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近又没人,他是在跟谁说话?鬼魅,难不成附近有那种看不见的脏东西?凌狂潮惊疑地四下张望,不会吧!大白天的,鬼魂应该不会出现才是。
“这儿又没人,你你和谁说话啊?”
“我和谁说话不关你的事,现在你应该做的事是打开车门下车。”然后,两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耳机这头又传来鬼魅那状似同情的声音“冥王啊,你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会不会太无情、太残忍、太冷漠、太惨绝人寰、太”一连串滔滔不绝的话因为两声不悦的轻哼给阻断。
显然是近来的工作太轻松了,鬼魅才有精神闲嗑牙。
表魅干笑了两声,他相信再不适可而止,冥王一定会乘机恶整自己一番。
凌狂潮仍不死心“只要你肯帮我,将来我一定会给你一笔报酬的。”许诺将来是因为此刻她身上一毛钱也没有。
他可不以为她现在付得出那所谓的报酬“将来?我是要先收订金的。”
他那双要笑不笑的桃花眼煞是勾魂。
她红着脸承认“我我现在身上没有半毛钱,可是,我真的有钱,到时再加倍付给你,好不好?”
拒绝的话正要出口,耳畔却响起另一个声音。
“冥王,咱们征信社已经很久没有生意上门了。”是魍魉。
要是他们就靠这征信社的收入维生的话,早八百年前就已经饿死,晒成人干。
由此可见,他们“神出鬼没征信社”有多久没有生意了。
凌狂潮误以为冥王的沉默是怀疑自己付不起报酬,赶忙说明自己的身份“我是凌狂潮,我父亲是凌云扬。”这样他总该相信她了吧!
凌狂潮?今天结婚的新娘子!
耳机那头的鬼魅、魍魉俱是一怔,随即笑了开来。
若是接到新娘子丢出的捧花表示婚期将近,那要是接到新娘子呢?冥王真是好运气呢!呵呵呵虽然神出鬼没征信社只是为他们另一个身份作掩饰而存在的障眼法,久久还是得接件case才能取信于人。
“ok,我收留你,至于收取的费用会有会计跟你谈。”他踩下油门,车子又回到大道上奔驰。
收取的费用?会计?她有些纳闷他公式化的口吻,彷佛他早巳习惯这样的模式“你是做什么的?”
“开征信社。”他专在地开着车。
凌狂潮略显讶异“你是侦探?”看起来不太像,呃实际上,她也不确定侦探该是何种模样,她对侦探的印象只停留在柯南﹒道尔笔下所塑造出来,让全世界侦探迷为之疯狂的名侦探福尔摩斯戴着帽子、咬着烟斗、穿著风衣、拿着手杖。
而他一点也不像她想象中的样子,反倒是一副翩翩有礼的贵公子模样。
“可以这么说。”因为不是很称职。
“呃,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他投去一瞥“鬼没。”
“嗄?”凌狂潮没有听分明。
是她听错了吧?怎么有人会姓鬼,还叫鬼没?
见她疑惑的神情,他又说了一次“鬼没,我的名字。”
真有人姓鬼啊,鬼没,真是特别、独一无二的名字。她突然想起他之前提起的鬼魅“你所叫的鬼魅也是人了?”
“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跟鬼说话?”他睨了她一眼。
不过,以他们地狱鬼众如幽灵似的存在而言,的确是和鬼魅无异。
她笑了笑,算是默认。
车子转往下东区,纽约犹太人的聚集所在,入夜之后不适合女子只身行动的地方之一。
见车子越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行驶,凌狂潮不由得好奇地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回征信社。”她怎么一点也不紧张?难道她就这么相信他?“你难道不怕我居心不良吗?”他这一张脸看起来有那么像好人吗?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你不是坏人。”一开始他或许有一些淡漠,缺乏同情心,但是却不会是坏人。
因为他若真是心术不正的人,不会在她掉进他的车上的时候,不假辞色地想赶她走。
“我脸上有写好人两个字吗?”鬼没语带揶揄的问。
像她这种单“蠢”的千金大小姐,即使被卖了,恐伯还会傻傻地帮人算钱。
对于他的揶揄,凌狂潮不以为意。“没有,可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毫无根据的说法,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人,你这种作法是在赌自己的运气,只怕会尝到苦头的。”没有人能永远鸿运当头。
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看吧!会好心给她谏言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事实证明我的宜觉没有错,对吧!”
算了,他也懒得多说,随她去。“到了。”他把车子停在一排外表看似废弃多年、外围杂草丛生的木造建筑物前。
到了?凌狂潮狐疑地抬眼打量四下好一会儿,附近除了这排废弃似的木屋外,没其他房屋了。
她她有理由相信这即是他们的目的地,因为其中一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破旧楼房上,正挂着一块随风摆动的压克力招牌,上头写了七个字神出鬼没征信社。
凌狂潮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作出垂死的挣扎“这这里就是你的征信社?”
表没先行下了车,指出摆在眼前的事实“那个招牌上就写着我的名字。”这还需要问吗?
听到他这样说,她只好也跟着下车,胆战心惊地望着吊挂在半空中,不知何时会掉下来砸到人的老旧招牌。
“你们征信社的生意好吗?”把办公室设在这种鸟不生蛋、狗不拉尿外加阴风惨惨的地方,生意会好才有鬼咧!
吓!有鬼凌狂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身上寒毛逐根竖立。
她干么吓自己啊?
“你的case是我们征信社半年来惟一的一桩生意,你说好不好?”他反问她,伸手推开堆满灰尘的门。
半年来惟一的一桩生意,果然在她的预料中,没什么好意外的,只是她很好奇他们是怎么生存下“咳咳咳”飞扬在空气中的灰尘刺激到她敏感的呼吸道,引起一阵猛咳。
表没回头瞧她“没事吧?”
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一张小脸已是通红。
“把办公室设在这种废墟,当然不会有生意上门啦!咳咳”真是的,就算没有钱把办公室迁移到较好的地段,至少也要好好整理一下周遭的环境吧!
“废墟?真是名副其实的形容真感谢赐教。”
表没走向右手边那一座看起来年代久远、破裂损坏的楼梯。“上来吧。”
“嘎吱”老旧的楼梯发出抗议声,彷佛在诉说着它再也禁不起摧残了。
凌狂潮站在楼梯口,迟迟没有踏上阶梯的勇气。
她很怀疑,这么残破不堪的楼梯会不会在下一刻寿终正寝啊?
爬了好几阶,他突然发现身后毫无动静,停在楼梯中央半转过身,清楚地瞧见她脸上的担忧“跟着我的脚步走就不会有事的。”
那那要是没有跟着他的脚步走呢?这座老旧的楼梯肯定内藏机关。
表没还在楼梯中央等着,凌狂潮不得不拎起厚重的裙摆,战战兢兢地跨出第一步“嘎吱”楼梯又发出抗议之声。
她每往上跨一阶,楼梯就发出一声抗议,短短的几格楼梯走来,令人格外的胆战心惊。
他突然喊了一声“别踩下去。”
只差一步她就走到他的身边了。“什么?”她跨出的脚悬在半空中,双手拎着厚重的裙摆,无暇扶住墙壁稳住摇摆的身形。
“蔼—”她的身形晃了晃,眼看就要失去平衡,跌下楼梯。
表没及时探手抓住她“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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