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她身上偷走那个玉扳指?胡扯!那个玉扳指原本就是贝勒爷的东西,怎么会变成她的?羿阳皱起眉,强忍着不出声。
十多天前?算算时间,约莫是他和羿阳来到此地的时候吧!“这个玉扳指”佑京沉吟了半响,弯起笑眼“我倒想问问卡洛小姐,你要怎么证明这个玉扳指为你所有?”
证明?卡洛没料到他竟然会反过来先开口质问她,微微愣了一下。“我我很清楚那个玉扳指的每一条纹路,也有很多人可以证明那个玉扳指是属于我的,在被你偷走之前。”她还特意强调他偷窃的行为。
羿阳终于按捺不住,怒喝出声“放肆,你再敢如此言语冒犯贝勒爷,小心你们的小命不保”
佑京交叠起修长的双腿,漫不经心地沉吟,羿阳的听力不错,就是开口说这方面弱了点。
安娜骇了一跳,神情惊慌地捂着胸口,虽然听不懂那个男人在叫嚣些什么,却也可以明白地感受到他的敌意“小姐,他怎么这么凶啊!他他该不会想对我们怎么样吧?”这个男人看起来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他会不会会不会对她和小姐来个先奸后杀?呜她不想那么早死啊!她还想谈恋爱、还想结婚生子、想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闻言,卡洛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一接获消息,她就仓率地决定要来一探究竟,这是不是太草率了?会不会害了自己和安娜?
她力持镇定,壮起胆子道:“你你们最好别乱来,饭店里的侍者,还有很多人都看见我们走进这个房间,要是我们怎么了,你们也一定跑不掉的。”可是微微不稳的音调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
情势对她们很不利。安娜在等待着,准备一有机会就要拖着小姐往外冲。
“羿阳,别吓坏两位小姐。”佑京呵呵笑地轻斥声音始终都是和煦如春风,一如他的人般让人情不自禁地眷恋。
是巧合吗?还是她真的听得懂汉语?“你的配刀别叫人瞧见。”这一句他改以汉语说出。
他的配刀原本就隐藏在长袍底下,不会让人瞧见,他不明白贝勒爷为什么要点明了说,不过,贝勒爷会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他照做就是了。“喳。”
配刀?话声一落,卡洛的身体陡地一震,脑中倏地一片空白,还来不及思索逃命的方法,就茫然地对上一双勾魂眼。
她果然听得懂汉语。瞧她充满防卫的眼神,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儿竖起全身的毛,有趣得紧。佑京“刷”地一声展开折扇轻摇。
卡洛和安娜闻声都差点惊跳起来,全身僵硬得彷佛是石雕一般。
“清楚玉扳指上的每条纹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这么说,至于人证”佑京的话锋淡淡地一转“羿阳,你说说,这玉扳指我戴在手上多少年了?”
羿阳恭谨地回话“十二三年了。”心中却纳闷不已,这玉扳指明明是贝勒爷的,怎么会跑出个娘儿们前来索讨?
如果她说的是实话,那么这肯定是穿越时空所导致的另一个小问题“瞧,我也有人可以证明这个玉扳指为我所有,十余年来不曾离身。”
“你们说谎!”若是照他们的说法,这十三年来她一直把玉扳指戴在胸前的事要怎么解释?他们怎么能够神色自若地一搭一唱,编出如此荒谬的慌言?她非要戳破他们的谎言不可。对了“那个玉扳指上头有刻东西,如果你能指出刻在哪里,刻了什么,我就相信你们说的话。”玉扳指上刻字的地方并不明显,算得上是隐密了,她也是在买回来之后的第三年才发现。
偷东西的窃贼在乎的是物品的价值,根本不会注意到那么细微的地方。
“小姐”安娜拉了拉她的衣角,提醒她激怒这两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是很不智的举动。
她也发现了。佑京瞅着她,轻笑出声“上头刻的是我的名字。”
他知道?刻的是他的名字?通报消息的人只说他姓容,那么他叫“容佑京。”
她不得不承从玉扳指上刻的那两个字的确是佑京没错,但是“那个把玉扳指卖给我的老爷爷说过,这是中国清朝一个贝勒的遗物”啊!贝勒?她刚刚好像听见那个叫羿阳的男子尊称他为贝勒爷,难道他真的是卡洛随即使劲地摇头,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哪来的贝勒啊?
真是大不敬。“你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诅咒贝勒爷”说着,羿阳就要拔刀。
“啊”安娜发出一声尖叫。
佑京的手轻轻一挥,从容不迫地以折扇压住羿阳的手,没让他的配刀出鞘。“生老病死乃人生必经的过程,何来诅咒之说?”那些福寿绵延、长命百岁的逢迎马尼可以省略,他不爱听。
他可不以为有人能够在过了两百多年之后,还能存活于这世上,若有,非妖即怪!
“喳。”羿阳退了下去。
佑京悠然一笑“卡洛小姐,请你原谅羿阳的莽撞,别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卡洛才发现自己一直屏住呼吸,使得胸口隐隐作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两百多年前古人的遗物怎么可能会刻有他的名字?玉扳指只有一个,如何能同时被两个人持有?容佑京又为什么会被尊称为贝勒爷?有股诡异的感觉悄悄地在心底蔓延开来,她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小姐,我们快点跑!”安娜觑了个空档,拉起卡洛就没命地往门口冲,彷佛身后有恶鬼在索命似的,眼看就要扭开门把之际,眼前忽地一花,那个叫羿阳的男人已经挡在门前了。
安娜吓得脸上的血色尽失,她根本就没看见他是怎么移动身形的,一眨眼他就杵在面前。他们他们到底是人是鬼啊?
佑京的唇角扬起浅浅的微笑“卡洛小姐,你的茶还没喝呢!”
惟一的出口被堵,她们也只能退回原来的位子。
性命都快不保了,谁还管茶喝了没!安娜心里亘犯嘀咕,却在一抬头就被佑京尔雅俊逸的笑容勾走了三魂七魄,愣在当场。
卡洛坐回椅子上。“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你不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佑京改以汉语对她说,俊美的脸上笑容不减。
羿阳感到困惑,贝勒爷怎么会突然对这女人说汉语念头才刚冒出头便听闻卡洛的回答响起。“我只想拿回”卡洛说到一半愕住了,他知道她懂中文!
羿阳诧异至极地打量地。
佑京状似苦恼地轻蹙剑眉“这个玉扳指原本就属于我,要我如何还给你?”
她想不通“你怎么知道我听得懂你们的语言?”
“是你的眼神和反应露了馅。”她的道行还浅。
她又朝羿阳的腰际投去一瞥“所以你用话来试探我。”
佑京一笑,没有否认。
卡洛干脆挑明了问:“你们打算杀我们灭口?”
佑京挑起眉,勾魂眼里散发着浅浅的笑意“你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你怕我们离开之后会去找警察来抓你们。”说完,她立即发现可能被自己的话逼入险境。
“承蒙提醒,感激不尽。”他轻笑。
卡洛懊恼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可是说出的话无法收回。
他的语气里有惋惜“可惜我并不打算杀你们。”
卡洛简直不敢相信她和安娜的好运“什么?”难道他一点也不怕警察吗?莫非他有所凭恃!
“警察要抓人也得人赃俱获吧。”佑京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回答她没有问出口的疑问。“那就毁了这个玉扳指吧。”他毫不在意。
“拜托!不要”卡洛激动得倾身向前“我不会去报警,你不要弄坏它。”
“嗯?”他支着下鄂望着她。
“我不会去报警。”卡洛再次允诺,但是她不明白“既然你井不在乎那个玉板指,为什么不把它还给我?”
佑京漫不经心地轻吟“这玉扳指是我的东西,要还给谁?”
她瞪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都已经听见羿阳对我的称呼了,又怎么会猜不出我的身份呢!”他呵呵轻笑。
“我是清朝恭亲王的长子佑京,封爵是贝勒。”
佑京贝勒。
一直到安娜拖着她家小姐离开之后,羿阳才有机会开口。
“贝勒爷,属下不懂,为什么要把您的真正身份告诉那个女人?要是她去大肆宣扬开来,那可怎么办才好?”说不定他和贝勒爷会被当成妖孽对付,境况堪虑啊!
“你不觉得日子太枯燥了?”佑京眺望着团外的街景,悠然地道。
枯燥?羿阳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已经开始盘算可能会面对的阵仗,自己又该要如何保护贝勒爷的安全。
“这么一来岂不热闹多了。”她会再回来找他。
羿阳开始冷汗涔涔。
佑京安然道:“她不会说出去的。”
他要能这么笃信就好了,得想想法子。
羿阳这一想想到了午夜,待佑京和衣就寝之后,他悄然无声地起身。
为了贝勒爷的安全,他必须铲除一切危险的根源,那两个女人不能留下,除掉她们之后,他再回来向贝勒爷请罪。
就在他的手握上门把之际,幽暗中传来一抹清冷的噪音格外让人背背发冷“你要上哪去?”
羿阳闻声惊出一身冷汗,赶忙转身回话“贝勒爷,属属下还不困,想到外面走走。”
他冷笑一声“走走?走到梅迪奇的府邸去?”
羿阳陡地一惊,随即屈膝跪下。“贝勒爷,属下只是”
“只是要违抗我的命令,到梅迪奇的府邸去,除掉卡洛和她的女仆。”他懒懒地接话。
羿阳诚惶诚恐地回复“请贝勒爷恕罪,属下知错。”
躺在床铺上的佑京语调轻柔地低哼“不要再有下一次。”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