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寻常楚人对此都极为愤怒,更别说伯阳兄这般周游西方列国的有识之士了。
史家有言,一国改朝换代,概有几种情况,民怨沸腾、道德崩溃、天灾人祸、崇洋媚外、官员贪腐。此等情况今楚皆有,难不成我辈要历新朝?”
“子居慎言,此等话语我等私谈便罢,万不可在人前妄言,恐招杀身之祸。”丘仲尼愤愤不平,今楚国虽百业兴盛,百姓生活改善良多,但各阶层矛盾日益深化,官民冲突不断,社会和谐尚不如贫困的楚泽王新政时期,盖楚共王无能也。
“如今世道乱相丛生,唯缺泽王那般揭杆之人。否则一呼百应,改朝换代也非难事。”“子居此言差矣,现今还有谁能揭杆而起?楚共王即位后就知社会矛盾会激化,缴了百姓手里的武器。
而今的百姓拿什么去推翻朝庭?再者,经过几十载的楚式教育,百姓思想奴化,已不复当年骁勇民风。如今的楚人,多为自私自利之辈,自扫门前雪者自以为道德楷模,哪还管他人瓦上之霜,即便他人房屋为霜雪覆盖,也只报以霜雪之色。
泽王若此时揭杆,恐望风景附者微矣,而今之楚人,皆看朝庭告文,以为自身比旧朝过得好就为好,全然不知自身利益已被损,国之利益亦已被损,依旧浑浑噩噩,得过且过。
而今楚国再无百年前甘为国家民族洒热血的大楚少年了。”丘仲尼听闻周子休之言一声叹息。
“伯阳兄此言太过悲观,我大楚万里江山,儿女辈出,自不乏有远见卓识之士。”丘仲尼忽顿,问周子休倘若有义士揭杆,要资助,他肯不肯捐?周子休大惊,问丘仲尼是否入了兴楚会?丘仲尼一笑,对周子休说他在朋友推荐下加入了兴楚会。
恰巧此时一队官兵从楼下经过,丘周二人皆不语。待到官兵远去,丘仲尼才告诉周子休,近日来京城官兵巡逻繁忙,多为抓捕谣传孙王妃受辱之事者。
楚共王做了王八,自不想楚人多议论。周子休望着官兵远去,长叹一声,当初大楚百姓怎得就推举楚共为王了呢。丘仲尼一声冷笑,楚人何曾推举他为王了,皆他厚颜,自封为王。
突然出现的官兵打断了丘周二人关于兴楚会募捐的谈话,官兵走后,两人没再继续,丘仲尼知道事情突然,周子休即便有心,也要容他考虑几日,毕竟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两人饮罢酒,丘仲尼便约周子休去胭脂楼会见老相好。
两人在胭脂楼里的相好不是别人,正是花魁媛媛和她的侍婢丽丽。那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周子休随船至京城,正遇上游船会。
丘仲尼正在周子休的船上,看到游船上的媛媛,惊为天人,料定媛媛必中花魁。果然,媛媛夺了当年的花魁。楚京之中佳丽众多,各大馆院都有各自花魁角妓,在京城皆负盛名。
能得京师花魁者,不光要相貌艳绝,更要才艺出众,琴棋书画皆通。丘仲尼见过媛媛后念念不忘,得知媛媛乃胭脂楼里的新到名莺,便邀周子休前往胭脂楼。
不是所有人都能得见媛媛,纵使有家产万贯者,媛媛若不肯见,也只能在帘外听上一曲,或者闲聊上几句。
丘周两家原本是相当商人,只是丘家到京师后家境每况愈下。至丘仲尼这一代,已与寻常人家无异。周家则相反,家业通达四海,乃大楚境内屈指可数的富商。
丘仲尼学识博渊,一心想入仕途,为国效力。无耐官场黑暗,与他的理想相去甚远,加之朝中无人提携,丘仲尼做了两年县尉,便辞了官,跟周子休学做买卖。
可丘仲尼谈论天下事尚可,经商却不通,尽蚀了本。周子休便资助丘仲尼开了个书社,每日里聚着一批文人名士谈古论今,尽管丘家没落,丘仲尼在楚国却极负盛名,其文才武功都为当世翘楚。
媛媛听闻丘仲尼去拜访她,竟让婢女挽帘相迎,引入深闺。周子休对媛媛倒没什么特别感觉,却对挽帘的丽丽一见倾心,两对男女眉来眼去,便成了好事。
媛媛和丽丽虽为欢场中人,却见识非凡,丘周将媛丽二女引为知己。周子休欲纳丽丽为妾室,见丘仲尼甚是喜欢媛媛,便欲替两女赎身。媛媛知道丘仲尼家道没落,断没有钱替她赎身,谢绝了周子休的好意。
周子休说无妨,他与子居情如兄弟,这点钱财并不要紧。媛媛方知周子休乃大楚豪商,但她还是婉拒了周子休的好意,说残花败柳,配不上丘公子盛名。
丽丽也拒绝了周子休的好意,她和媛媛姐妹情深,不会独自一人离开胭脂楼,周子休若对她有意,常去胭脂楼看她即可。
芙蓉帐,金兽香,香薰凝肌滑罗裳。裳褪玉峰娇娇挺,挺出郎君急模样。帐幔之中,女子丝裙半寞褪,长跪于丘仲尼身前,那玉峰颤挺,勾得仲尼双眼发直,双手顺着香薰的丝裙往女人胸前摸索过去。
只觉凝脂如软玉,滑而不腻。白玉般的曼妙身姿半隐在粉色的丝裙之中,浅浅露出轮廓,就连那饱满的牝户也隐隐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