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底,似乎是故意营造出一种暖昧又不失高雅的氛围。
厉害!她不由得佩服这店主人的巧思。
“这位先生,想买份小礼物送给女朋友吗?”一位女店员翩然来到她面前,笑容可掬的招呼道。
先生?又来了,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一眼看穿她的“内在美”吗?她是个女人!
货真价实的女人耶!
“先生?”
“我是来找人的。”
她没那个耐性去多作解释。拍胸脯说明自已是女人,这情景可笑也可怜可笑的是人家不会信,可怜的是自己会被人笑。早八百年前受过气后,她就没再特别强调了。
“请问你找哪位?”
“亚治,你们的老板。”
环顾四周,她注意到在接待区的店员每个都扬着笑脸,细心为客人解说珠宝的鉴定等级。
不错!完美的服务态度令人激赏。
“请稍等一下。”女店员笑笑的点了头,转身走进左右两区后头明显分隔出的一个走道。
不久,女店员又走了出来。
“请在那稍坐一会儿,老板马上来
时瑞洁点头旋身走向空出的椅子上落座,一派随性的模样,周围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忍不住将目光停在她身上:“请问找我有什么事?”亚治和在场店员一样、带着亲切和蔼的笑容迎向员工暗指的来者。
时瑞洁抬起头。“我是咦,是你?”台湾硕果仅存的好人!“哈!真有缘!”她站起来,豪气的拍向高她有一个头的亚治肩上。“还记不记得我,前几天在街上遇到的?”
“当然记得。”这张脸俊秀得令人印象深刻,他怎么可能忘记。
“想不到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实在是太巧了。”这么一来,她就不用担心跟谁相处不来了,他肯定不会是跟她相处不来的那种人。
“是很巧。”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隐约觉得眼前这年轻男子非常合他交友的口味,也许因为是上回他对那个少年扒手的态度让他印象深刻的缘故吧!
“我本来还在想会不会又和人杠上,现在知道是你就不用担心这问题了。”
“什么问题?”他听不懂。、
“和别人吵架啊!”时瑞洁拉开椅子,反客为主的请亚治入座。“来,请坐,不要客气。”
亚治芜尔一笑,谁才是这家店的老板阿!真有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到现在都还未切入主题呢。
对亚治来说这可是头一遭,而且对象还是个陌生人o
“我叫时瑞洁,你呢?”她兴致勃勃的想知道他的名字。
时瑞杰亚治想了想,恍然大悟:“你哥哥过得好吗?”原来是友人的弟弟。“我叫亚治。”
“好得不得了。”只是最近有点不太好就是了。这句话她闷在心里,老哥那家伙干叮咛万交代,要她不得告诉他这个朋友有关宝石失窃的这件事。顿了下。她转个比较安全的话题:“雅致?好奇怪的名字。”雅致?虽然是人如其名,可是这也太明显自夸了吧?
“东亚的呀,治理的治。”他知道他误会了,习惯性的为自己的名字做个简单的澄清。
“抱歉,我的中文不太好。”时瑞洁竖起两根手指,洒脱的在额边比个致歉的手势,自然又帅气。
“没关系。”接过店员送上来的茶,亚治开口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他算了下,已经问过三遍,这回希望他有个答案给他。
“我老哥希望我来这跟你学学怎么鉴定珠宝,他说我的火候还不到家,不想丢脸的话就赶紧飞来台湾找师父。”
啧!为了压下宝石失窃这事,硬是逼她自贬身价,可恶的老哥,等我回去后就有你好受的!
‘‘这些话不像是瑞祥会说出来的。”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时瑞祥是个寡言的人。“他应该不会说这种刻薄话。”
“那是因为你是他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对我多悍啊!现代悍男非他莫属。”时瑞洁扬手扇风,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让亚治又扬高了唇边笑容o
“你的个性和瑞样差了十万八千里,外表也是。”瑞祥寡言沉稳得像座钟,而他则洒脱串性得像只脱兔,静不下来。亚治在心中为两兄弟性格的天南海北做下评论。
“还好跟他完全不像。”时瑞洁吐吐舌。“要真像的话.我一定会跑到铜锣湾跳海自杀。”
臭老哥,没事尽傍她找事做。
“小心,别让瑞样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他。
“就是知道他不在身边才敢这么说啊,老兄。”时瑞洁连人带椅子移师到亚治身边,像哥儿们似的搭着他的肩膀悄声道:“好不好啦,收我为徒,免得我流离失所,过着颠沛可怜、爹不疼娘不爱哥哥虐待的苦日于,拜托啦!”
“来者是客,我当然欢迎,不过你未免把自己说得太可怜了,我想伯父伯母不是偏心的父母,当然,瑞样也不是压榨亲人的坏蛋。”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落脚处暂时确定,他说什么她都可以点头说他对,只要不要让她再花钱住在那种高贵又真的很贵的酒店里头,找不到人开开话匣子,她什么原则都可以抛弃,包括把那个地狱恶鬼的老哥说成天堂耶稣,她都可以接受。“那这段期间可不可以借你一间房住,如果你方便的话。”
“当然可以。”虽然他不好客,但友人的弟弟要托他照顾自然是义不容辞,何况他现在是单身独居,多个房客也无妨。“我那里有多的房间,不介意的话就到我那里住,在这之前我会先跟瑞祥联络,说你已经到我这里,免得他担心。”
天!时瑞洁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看他,
他都几岁啦还这么这么老古板?打电话回家报备?天啊!早八百年前她就不干这种麻烦事了。
“拜托,我哥才不会担心我哩,他只担心你。”
“担心我?”亚治露出笑容,他发现从和他谈话到现在.没有一次不让他讶异的,他的话题总是转得十分迅速却又流畅;“他为什么担心我?”
“因为我呀!”她点住自己的鼻尖。“他说呀,像我这种爱惹事又爱找麻烦的人,丢出去只会害到别人,所以说,危险的人是你不是我。”啧,一说出口她才知道自己又自贬身价了。啐!只怪自己的嘴老是动得比脑子快一步,脑子的运转老是赶不上说话的速度。
“你的意思是我得小心了?”
真有意思。亚治伸手揉乱他的头发,才发现他垂在前额的头发有几撮经过挑染,还是粉紫色的,他是不借现在年轻人为什么要在头发上头作文章,但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现今流行的另类装扮,反而是合乎他显露于外的率性,他倒挺欣赏这种外型。
“是呀!”时瑞洁揪住他的领口,故作威吓的表情。“你啊,最好当心点。”哼!敢糗她。
亚治瞄了眼手表。“你想一顿晚餐可不可以确保我的安全?我还想活久一点。”
时瑞洁松开手,吃吃一笑。“你也挺好玩的。”弹了弹指,指间发出清脆声响,她爬梳了下自己的头发,耸了下肩。“我就委屈点,一顿晚餐保你安全。带路吧,台北我不是很熟。'
说完,她便站起身。
“过一阵子你就熟了。”亚治跟着站起来,回头交代店经理几句话,再转回来招呼时瑞洁。“走吧!”
时瑞洁直盯着他。奇怪了,老哥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和人说话时老是表现得这么高贵优雅的人?
她想了想,就凭老哥那个走路像熊,说话像老虎在吼的魁梧大汉,也能交到这么个温文尔雅的朋友吗?
在用过晚餐之后,亚治又热心的载时瑞洁到她下榻的酒店去拿行李,一路上两个人是有说有笑,他没想到时瑞祥会有个这么健谈的弟弟,他给他的感觉像极了沙穆,只差那一股吊儿郎当,还有就是他的外貌比起沙穆要俊秀上几倍,再加上他的举手投足比沙穆来得洒脱得多,没有他的内敛世故以及刻意。
要是沙穆知道有个男人比他还俊秀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他笑着想。
“到了。”车子停驻在一幢公寓前附设的停车场,亚治侧过脸对这个初来报到的小弟笑说:“欢迎光临寒舍。”
“不寒啊!”时瑞洁下车从后座拉出行李,抬头向上望。少说也有二十来层楼高吧,她猜测。“虽然对台北不熟,不过我还知道在这里要买所房子也是很吃紧的,尤其是还有开放式的停车场,不便宜吧!”
“还好。”亚治轻描淡写地带过。“进去吧!”
电梯一直到二十楼才停下,时瑞洁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
“什么事那么好笑?”
一整晚没看他皱过眉,笑到喘不过气倒是常常发生。这个年轻小老弟似乎非常爱笑。
“我想到老哥。”呵呵呵。“你知不知道他有惧高症?”
惧高症?“他没说过。”
他怎么可能跟人家说嘛,真是够天真的。“哈哈,现在我告诉你了.下回他如果惹你生气,我建议你带他往山上跑,到时候你会看到一只熊白着脸站在原地颤抖。”
亚洽打开门钥,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苞他一起笑出来。“不怕你哥知道你在背后泄他的底而修理你?”
“有你罩我,怕什么。”将行李放进客厅.她像个小老弟的搭住大哥的肩。
“兄弟有难,你不可以不出手相救,知不知道?”
“我们是兄弟吗?”亚治好气又好笑的反问:“当然是!啊,浴室在哪?让我先洗个澡再说。”
亚治指着客厅过去左手边的通道。“进去左手边第二间,客房就在隔壁。”
“ok。”时瑞洁提起行李朗未来几个月要住的地方走去,不久浴室便传来淋浴的声音。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洗头,脑子里一边想着来台湾之前老哥和她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