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解释燕子楼的工作性质,少给我拉三扯四的打哈哈!”纳兰靖打断她的话,拚命克制才没当场掐住她的脖子。
“你很烦耶!干嘛明知故问?”他的咄咄逼人,惹得凤儿子火大了。
“你我最后一次郑重警告你,你、不、准、开、妓、院!"纳兰靖双眼冒火,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你真不可理喻,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我只出钱,偶尔去逛逛看看,又不会下海陪酒唱曲拉客,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原本怒气盈眉的纳兰靖,突然露出了一抹冷笑,
“喔,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你去开吧。”
“真的?”凤儿大喜过望,但看看他的表情,又有些古怪。“不对,你不可能这么好说话,喂,你想搞什么鬼?”
“没有啊,我想让你开间窑子也好,我没事也可以经常去走动走动,反正那也是算我纳兰家的一个生意嘛,里头花娘也是我手下人,我想她们一定会极尽所能的巴结我、讨好我,或许我会”
“住口!住口!”凤儿听出他的威胁了,气得揪住他的衣襟“不管是我开的还是别人开的,你敢给我踏上窑子一步,我就和你没完没了!”
“哎哟,真没道理,你可以开窑子,我就不许上窑子?”
“开窑子和逛窑子根本是两回事!”
“好吧,那我也来开一间窑子,这就是一回事了吧?这样更好,更方便了。”
“纳兰靖!你可恶!欺负人!我我打死你!”
凤儿被他激怒,化为一头母老虎,马上要扑上去乱咬乱打,但此时马车突然一阵严重的颠簸,显然走在极为崎岖不平的路上。
“奇怪,怎么颠得这么厉害?”纳兰靖皱眉,回北京的小路是他指给车夫的,这路他来来往往数次,可不曾这般颠簸过。
“我去瞧瞧,是不是车夫走错路了?”凤儿掀开车帘,一片漆黑,竟没半点月光。她吓了一跳,揉揉眼睛,再看仔细,才发现马车是在密林里行走。
好浓密的森林,连月光也透不进,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方来?
“喂!把式!你是不是走错路了?“风儿打算叫他停车,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驾车的把式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旋风般将她卷住,飞离了地面。
“啊”“凤儿!”变故骤生,纳兰靖大吼一声,但凤儿的身影已然消失,就在同时,阵阵狂笑在密林间回荡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岳青峰!”该死!他居然扮成了车把式,瞒过众人耳目,纳兰靖,你实在太粗心大意!
“纳兰靖,你只有数到三的时间,数到三之后,我就会一枪结束你了当然,你也可以在这时间内先击倒我,不过你办得到吗?哈哈、哈哈哈”这声音忽远忽近,飘荡在林间。
是啊,他办得到吗?纳兰靖掏出了怀里的洋枪,慢慢闭上了眼。四周没有一丁点的光线,人类的视觉无用武之地,只脑瓶听觉,但对方的声音飘忽不定,他能在眨眼的时间内判断出他的所在方位,向黑暗中准确的射出一枪,并且保证不会伤到凤儿吗?
“一”岳青峰刻意拖长的声音,仿佛索命的阎王令。
“二”纳兰靖额上汗珠不住掉落。
凤儿、凤儿,难道我真要命丧于此?你在那恶人手中,岂不是要一辈子不快活他脑?锷凉锒峄u牧场u庠狼喾逶敲胍皇钡牟苫u蟮粒诮弦淮橐萋樱蛭涔Ω咔浚卸负跷尥焕丛诜锒砩显粤烁罚惨虼怂苑锒啦恍荩砻嫔鲜俏琶裕导噬鲜撬涮哪行宰鹧献魉睿谐蝗杖盟锒绞郑蟊鼗岫运绫皱欤侔阏勰?
不!他不能让风儿落在他手里!凤儿
“三!”
“砰!”纳兰靖扣下扳机,射出一枪。枪声响,林间栖息的飞禽受到惊吓,纷纷惊叫高飞,一时之间,振翅声、呦喝声一片喧乱,片刻后,复归于平静。
“怎么可能”黑暗中传来人体一前一后往下坠落的声音。
“凤儿!"顾不得伤口撕裂的疼痛,纳兰靖朝下坠声源奔去,接住了其中一个。
“凤儿,我的凤儿”他将她紧紧搂入怀中,熟悉的香气让他激动得闭上了眼。“凤儿,你没事吗?”
怀中人儿没反应,纳兰靖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凤儿一定是被点了穴道,要不然依她的脾气和能耐,刚才早一把将岳青峰那混帐踹下树来了。
纳兰靖解开她的穴道,凤儿马上破口大骂:“笨蛋,你这笨蛋!跑那么急干什么?伤口都裂开了啦!”虽然看不清楚,但她摸到他肩上一片湿热,知道那必是伤口流出的血。
“我怎么能让你摔死?”
“你太瞧不起人了,这么一丁点高就能摔死我?笑话!"
“喂,你没忘了自己被点住穴道吧?”-
“那那又怎样?总之总之你不该让自己伤口裂开啦!你现在流那么多血,又又一时找不到大夫,我我哇!”一向好胜的风儿,居然急得大哭。
“凤儿,别哭,别哭呵”他心疼地抱住她。
“你你没良心我我刚才被点了穴道,一点声音也叫不出来,帮帮不上你的忙,我好怕好怕你会死在那坏蛋的手里!'
“别怕,凤儿,终究还是你救了我。”他顺着她的秀发,温柔地笑。
“真的?”风儿擦了擦眼泪,好奇心让她稍稍忘了方才惊心动魄的恐惧,开始追问:“你刚才是怎么分辨出他的位置的?靖哥哥,你真是神枪手,不只没误射到我,还精准无误地射入他的心脏,一枪毙命!”
“是你的心跳声。”纳兰靖将头亲昵的靠在她胸前“它为我担心,卜通卜通仿佛擂鼓,我听得好清楚。”说就说,他还感恩不已的吻上她心跳的位置、
“靖哥哥”即使隔着衣裳,他的举动依然让凤儿脸红不已,心儿更加放肆狂跳。
“啊,它跳得似乎比方才更急丁。”他邪气地取笑她。
“你坏!”凤儿啐他一口,轻轻赏了他一记锅贴,但随即噗哧一笑,投入他怀里。“可我这人真骨头轻,
偏爱上你这坏东西!”
她想起自己南下以来,不知整治戏弄了多少男人,偏就眼前这个呵,不但甩不掉,还愈黏愈紧!
呵呵,愈黏愈紧,她高兴!
北京兰王府
“醒了没?”
“还没,不过应该快醒了才对啊!醒了醒了!风嫂嫂醒了!”拾玉开心地大叫。
“凤儿,你终于醒来了。怎么样,记起所有的事了
吗?”纳兰靖冲到床边,推开妹妹,扶起妻子。她方才喝下拾玉制好的孟婆汤解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吓掉他半条命。
“嗯”凤儿揉揉额头,暗暗转了转眼珠子,之后轻蹙蛾眉,不高兴地噘起嘴“喂!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啊?!”陪在房里的纳兰靖、拾玉、丹诸同时大叫。
“凤儿,你又不认识我了?”纳兰靖怒吼一声,转向妹妹开火“你这混帐,那见鬼的解葯到底有没有效?”该死,风儿好不容易又重新接纳了他,这下好了,服解葯比没服解葯之前更糟糕。
“不不应该是这样子啊!那解葯是丹诸试过了的,他要负责任!”拾玉慌乱之下,毫不犹豫把丈夫推出去挡箭。
“你们两个都准备受死!“纳兰靖目露凶光,马上要扑上去将这对夫妻拆吃入腹,但肩上腿上受伤未愈,一个激动痛得他龇牙咧嘴。
“靖哥哥!”方才表现得再度失忆的风儿突然冲到他身边“你又动到伤口了,大夫警告过你这伤口再裂开就很难缝合的,你”“好家伙!你根本没丧失记忆!”纳兰靖一手攫住这露馅的丫头。
“呃”不妙!凤儿啊风儿,你居然犯了这个蠢错误!
“凤儿,你真过分!存心想看我们被痛揍一顿是不是?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好脾气的丹诸也忍不住大骂。
凤儿向他做了个鬼脸“谁教你之前得罪我?我和靖哥哥吵架,离家出走到你家小住几天,你不但小气不肯收留我,还五花大绑把我丢回兰王府,害我被他欺负,这笔帐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你”“好啊!你果然完全恢复记忆,小鼻子小眼睛的报起小冤来了!他得罪你,我可没有,干嘛连我一块拖下水?”拾玉双手叉腰,杏眼圆瞪。
“呵!你还有脸说?我是怎么嫁给你哥哥的?你敢说中间不是你出的鬼主意?”
“就就算是好了,可是你不是你得挺开心的吗?”拾玉觉得自己反而是功德一件。“再说,你也回我一道,把我算计给那个色猪王爷,我们扯平了啦,”
“呵呵,好啊,这下就真的扯平了。”风儿突然贼贼的笑。
“呃?”拾玉初时不解她话里玄机,等到纤腰被人由身后猛然一勒,才大叫不妙。
“很好,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个绰号叫‘色猪王爷’,这你可得好好对我解释了。”丹诸冷笑,将她一把甩上肩头,大踏步离去。
“不不是啦!凤儿,你竟敢算计我!你”她的怒吼已经听不到了,这让风儿得意的哈哈大笑。她笑得放肆,笑得夸张,笑得差点倒在地上翻滚,但一双沉沉的手臂压住她两边肩膀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笑够了吗?”冷冷的口吻却在她颈边呼着热热的气“我想,你也得好好对我解释一番了。”
凤儿没敢回头,脑中却本能浮现出一个露出阴森白牙,面部愤怒扭曲的“怨夫”形象,吓得她头皮发麻,大叫一声:“哇!救命啊!”仿佛被针狠狠刺了下,她跳起来,没命往前开跑。
“额娘!救我啊!”身后的暴风圈以惊人的速度逼近,威力不断增强,扫过之处,但见花摧木折,桌翻椅倒,众人抱头鼠窜,惊声尖叫。
紧张紧张,刺激刺激,凤儿能挣开纳兰靖的魔爪,顺利逃出兰王府,躲进娘亲的怀抱避难吗?怡福晋真的能够保护凤儿吗?凤儿一旦被抓回南王府,她又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呢?
这一连串的谜呵呵,恕不解答,自行想象吧!
一本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