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于是,她勇敢的对向楚天表白了。
“什什么?”向楚天差点跌下椅子,表情有些狼狈可笑。
“我说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是──兄妹之爱吧?”老天!他虽然不是老人家,可心脏也禁不起这样的摧残哪!
“不是,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我很清楚的知道。”她坚定地道,深情的眸子定定的锁在向楚天俊逸不凡的容颜上。
“噢,天!”他一睑悲惨样“你怎么──你是绍裘的未婚妻啊!记得吗?你真正该做的,是一心一意的去爱你的未婚夫,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她想表白,急着向前靠近他,向楚天吓得本能往后退,一脸仓皇的模样。
懊死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不曾刻意和楚天霜保持距离没错;他是尽心呵护她,和毕绍裘一样关爱她也没错,可是他没想到她会爱上他呀!
今天不管由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好像是他一手导致了今日的局面,她会对他产生感情,根本全是他的错,但──他百口莫辩,有苦难言。
“天霜,我爱不爱你是其次,重点在于我们不能在一起,永远都不可能!”他苦恼地望看她,试看婉转回拒。
“是因为绍裘,对不对?你们是至交,所以你不愿伤害他,夺人所爱!”她说的肯定“可是我呢?我爱的是你,如果勉强我和他在一起,我会痛苦一辈子,你又于心何安?”
向楚天闭了闭眼.感到有些头痛,”听我说,天霜,就算我不愿全世界的人,我们仍然是不可能。”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唇果不是因为绍裘,那就给我一个足以让我死心的理由啊!”她激动地喊着,紧瞅着他的眼眸闪着泪光。
“稳櫎─”能吗?他能说吗?
“你说啊!”“别逼我!”他别过脸,眉端愁苦地蹙起。
她逼视他,不容他有逃避的机会“你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一辈子都不会死心,说啊!你告诉我,告诉我”
“因为我们是兄妹!”他激动之下大声吼出,同时也望见了天霜一脸骇人的惨白。
他轻叹“是真的,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就因为我们是兄妹,所以我把你当成妹妹一样关心,疼爱。‘向楚天’这个名字不是巧合,我和楚天磊相像更不是巧合,因此,今天你就算再爱我,也改变不了这项事实,你明白了吗?”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惊骇失色,一脸茫然。
“回去问问你母亲吧!向蓉儿这个名字她该不陌生的。”
豆大的泪珠串串滚落,呆征了好一会儿,她肝肠寸断地掩面狂奔离去。
罢踏入花园的毕绍裘,正好看到哀戚欲绝、含泪而去的楚天霜,及跌坐亭中、一脸愁眉深蹙的问楚天,好似乍然领悟了什么,一股前所未有的惊痛忿然窜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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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楚天不知道楚天霜的母亲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只知道隔天再度出现他面前的楚天霜,脸上绽现出全新的光彩刚出房门的他,被迎面而来的佳人抱了个满怀。
“天──天霜?”向楚天困惑地叫道。
“你的担扰是多余的,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楚天霜迎面便抛给他这句话,搞得向楚天一头尽水。“我是说,我不是我爹娘生的啊,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我娘说她不是我亲生的母亲,我是她姐姐的女儿,换句话说,她只是我的姨娘,楚刚是你父亲,但不是我的。”
“什什么?”噢,真是乱七八糟“你──拜托,先放开我再说好吗?”
楚天霜没有依从,反而将他搂得更紧,小脸深深埋进他胸膛,汲取看他温暖的气息。
向楚天无奈,只得使力拉开她。“就算如此,我们依然不可能。”
她的脸一沉“为什么?”
“还为什么!你忘了绍裘吗?我的好友,你的未婚夫!现实中依然有许多的问题存在我们之间,不是说没有血缘关系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敢要我,”楚天霜眼中浮起受伤的神色“你怯懦,你不敢面对问题,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爱我不够深”
“天霜!”他苦恼地低叫“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意思,我不是爱你不够深,是根本不曾爱过你,对你,我始终只有兄妹情谊,是真的!这才是我不能接受你最大的问题。”这些话或许伤人,但却必须,若不狠狠斩断她所有的牵念,他不知道事情还会复杂到什么程度。
楚天霜听着这一串令她柔肠寸断的话,不敢相信自己的真情付出竟只换来单恋的伤害──不,她不相信,她不愿相信待她温柔又疼惜的向楚天,对她会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不会的!
她哭喊着投入他的怀抱“你一定怕伤害绍裘才这么说的,你好狠心,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天霜”他满心愁苦,不知该怎么劝她。
深吸了口气,他正准备开口跟她把话好好谈个清楚时,带泪而微湿的红唇激动地印上他的,他整个人几乎使掉了。
就在他惊怪得欲推开她时,痛苦而暴怒的声音从天而降:“向楚天!你这该死的伪君子,你怎对得起我!”
向楚天一凛,迅速推开楚天霜,焦急地说道:“不是这样的,绍裘,你误会了”惨了,这下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们都公然亲吻了,还有什么好说!”毕绍裘眼中浮起了被人背叛的痛心。
向楚天正欲解释,楚天霜比他快了一步。
“是没什么好解释,我很抱歉,虽然对你不公平,但爱情无法强求,在明知自己深爱楚天的时候,我无法勉强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留在你身边,对不起。”这样也好,把一切都摊开来说,反正他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早晚也要有个解决。
熊熊的怒焰射向了向楚天,毕绍裘根声道:“你还有什么好说?表里不一的小人!”
“听我说,绍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天霜其实”真是百口莫辩,本来要说他们是兄妹的,可是如今虽然没有“捉奸在床”但也相去不远了,他无尽悲惨地想。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很难睁眼说瞎话告诉毕绍裘,他和天霜“没什么。”
“说不出来了?”仅余的一丝理智,在听到楚天霜的下一句话后,完全化成灰烬。
“我爱楚天,请你成全我们。”
噢,惨了!以毕绍裘的火爆脾气及爱楚天霜的程度,向楚天几乎可以预料接下来“惨不忍睹”的画面,不禁苦恼地闭上了眼。
“你该死!”致命的愤怒火焰飞进眼底,毕绍裘狂怒地一拳挥向他。
猝不及防的向楚天挨上重重一拳,踉跄退了几步,楚天霜见状忙上前搀扶他,心痛而不舍地为他拭去唇角的血渍,迭声问:“有没有怎样?痛不痛”
向楚天忙挥开她的手,拜托,别火上加油,唯恐天下不乱好不好!
可想而知,这举动让毕绍裘的怒气冲达沸点,疯狂而狰狞的愤恨接掌了一切。
“今天有你就没有我毕绍裘──”
向楚天骇然,震愕地抬首望去时,一把锐利无情的剑已朝他挥来。“你疯了!绍裘!就为了一个女人,相知甚笃的知交刀戈相见!
他一边闪躲对方招招致命的攻击,一面急道:“理智点,绍裘,你别这样──”
场面是无法掌控的紊乱,向楚天不愿与好友血腥相见,而对方又几近疯狂,执意置他于死地,他退无可退,愈来愈无力招架。
“住手,我说住手,毕绍裘,你听到没有!你要敢伤楚天一根寒毛,我会根你一辈子!”楚天霜忧心而焦急地大吼,殊不知,此语听进毕绍裘耳中会是怒火高张,难以抑止。
突然骇人的血红喷洒而出,向楚天感觉左臂一阵火辣热痛,一个失神,踉跄地跌倒在地。
“不!”楚天霜神魂俱散,马上飞奔到他身边──
事情发生得大突然了,谁都没来得及阻止失去控制的利剑,下一刻,刺出的血红狂喷,楚天霜的身子缓缓下滑──
“小霜──”毕绍裘撕心裂肺的狂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向楚天呆然失神,好一会儿,当目光移向倒在他怀中的楚天霜,一抹深刻的痛楚飞进眼底。
“楚楚天,”她吃力地喘着气“我希希望能听你亲口说一次爱爱我,我就算赔上性命,也甘之如饴。”
“好,好,我说,我爱你,天霜,我爱你”带着揪心的悲痛,他不断的说看。值得吗?拿一个花样年华的生命,换他一句我爱你,值得吗?值得吗?
向楚天亲眼目睹紧握他的纤细小手颓然垂下,更亲眼目睹她带着凄美的笑容闭上眼眸,他怔憧地失了神。
一旁的毕绍裘早已发了狂。小霜是因向楚天而死,若非因为向楚天,她年轻无忧的生命不会就此枉送,他恨向楚天,他恨!
他抬起利剑再度无情的往向楚天的身上挥去,向楚天右手准确的握住剑身,凄怆而沉痛的望向他,然而,失去楚天霜的他,此时只有满心的悲绝与深深的怨恨,根本看不到向楚天眼中无声的悲哀。
滴滴的鲜血自向楚天的手掌滑落,敲裂了他们的友谊,敲碎了向楚天心灰意冷的心,却敲不醒被仇恨缠绕的毕绍裘。
“小霜之死,我要你拿命来抵!”毕绍裘狠绝地说,残酷地抽出剑,直朝他胸口挥去。
向楚天结结实实的接下这一剑,当第二剑再度迟近时,他放下了怀中的楚天霜,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以至于下一刀不若之前的致命。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欲走,毕绍裘却没这么轻易放过他,染满血红的剑毫不因怕的往他身后刺──
猛地转身,向楚天以手格开毕绍裘的袭击,三两下使俐落地夺过他的剑,面无表情地以剑瑞顶上他的咽喉。
然而,向天楚却什么也没做,只将剑插入土中,然后撑台受伤的身心,远离这爱根纠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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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向楚天的转述,行云对他可能有的打算已了然于心。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你决定前去了结这桩未了的恩怨,把你和毕绍裘之间的问题做个结束?”
“是的,我知道他在等我给他一个交代,今天我若丧命便罢,若无,我是该和他把话说清楚,不论谁是非,我们之间总要有个了断。”
“我明白,无论结果如何,我等你。”
“云儿──”他心湖一阵热浪激荡,无声唱叹,再度拥紧了她。
“有没有发现少了什么东西?”他突然迸出这句话。
“嗯?”地仰首望他。
向楚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巧精细、欲展翅高飞的蝶型耳坠,正在她眼前轻轻晃动,在阳光的折射下,闪耀着在目的晶璨光芒。
“我说嘛!怎么会突然不见了。”那可是她最心爱的耳饰呢!
“喏!”他递给她,行云却没接过。
“你留着吧!”
“以蝶定鸯盟,这算定情信物?”他眼中笑意隐现。
“不要啊?那算了。”她作势欲收回,但向楚逃诏作比她快,迅速将耳坠往空中一抛,然后准备无误的接住它,稳稳握在手中。
“要!谁说不要?”他明白她的用意,于是道:“蝶儿该是比翼成双的,云儿,当我看着形单影只的彩蝶时,定会想着远方有个女孩正痴痴盼看我。云儿,请我相信,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回来带你走,让这对蝶儿再度成双,共效于飞今生,我和你纠缠定了!”
“我相信,我相信!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她深情承诺着“让我最后再为你弹一首曲子,就当送别,好吗?”
向边天轻点一下头,让她转过身,却没放开她,依然自身后拥着她,听她轻轻拨弄离别的琴弦,也拨痛了他紧揪着发疼的心弦。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斑歌且莫翻新阙,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阳花,始共束风容易别
酸楚的泪雾模糊了她的视线,一曲玉楼春,她唱得柔肠寸断、凄凄切切,数度哽咽地几乎唱不下去。
乐音初歇,向楚天猛然扳过她的身躯,带着撼人心痛的激情,狂吻住她的唇,那无言宣泄着的,是悲,是苦,是许许许多多难以成言的痛怜与深情!
行云毫不保留,渴切而炽烈的回应着他,仿佛要将满心的悲楚哀威全然倾尽。
“云──云儿,别这样,你这样──我走不开!”他痛苦地响总营,却无力拉开她。
“我要你心底时时刻刻都有稳櫎─”她低低柔柔地说着,抛开了矜持,主动吻上他衣衫凌乱、前襟开敞的胸膛,一路往下滑
向楚天心跳狂乱,薄弱的意志抵挡不住蔓延如狂涛的爱火,然而当两人都意乱情迷的当口,向楚天却及时抓住一丝理智,慌乱的道:“不可以,云儿,我们不能──”
行云看出他在拚命压抑自己,她明白这是他对她的爱与尊重,于是听从的欲离身,他却双臂一缩,将她紧锁在怀中。
“这就够了,只要紧紧抱着你,你的情影就一生一世永远留在我心中了。”
谁也没再开口,静静享受这最后的温情,无声的缠绵已胜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