翻译出来的话是你有了这么可爱的女朋友,还不快点定下来。
“老板娘有义大利面的味道,抱起来好温暖。”原来被紧紧拥抱的感觉,真的是会让人感动呢!
“我是带你来这家餐厅的人,我也可以得到同等的待遇吗?”麦特森朝她眨眨眼,漾着笑意的俊瞳锁住她的视线,眼神深情地像是要探入她的心里。
“啊,我忘了跟你说谢谢。谢谢你帮我找回了护照,谢谢你招待了我这么丰富的一餐。”欧阳文文诚心地道谢着。
“不用道谢,回答我一个问题当成谢礼就好了。”他是第一次遇到不大把他当男人的年轻女人。所以,他对她相当好奇。
“好。”她点头。
“你最近有感情的困扰吗?”他很好奇她刚才发呆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欧阳文文一怔,再次因为他的敏锐而惊讶了。她偷偷瞥他一眼,然后低头揉着鼻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她从没跟陌生人说过她的心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从没和陌生人聊得这么投契过。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口红酒在作祟,她的头有点晕,难得地想说话。
“我一个月前被我男朋友甩了。”欧阳文文缓缓扬眸望着他,老实地说道。
“你看起来不大悲伤。”他不认为她是那么会隐藏情绪的人。
“对啊。”她老实地点头,习惯性地托着腮帮子,以近乎喃喃自语的音调说道:“我也以为失恋会很痛苦,至少我的朋友们都曾经因为失恋而哭得死去活来过。但是,我没有哭,生活也一样很正常。我只是觉得闷,很闷、很闷。那种感觉就像是下了九天九夜的雨,都不能出门散步一样地不舒服。”
“我认为你这样的心情,不应该称之为失恋。”麦特森也托腮注视着她,不过他的拇指和食指扶着下颚的角度,看来却像西部牛仔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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