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道:“你们凭什么关我们?既然说我们杀人为什么不升堂?”
锁门的狱卒轻蔑道:“这三更半夜的,县太爷哪有时间升堂?好好待着吧。”
郡主气得跳脚:“把我们抓来的是你们!不升堂的也是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责任?小美人你还是留着明天跟县太爷说吧。”那狱卒不怀好意的看了郡主半晌,伸了个懒腰就离开了。
郡主气呼呼踢了牢门一脚,在墙角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对我说:“过来睡觉!”
哈?
见我半晌没有反应,郡主眉头一皱:“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我这才过去坐在她身旁,刚坐下就怀里一重,郡主靠在我怀里睡觉,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睡。
睡吧,我的小郡主。
在牢房里睡觉的感觉委实不舒爽,又冷又咯人,我醒的时候郡主还在睡,午时我们才被带到大堂审问。
在大堂上的除了衙役还有客栈掌柜,我们一来衙役就用手中的棍子戳地低声喊“威武”,出来,惊堂木一拍,那些衙役又是一声“威武”。
县太爷看见郡主有一瞬间的愣神,很快就回过神来问:“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
郡主轻哼一声:“你不配。”
“大胆!”县太爷又是惊堂木一拍,衙役们又是一声威武,县太爷说:“你是身份?竟敢这般同本官说话!”
郡主扬着小脸说:“你惹不起的身份。”
“你!你!你这女娃娃好生猖狂!来人!给我教训她!”
就有几个衙役过来要按着郡主下跪,我的剑不在身上,就只能赤手空拳对付他们,把他们全部踢出了大堂。
县太爷脸色大变:“你、你……大胆!”
郡主笑道:“县太爷晓得小女子胆大就好,与其纠结我下不下跪,县太爷还不如好好审案,我的这个侍卫可不是好惹的。”
郡主这么一说,县太爷脸色更加不好了:“侍、侍卫?你是什么身份?竟然带着侍卫?”
郡主没回话,但光是“侍卫”二字就已经能让这个县太爷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人物,果然,只见县太爷不再纠结下跪一事,转而询问原告姓名职业状告何人之类的。
掌柜一一回答完后,县太爷又问他告我们什么,掌柜就用愤恨的目光瞧着我们指控:“回大人!这两个外地人这两日一直住在草民的客栈,昨夜他们将店小二叫上楼去,草民见店小二许久不下来,便上楼去看看情况,怎料竟叫草民撞见他二人行凶杀人!”
郡主气道:“你说谎!我们根本没有叫过店小二!”
“大人明鉴,草民绝对没有说谎!”
郡主说:“那你倒是把证据拿出来!”
他说:“昨晚人证物证都在,还须我拿出来吗?”
郡主说:“我要的叫店小二上楼的证据!”
“肃静!肃静!”县太爷去草民算是了解了情况,又问我们同样的问题,只不过他问得显然客气了许多。
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县太爷是个欺软怕硬的。
郡主浅浅一笑,说:“这个案子县太爷你审不了。”
县太爷冷笑:“你们犯的是命案,既是命案就归本官管,你说本官审不了,倒是说说本官为什么审不了?”
郡主就轻飘飘说:“弘安公主的案子,你能审吗?”
弘安公主是王妃的封号。
郡主此话一出,不仅是公堂上的众人,连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脸上都是震惊之色,不捉到郡主向我投来的得意目光,我瞬间恍然,暗暗佩服郡主的聪明伶俐。
郡主和我孤身前来认亲,是何等困难,说不定还没见到郡主的亲戚就被当做骗子赶走了,今日郡主在公堂上这么一闹,事关皇亲县太爷自然不会随意处理,这样一来认亲就容易多了。
堂上县太爷脸色又变了变,颤着声音问:“敢问姑娘是?”
郡主就答:“大靖,江蓠。”
仅是四字,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大靖,江为国姓。
县太爷身边的师爷附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县太爷看着郡主连连点头,凝重的脸色渐渐缓和起来,最后将惊堂木一拍:“退堂!”
衙役们再是一声威武。
原告掌柜还没明白怎么就突然退了堂,大声问:“县太爷!您这还没审呢,怎么就退堂了?”
县太爷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审什么审?这个案子本官审不了!退堂!”
我们被衙役带下去,没有被带到牢房,而是一个干净的别院,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把我们重新带会公堂。
县太爷依然坐在堂上,只不过公堂上还多了好多人,一个是昨日见过的苏将军,一个是玄衣玄冠,看着与王妃有几分相似,应当是王妃的亲人。
县太爷恭敬唤玄衣男子:“敬王爷。”指着郡主说,“这位就是大靖国的江蓠郡主。”
原来是位王爷啊。
从我们进来,这位王爷的目光就一直落在郡主身上,县太爷一开口,他就朝郡主走过来,我怕他伤害郡主,便警惕的挡在郡主面前,
他对我笑了笑,看向我身后的郡主:“你说你是大靖的郡主,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