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的自我防卫。
天!这是什么状况?当年介入人家的感情都没被童圣阳揍,今天居然挨拳头挨得莫名其妙。
场面完全失控,海宁的喊叫与阻止,王绍安的激动与怒火
“王绍安,你敢伤害他,我跟你没完没了!”
拜托,海宁,你知不知道你在火上加油?
“你就这么维护他?”果然,王绍安更激动了。“他都说他不爱你了,你还一心向着他,而我全心全意地对你,你却不肯回头看我一眼?这不公平!”
这记重击让我尝到一丝血腥味,痛麻了颊,我怀疑他存心要毁我的容。
“你好可恶!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霸着她的心不放?让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爱她爱得多辛苦!”
“我没”我避得狼狈,想解释,却没机会。混乱中,一记清楚的巴掌声响
起
“王绍安,你够了没有!”海宁火大了。
从没见过海宁打人,不只挨巴掌的王绍安,连我都傻眼了。
“他爱不爱我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逢人便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就可以造就既定事实了吗?王绍安,我受够了!你给我听好,这辈子,我再也不可能像爱他那样的为另一个男人付出了,我知道他不是我的,但是我可以等,就算要等上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那都是我的事,请你不要再缠着我,我甘心等他到死,这样够不够清楚了?”
这番忍无可忍的怒喊,不只震撼了他,也震撼了我。
“海宁,你”我怔然俯下头看她。
“别说,什么都别说。”她把脸埋进我颈间,紧紧地搂着我。
颈际泛着淡淡的湿意,我不清楚,她是不是哭了。
我抱住她的力道紧了紧,眼里已经看不见杵在旁边、一脸呆滞的王绍安,开了门进屋。
她没有放开我,我也没松手,相拥着坐在沙发上,谁也没开口。
她始终将脸埋在我肩头,我将这一刻看来脆弱无比的她,密密圈在胸怀中。
我不知道,这样的拥抱,是怜惜、心痛,还是茫然。
时间又过去多久,我们没去留意,然后,她缓缓地仰起头,很温柔、很心疼地碰了一下我脸上的伤口,轻问:“痛吗?”
我摇了下头,握住她的手。“海宁,我”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不知是不是刻意,她阻断了我的话,迳自接续。
“没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停了下,接续:“其实海宁,你” “我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他缠着我!”
“你不用向我解释,如果可以”
“我也没有男朋友,真的!”
“我知道,但是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别再错过幸福”不顾她再三的阻止,
我终究还是说了出口。
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再有女人为我蹉跎青春。误了一个可薇,已经够了,我无法承受更沉重的感情债。
“他不是我的幸福!我的幸福我的幸福”她声音小了下来,我听不清楚,或者不敢去听清楚。
我凝视着她迷蒙的眼神,深深地叹了口气。“海宁,你不需要这样”
她比谁都清楚,我们并不合适,过于痴执强求,下场只会落得两败俱伤如三年前。
遍体鳞伤的痛,一次就够,我真的没有力气再承受一回了。
“予默!”她出声打住我的话。“别说,这样就好!你可以当做我是为了打发王绍安,冲动之下说的气话,不必当真,好不好?”只是这样吗?
显而易见的答案,却没人敢戳破。
“你今天在学校,说要问我什么?”她刻意扬起轻快的语调,转移话题。
我配合着扯出笑容,明知有多牵强。“我是要问你,今年圣诞节有其它安排吗?”
她垂下眼,盯着与我交握的手。“我还能有什么安排?”
落寞的语调,扣紧了我的心,我放柔神情,低问:“如果没有,那回家过节好吗?你很久没回去了。”
她摇头,笑声酸酸楚楚的。“名不正言不顺,回去做什么?”
“再怎么说,你都是这个家的女儿呀。”我转述予洁的话。
“女儿?有人认同吗?”
“爸、予洁,还有我,都认同啊!那句话,是予洁要我说的。”
“那婶婶呢?”
我答不上来。
“那就是了。你们去吧,好好的过节气氛,别让我给弄拧了。”
“那你呢?”
“这些年还不是都一个人过,早习惯了。”她耸耸肩,态度洒脱。
“海宁”
“真的没有关系啦,你不要担心我,我懂得安排自己的。”
我不放心,她愈是表现得满不在乎,我就愈是担虑。
没人会比我更了解她了,她打小就倔强,就算脆弱无助也会自己躲起来哭,不让人发现。
她说无所谓,可是最怕孤寂的她,怎么可能无所谓呢?
“海宁,搬回家住,好不好?”
她被我这句话给吓到,迅速地抬头看我。“你怎么突然”
“很奇怪吗?”
“你要我回去,总得给个理由”
女儿回家,需要什么理由?
“以前你人在高雄,这我没话说,可是现在既然搬回台北,没理由不回家住。”
“只是这样吗?”她像是极失望的垂下眼睫,让我怀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海宁?”
“婶婶容不下我,这就是理由。”
“你放心,我会护着你。”
“不是这个问题”她泄气地靠回我肩上。“算了,我不想再让你们连吃个饭都不得安宁。”
“可是你一个人现在又受伤,我怎么放得下心?”
她轻轻地笑了。“有你这句话,比什么都重要。”
我微怔。
她等的,只是这句话吗?我的牵挂?
她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关心她吗?从小时候倔强,令我心疼的她;到荳蔻年华,令我情生意动的十八岁;再到她交了男友,令我伤痛的那五年;甚至与她分离,人在异乡的那三年,对她的牵念不曾停止过。
她,感受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