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唰”地一声,他抽出腰间的长剑,杀人无数的锐利长剑,如今抵在她的颈畔,紧靠着她柔软的肌肤。只轻微的用力,她雪白的颈项就多了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沿着锐利的刀锋滑落,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复国的行动就要展开了,我不会冒任何险,只要危害到复国之路的人,我会毫不留情的砍杀,即使是对你也一样。”
“没有我的话,复国的行动难以继续下去,我才是护国军的号召,不是吗?”
她伸手握住剑尖,缓慢地站起身来,没有惧怕只有平静。她是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就算再不情愿,也知道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柔软的掌心握着锐利的剑,她感觉刀锋划入血肉,却不觉得疼痛。她像是溺水的人,只能攀附着最后的浮木,就算悲哀也只能按照他们给予她的道路去走。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依娃,她是我最亲密的好友。”她淡淡说道,知道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我会按照你的指示行动,在需要退场时永远离开。”暗暗猜想着,复国之后当依娃的身分被揭露时,祭司大概会永远地封住她的嘴。
詹士看进她那双紫眸,突然被巨大的罪恶感淹没,他不要这样的感觉,十八年前死去的心,似乎一点一滴的复活了,是因为那双紫眸里的悲哀吗?
手中的长剑杀过太多人,却在面对她时有着软弱的倾向,他知道就算能够杀尽所有人,他也无法对雪焰下手。他收回长剑,看着眼前单薄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醉的错觉,他竟觉得她憔悴了好多好多。是因为他吗?他想痛斥自己的愚蠢,想要说服自己,他不由自主地打听关于她的一切,是因为她是复国行动中最重要的棋子,但是他心中的纷乱又是为了什幺?
那些照顾她的人担忧地说,她这些日子来甚少进食,他们怀疑她是因为最后之战的到临而紧张,只有他知道原因。
“为何皱眉?这不是你要的吗?”她轻柔地微笑,打起精神走入黑森林里,她不敢再看着他,深怕自己会崩溃。
愿火神原谅她,即使在他伤她如此深重的此刻,她还愿意付出一切,只求能够达成他的愿望。不是早早就已经知道,詹士有多幺残酷?让他爱上她,其实是一个太过久远而虚幻的梦境,她的梦已经觉醒
望着雪焰摇摇晃晃离去的身影,詹士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这真的是他所要的吗?詹士扪心自问,却得不到任何答案,十八年来他为了复国不择手段,杀了那幺多的人,却回答不出这个简单的问题。
在道恩的卜算下,得到火神的许可后,詹士带领着重要的部属,将老弱妇孺留在黑森林内,其余的人则保护着公主,循着护国军的隐密的路线,一路集结兵马,往首都前进。
依娃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坐在温驯的卡邦兽上好奇地张望着,瑞克跟在她身边,用纵容的态度为她解释一切,十八年来依娃很少离开黑森林,森林外的一切对她都是新奇的。
她看见雪焰走得慢,依娃拉紧缰绳不让卡邦兽前进,特地停下来等她。
“公主姐姐,你还好吗?”她关心地问,发现雪焰的脸色发白。这些天来的颠簸,对娇弱的雪焰来说是辛苦了些。
他们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有时候晚上都不能好好休息,依娃在担心着雪焰,就怕她撑不住。“太阳就快下山了,等一下我去叫那个固执得像是石头的笨蛋让我们休息一下。”
依娃瞪视着走在队伍最前头的詹士。
雪焰摇摇头,挤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她已经好累好累,但是怎幺也不能拖累众人,她只是很努力地硬撑着。
“别担心我,我没事的。”她想要伸出手去轻拍依娃的脸庞,却突然感到头昏眼花,整个身子软弱的滑落,眼看就要危险地掉落地面──
在依娃的惊呼声中,一双男性臂膀将雪焰牢牢抱住,让她免去掉落地面的危机。
她虚弱地喘息着,别无选择只能紧靠着那个男人。其实就算没有睁开眼睛,她也能从那熟悉的气息认出他的身分。
“公主姐姐!”依娃喊着,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众人都停下脚步。依娃则是马上滑下卡邦兽,紧张地靠近雪焰。
“我就说不该在大太阳下赶路的,你就硬是死脑筋,非要马不停蹄地赶着,要是累坏了公主姐姐该怎幺办?”依娃对詹士嚷出心中的不满。
“她没事的。”詹士冷然说道,用最冰冷的语气掩盖心中的情绪。没有人知道在看见她滑落卡邦兽的瞬间,他的心险些停止跳动。
“你说没事就没事吗?”依娃双手插腰,像是要找人吵架,漂亮的金眸瞪得大大的。
“你还想要违背我的意思?别忘了上次你违背我的意思,为你和雪焰惹来什幺危险。”詹士冷漠地看着依娃,抱起雪焰就往道路的边缘走去。
他知道这附近有一处隐密的水泉,可以让雪焰休息。
一扯上雪焰的安全问题,依娃就矮了半截,原先的气焰也消失了。不能否认,上次是因为她的坚持,才让西索有了可乘之机,险些让雪焰遇害。经过那一次之后,雪焰变得沉默而忧郁,她担心极了。
“让大家落地休息,这里已经接近首都,大概明天日落前就可以进入首都,会有不少摩根军队在附近出没,大家警觉些。”他命令道,脚步却没有任何停顿。阳光消失在浓密的树荫间,雪焰半昏迷间睡睡醒醒,她的手紧握着他的衣襟。
她应该是在作梦,如果不是在梦中,他怎幺会如此的温柔?她又怎幺会在那双银眸里看到焦急与忧虑?
极其轻缓的,她被放置在柔软的草地上,她缓慢地叹息,因为失去他的体温而颤抖。她悠悠地醒来,发现手仍旧握着他的衣角,慌乱地马上松开,像是被火烫伤般。
“你还好吗?”他低沉的声音有些紧绷。
雪焰点点头,环顾四周,发现在半昏迷间已经被詹士抱到树林的深处,一处隐密的水泉边缘。浓密的树林提供最好的掩护,耳畔是轻柔的水泉声,蓝色的月光照拂着。
“我只是累了。”她静静的回答,在夜晚的树林里感觉寒冷。
他微微点头,用手掏起些许泉水,靠近她的唇边,看见她温驯地低头啜饮时,他的胸间像是被触动了什幺。
“瑞克和我提过,说你这几天精神不济,总是昏睡着,而且不碰任何食物。”
他的手抚上她的胸,探测着她的心跳,没有遗漏她的任何一次呼吸起伏。
她喘了一下,没有预料到他突如其来的触碰。心因为他的靠近而快速跃动着,她咬咬唇,刚喝过水的口竟又觉得渴了。“我没事的,不会影响到最后之战的进行,在摩根王的攻击下,我会尽己所能地保护依娃,稳櫎─”没能说完她的保证,雪焰的唇被他封住,热辣辣的感官攻击迎面而来,她只能手足无措地瞪大眼睛。
他再也不想听她那些自我牺牲的话语,看不下她如此柔顺地准备投入危险,他心中的焦躁如同火焚。怎幺也无法忍受她那幺温柔地说着从容赴死的种种,于是他只能低下头冲动地吻住她
讽刺的是,他的心中像是听到某种尖锐的冷笑,这一切不正是他所想要的吗?
她只是一个棋子,为什幺还要那幺在乎她?
“住口,住口,不准再说!”他抵着她的唇低吼,狂暴地以暴风雨般的激情撕扯她的衣衫。焦躁让他更加粗鲁,甚至不在乎是不是弄疼了她,他的银眸里充满疯狂的神色,如同发了狂的野兽。
“詹士?”她软弱而无助,完全没力量反抗他,也不明白他突然狂暴的原因。
衣衫在下一秒被他褪尽,他只有耐性褪下她的外衣,单薄的内衣全因他的撕扯而破碎。雪焰在寒风中颤抖着,双手护住柔软贲起的酥胸,想痹篇他如火炬般饥渴的视线。
但是他不容许她有任何的遮掩,单手就握住她的双腕,将之高举过头,她以臣服的姿态展露在他眼前,娇弱的身躯颤抖着,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在他的目光下只能紧闭双眼。
无法克制的,泪水开始滑落双颊,她的心因为他的触碰而疼痛。
詹士褪下身上的战袍,黝黑的肌肤在月光下,如同远古的雕像般完美,他的目光灼热,紧盯着身下的娇躯。他的唇烙印在她的肌肤上,缓慢地舔吮过每一吋,没有错过她的喘息。
但是当唇蜿蜒上她的粉颊时,他尝到了雪焰温暖的泪水。
银色的眸子里有着复杂的神色,他的浓眉紧皱着,一瞬间竟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詹士的唇没有移动,口中尝到的泪水像是永无止境似的,不断地从那一双紧闭颤抖的紫眸中溢出。
“该死的!遮住你自己。”他陡然放开她,语气凶暴地低吼着,将她推到一旁。
痹篇眼睛不去看她的表情,他必须用尽力气才能够顺利呼吸,胸间有种剧烈的疼,但是他不明白那是为什幺。
得到自由的雪焰瞪大了眼睛,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只是她不明白詹士为何突然松手,若是按照以往,他会占有她,然后残忍地提醒她,一切都是她愿意给予的,而他只是不客气的夺取──
毕竟他是那幺的斩钉截铁,无情地告诉过她,她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她颤抖着拉过破碎的衣衫,遮盖赤裸的身躯,不明白地看着詹士。而后者好不容易控制住心中汹涌的波涛,在调整呼吸后冷着一张脸转身面对她道:“在最后之战前,不要给我出任何的错误,那是你今生的任务,我要你完成它!”他抛下命令,穿起战袍离去。连自己都无法回答,为何仅仅是因为她的泪,就会让他失去冷静,竟然无法占有她。
雪焰的泪水难以停止,仍旧漫流着,泪水滴落水泉,而水泉缓缓地流动,流进了不远处的首都。
在首都里,摩根王的势力正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