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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停好,马上。”
“啊?”
看她一副状况外的样子,还有她那条破牛仔裤这个员工,十分失职。
眼底闪过一抹戾气,他开始考虑该不该收回这家餐厅的经营权,好大刀阔斧的整顿一番。
真怀疑,有这种态度不积极的员工,这几年餐厅竞还能收入长红!
“牌子呢?”他快没耐心了。
“牌子?”
“没牌子,客人怎么领车?”
“嗯,说的也是。”下意识地,甄裘探头望向一旁挂满车钥匙的泊车柜台,犹豫该不该随便抓个牌子塞给他。
不拆穿他的误会是一回事,但是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又是另一回事了,弄得不好,就变偷、变抢了哩。
说也奇怪,刚刚那勤快的泊车员还替淑梅将车开到门口,怎么一眨眼工夫,人就不见了呢?
严沈昊的耐心尽失。
“我六点要用车。”下管有没有停车牌,撂下话,他走得很急,怕走太慢,她就死定了。“准时将车开到门口。”
“唔。”
瞧她虽然笑容可掬,可那散漫的态度让他忍不下去了。脚跟一扭,他睥睨著她,他嗤道:“明天你不用来了。”
她点头,明天她人已经在纽约,的确没打算来这里,可是他干么这样说?“为什么?”
冷笑,他就是等她这句话。“你被dismissal。”
“咦?”不懂?“你,fire!”他可以说得更浅显一点。
“凭什么?”她开始不爽他的眩相了。“你是老板呀?”别自以为长得称头就可以呼风唤雨。
他顿时语塞。
他是,却也可说不是,因为他只出资,并没有挂名。
“不是吧?既然不是,就烦请闭上大爷您的尊口,别太嚣张了。”
反讽的话说得又柔又软,但他可分辨得出来她话里及上扬嘴角的嘲弄之意,当下将他的斗性撩起。
好,就冲著她这句话,待会儿跟张文珑谈完增资的事后,也顺便将经营权取回暂时性地,然后,他要亲自开除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面对面!
“哼,等著吧。”
“你说什么?”
他不再理她,横竖等他来取车时,她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被迫拿了钥匙,甄裘走也不是,不走也不行,原本只是顺著他的口气玩,结果这下子倒好了,难道她真要替他泊车吗?
这泊车员真敢,也不怕摸鱼摸到一尾大白鲨!
“我自己也该反省,穿得轻便一些,就成了泊车小妹”她自嘲著,目光在柜台与那辆车之间穿梭,蠢蠢欲动。
要不,将钥匙留在桌上,等泊车员回来再处理呃,没人跟摸鱼大王讲,他怎知道这钥匙哪辆车的呀,要是拖吊大队人来了不成不成,万一车掉了怎么办她一一推翻自己的想法。
那,要帮他这个忙吗?
她既雀跃又迟疑,等了几秒,还是不见摸鱼大王回来,而其实她也没太多的时间耗在这里。
开呀,怕他!心里的恶魔开了口。
不行啦!善良的天使也来凑一脚。
她还得去赶飞机呢!心还在挣扎,脚却像有自觉似的慢慢走向那辆车。
开就开,反正就是开到隔壁的停车场嘛,又不是飙车,会危险到哪里去?
再想到自从年前撞倒一棵拭瘁,她已经好久都没碰方向盘了,满怀念的说
就帮他这个忙好了,她大方的决定。
将镀了金彩的钥匙圈旋在指间,她兴致勃勃地跳上车,一开动,马力十足的引擎换来她的惊叹与满足。
“赞,不错,好车就是好车呀。”难怪那人的气势这么强旺,这车倒挺衬冷倨的主子。
不再犹豫,连安全带都忘了系,脚下油门一踩,她快乐的开车上路。
严沈昊延误了。
快七点时,他跟张文珑才结束冗长的议谈,此刻等在泊车柜台前,他的eq面临最大的考验。
路旁的车很多,唯独没有他眼熟的车子。
他的车呢?还有,那女人呢?跷班了!
眉睫敛沉,他打心底咆哮,她跑了,那他面对面将她fu.e的戏码怎么上演?
“珑哥,要替你叫车吗?”泊车小弟从停车场出来,远远地就叫得亲热又熟稔。
“不用,我送朋友啦。”
目光如鹰的严沈吴听到他们的交谈,确定那女人没有确实执行他的命令。
懊死!
“她人呢?”
快步迎上的阿志怔了怔,一头雾水。“你在等人吗?”
没理会这个问题,严沈昊拧眉再问:“车呢?”
“车?”
“我说过六点要用车。”
见贵客长得称头,口气沉敛且气势迫人,他话一出口,阿志哪敢怠慢,连老板对他的态度也既恭敬又客气,这代表他非富即贵,他更要好好巴结了。
可是,这位贵客问他的车?他没印象呢。
“还傻著?”张文珑开口打圆场。“去开车来呀。”
“好”“好你还不动?”
“呃我要去了呀。”他尴尬地看着严沈昊“不好意思,呵呵,请问你有没有停车牌?”
他没有!那笨女人根本没拿给他。他只得气闷的说了车型及车号。
阿志快步冲进几乎客满的停车场,在绕了两遍后,他的神经紧绷,头皮开始泛麻。
没有这辆车呀!
再找一次,还是没有:心一急,他差点就哭出来了。
真的没有,怎么办?他怯怯地回到大门口。
等了半天,等到的是神情诡异又紧张的泊车小弟,仍不见车子踪影,情绪恶劣的严沈昊脑袋上似乎长出两只角。
“呃,先生”那张恶魔脸吓坏了阿志,他咽了咽口水,转向老板。“珑哥,没有耶。”
张文珑吓了一跳。“车子不见了?”他尴尬的咳了咳。“你都看过了?”
“是呀,我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就是没有呀。”
两人疑惑又带些惧意地将目光移向严沈昊,会不会他记错了?
“我开的不是火柴盒小汽车,你确定你没看见?”严沈昊口气持平的询问。
他没有暴跳如雷,连眉心也没纠起,只是,阴冷寒飕的神情比火冒三丈更让张文珑冷汗直冒。
严沈昊持有这家餐厅的大部分股份,事实上,是他出钱,而自己出力;后来等他对餐厅业务完全进入情况后,严沈吴便放手让他掌管这问餐厅的营运。
直到现在!
至今他仍百思下得其解,他怎会挑上自己这个初出茅芦的小厨师,来负责统筹和管理这间投资上千万的餐厅,但他给了他机会,而他也自认做得不错,餐厅十分赚钱。
严沈吴不是有钱,是超级有钱,冷酷、强悍,行事低调且随时可以无情而残忍的摧毁一切,只要不顺他的眼,他会诛连九族,一点情面都不顾。
让张文珑紧张的是,今天他似乎准备动怒了。
他曾经亲眼目睹他发怒时的狠绝身手,餐厅成立的那年,有个富家子借酒装疯,酒足饭饱后竞对女侍者上下其手,还口出秽言,那时他人在厨房忙得晕头转向,等接到消息赶出去时,事件已经落幕了。
盎家子被打断了鼻梁、牙齿,满脸是血,像只被宰到一半的猪,惨不忍睹的躺在地上哀哀叫。
貌美如花的女侍则窝在同事怀里,吓得梨花带泪、楚楚可怜。
其他人全都又惧又佩服的盯著严沈吴,而他竟然还在笑。
见他拿著捶肉棒从厨房冲出来时,还开心的朝他比了个手势,然后在他惊愕之下,又狠踹了那个倒楣蛋好几脚。
因为那只半死的猪头竟然死到临头仍不知收敛,气才顺一些,又恨恨地朝严沈吴叫嚣,要他留下姓名来;严沈吴笑容灿烂的跟他保证,他会让他对今天的记忆刻骨铭心。
没多久,就听?吹昀锏目腿怂担患易拥母盖灼撇耍佑星闹硗繁涑汕钏岬墓掷鲜螅比唬蔡u匝仙蜿徽饷挚坦敲摹?br>
至少,张文珑就涸铺骨铭心。
除了严沈昊的庞大财势教人傻眼,还有他那冷然却开心的笑容妈呀,他想他真的是乐在暴力中!
“呃,严先生”他现在很替阿志担心,也替自己担心。“你,呃,确定将车子”
严沈吴笼罩在打雷闪电中,浑身进发山雨欲来之势。“我将钥匙交给你们的泊车员。”他看了眼腕表。“你们却将车搞丢了!”
明天他还得飞去纽约清理门户,让几只胡闯乱窜的兔崽子乖乖蹲回窟里,揪出那粒坏屎后,他才能回台湾继续过他安适的隐遁生活。
生意上的这一团乱已经让他够不爽了,结果,眼下竟又给他出了漏子。
“阿志,你都看清楚了吗?”
“一清二楚,珑哥,我发誓啦。”再看,每辆车的车号他都会背了。“停车场就是没有那辆车。”
“叫那女的泊车员出来。”严沈吴冷声道,他要亲自严刑拷打。
“女的?”张文珑谨慎的望着他“严先生,我们的泊车员都是男的。”
严沈吴神情一凛。“男的?”他声音轻冷得像冰块贴在胸口,冰寒透心。
“对,我们不曾请过女的泊车员。”
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的皱紧眉心,思索著是哪里出了差错。
另一个穿著制服的泊车员半走半跑的朝他们接近。
“嘿,你们是在找车吗?”
“对啦,一辆宾士。”阿志心急的提高嗓门“谢兴全,那车是不是你开去停的?”
微笑在阿志脸上泛开,今天下午是谢兴全当的班,说不定是他停的车,这下子,他可捡回一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