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电灯泡。”瑷媛笑得更开心了。
她的笑容里似乎有更多的放心吧。
察觉到这点,我反而有种内疚和莫名的失落感。无法否认,现在的气氛好得让我心动,更让我无法遏止心底那股无论如何都不该涌上的幸福暖意;但事实是,他表现出来属于为人夫的温柔和款款情深,不过是契约下的产物而已,根本不该是我能奢求、妄想的奇迹。
是啊,我必须努力认清事实,绝不能够陷下去。
有母亲的例子佐证,很小的时候我就认清现实了不是吗?天底下,根本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永远倚靠信赖,我脑瓶的人只有自己,能全然信任的人也只有自己。
奇迹,是不可能存在的。
**
*是不是我的错觉呢?总觉得任峡看着我的眼神好温柔。
可是,瑷媛都已经回去了啊。
我搞不懂他为了什么不再像以往欺负人,反而一反常态用那种温柔、充满无限怜惜的眼神凝视着我,好像想安抚我心灵上某处存在的创痛,给我力量一般。
问题是,他不该是我的支持。
想当然,我的委托内容里,没有要他连我的心一起看顾。
“你到底在看什么?”从桌上的草稿抬起头,我有些浮躁的握紧手中的铅笔。
他的视线让我无法专心,一张服装设计图画了半天也没多少进展,只差点没把他的肖像画在纸上。除了衣服的设计图以外,我向来还喜欢看好看、画好看的东西;天晓得我是多努力忍下不去多看他、画他的冲动。
我怕看了、画了,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看你。”终于引起我的注意,他倒是坦诚不避讳。
“神经,我有什么好看的?”面对他的坦白,反而令我更加烦闷。我当然知道他在看我,只是不知道他为啥这么反常,干嘛盯着我看两小时也不腻。
平常,总是我在盯着他看的。付了钱,我想我还有盯着他看的权利。不提他是否有和我相同的权利,我又没啥美貌给他看,就不晓得他在看啥,能那么起劲的紧盯着我不放。
“很好看。”他莫名一笑。
“哪里好看?”睨着他的笑脸,我颇觉诡异。
他不会是太无聊,脑子闷坏了吧?看样子,我似乎有必要去找台电视回来,免得他一发无聊病就盯着我看,害我设计图怎么画都不顺手。打从买房子以来,我第一次认真考虑电视那玩意儿存在的必要性。
他从不在意我的视线,偏偏我在意极了他几乎会烫人的视线。烫得我不住脸红心跳,教我怎么不去在意?
任峡依然微笑,缓缓回答:“你生气的样子很有趣。”本来以为,他说不定会说出什么好听话,谁知他竟说了一个快让我吐血而死的结论。
“见你的大头鬼!”我忍不住白他一眼。
别人生气还说有趣,不是存心想气死生气的人吗?如果他是想转移我挂念在其他事上头的情绪,他算是成功做到了。
“这屋里若是闹鬼,我要搬出去。”他还有脸说哩。
听得哭笑不得,我只能有些没好气嗤他,给了他第二记白眼后自嘲:“这屋里唯一闹的鬼,就是你这只我自己招惹回来的大头鬼。”
自作自受的体悟,提醒着心存埋怨的我没有权利发作。
“既然是你自己惹来的,学着认命点吧!”
“你别接话接得那么顺口行不行?”害我半点立场都没了。跟他大眼瞪小眼的,我突然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好笑。
我们两个都多大岁数的人,还像小朋友一般斗嘴、闹性子。
外表没返老还童,心倒是挺幼稚的啊。总觉得是他把幼稚病菌传染给我,不由得让我更加无奈。
为了这种理由想退货,他老大大概是绝对不会接受。
“你别吹毛求疵,老挑剔我的话行不行?”
“不行。”他的话多,哪是我能一一忍受的?
“那就对了,你不行,我也不行。”他一副讲求公平的口吻。
“你是跟屁虫啊,干嘛做事非得学我?”微微翻着白眼,我嘲弄他的没个性,更忍不住轻讽:“好歹是个大男人,拜托你有点担当好不好?”
以前不晓得,现在才突然发现,我讨厌这样拿别人话丢回来的男人。
没智商、没大脑、没主见也要有个限度吧!
“不用急,你需要我有担当的时候,我就会有担当了,至于现在”在我情绪愈来愈不爽的时候,他还用斜眼睨着我,可恶的擅自决定:“你不需要。”
让人生气,好生气!
正想把脾气发作出来,心念一转,我又改变想法。
“自己说的话,你最好别忘了。”花钱不是买气受的。一想到这个,我就不禁学着调适面对他的心态,要自己别忘了他主要的“功能。”
如果他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好,小事我可以不计较。
让人心痛的大钱都花了,还跟他计较什么?
“我不会的,老婆。”他不但朝我亲匿的眨了眨眼,还很顺口地喊。
被他一喊老婆,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还不太习惯这个花钱买来的身份。谁教他喊得那么理所当然,演技好到让我都快错觉,好像我真的是他老婆似的。
难怪瑷媛更加不会怀疑了。
懊感叹还是庆幸,我已经有些弄不懂自己的心情。
“别想太多,一切有我在。”不知为何,他突然认真地看着我道。
有些莫名的讶异,我怔怔地望着他脸上不同以往的神态,脑中一片空白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口清楚跳跃的节奏,传递着我难以明白的讯息。
不知为何,那让我有种踏实的感觉。
**
*“完了,你有点认真了。”
好一阵子没见了,萧慎打量着任峡起了变化的神情,煞有其事般重重的感叹。眼前的好友真的不同了,完全是一副“准备陷下去”的模样。这么一来,不禁让他更想见见任峡口中那个说是平凡、却又如此神通广大的女人。
想抓住“风”要有怎生的能耐?好大的本事,让他不得不佩服啊!
睨着他,任峡不禁淡淡冷讽:“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不会,我一点也不夸张。”萧慎涸葡定。
“你有病。”早知道就不出来跟这家伙见面了。要不是瑷真出门工作,他一个人待在家里闲着也是无聊,又因为她在几个小时后就回来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能远行,够他离开去做想做的事,他也不会那么容易被这夸张的家伙约出来见面。
瞧着林瑷真,他不曾觉得无聊。
天晓得两者相较之下,当被用来消遣的萧慎有多无趣。
“任大红人,你最近有没有照照镜子?”嘴真毒,谁有病啊!
“干嘛?每天都照了好几遍,你怕我忘了自己长得有多帅吗?”任峡斜睨萧慎一眼。
“是才有鬼,你有多帅还用得着我来提醒。”要他提醒,简直是想呕人。几乎要翻白眼,萧慎还是秉持每日一善的修养,不厌其烦地问:“我是问你,有照镜子怎么会没发现你脸上那双正在谈恋爱的眼睛?”
“你真的有病。”评估后,任峡用怪怪的眼神睨着萧慎。
“不是开玩笑,我是跟你说真的,你真的没”
“我会不知道自己在谈恋爱吗?还用得着你告诉我。”所以说这家伙有病。不等萧慎表达急切的想法,任峡已经说出让他哑口无言的轻讽:“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聊的人。”
任峡承认了!?萧慎简直无法相信。
“你知道吗?那个女人让我发现“谈恋爱”相当有趣。”管好友的大嘴巴是不是张开了合不上,任峡又自个儿迸出话来,一字一句间望着萧慎错愕的反应,好心情的欣赏着他好笑不已的痴呆状,难得有心情和别人分享他谈恋爱的心得。
或许她还没察觉到,可总是找她麻烦的任峡,其实一直都很自得其乐。
就因为觉得她给他的感觉很新鲜,所以他才会破天荒觉得签下五年合约也不算久。要是认真来说,说是他诱拐她往陷阱里跳也无不可。
若是以往,他肯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工作,能把委托人尽速脱手就脱手。如今,他就是对她很感兴趣,常气得她火冒三丈还觉得好玩。
每次看她努力压抑火气,在爆发与否之间犹疑的模样,他都想找张椅子坐下来好好欣赏。这样会不会有点变态?对于她某些方面的节俭,有时候还是很看不过去,偶尔也会被她狠狠踩到地雷区,弄得他有些烦躁情绪不佳,可是那些被他觉得有趣的事抵销了。
“哪有人用有趣的感觉谈恋爱。”楞楞地,萧慎还是说话了。
扁是想象,他就忍不住同情对方的境况。
“我。”任峡笑了,温和得让人打颤。“你有意见吗?”他有他喜欢人的方式,别人若是敢有意见,大可跟他好好“商量。”
这笑容很不怀好意,而萧慎绝对明白,隐藏在笑容底下的危机有多恐怖。
“不,您老大说了算,小人哪敢有意见。”他立即摇头,识时务的陪着笑脸直笑。
难得的休假日,早知道就去兼外快,多赚些老婆本了。任峡红嘛,哪像他到现在还要?侨ド2剑г沟娇煲┍幸裁坏每挂椋灰侨蜗肯胝幕埃霉景阉傻椒侵奕コ龉睢1阃林谀强榛牡亓奶炷腔沟昧恕?br>
阿弥陀佛,各人造业各人担,他只能在远处替人烧香拜佛啊!
同情,不代表他要和那女人同归于尽。
敝谁?是她运气太“好”哪。
谁教她抽了支上上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