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嘛,是不是病了?”丈夫嘴嚼着红烧排骨,随口问了她一句,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二十寸的半旧彩电,那里正有一群不同肤色不同身高的洋鬼子在草地上玩命的拼抢着足球。
“我没事!”张佩闷闷的应了一声,埋下头小口的喝着汤。丈夫的厨艺一向极合她的胃口,来家里玩的小姐妹们尝过后个个赞声不绝,可是此刻她却完全没有食欲,一点也没有!
江厂长那中人欲呕的口臭味,彷佛还滞留在她的嘴里,怎样也无法消散,然而比这更难受的,还在于末了江厂长丢下的那番话。现在的情况是明摆着的,要是不听话的做个公关,别说房子到不了手,连饭碗能不能保的住都是个问题。
最近厂里已经在传说了,不久就要搞“优化组合”到时肯定会有一大批女工下岗这几年改革的春风越刮越旺,由东向西,由沿海向内陆,逐步的冲击着整个中国。连他们这座与世无争的小城也无法再置身事外了,各种新观点、新政策、新事物纷纷出台,可最奇怪的是,人们旧有思维的转变似乎总是要慢了那么一拍半拍。
许多人宁愿在濒临破产的国有企业里混日子,也不愿到商品经济的大潮中去接受冲击。在他们看来,安稳的享受公家分配的福利房,比起辛辛苦苦的奋斗是舒服的多了,不过,这福利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到手的。
每次分配时,发生了多少行贿受贿、明争暗斗、大走后门的丑恶勾当,领导和群众彼此都已心照不宣了,在一场场你死我活的争夺战中,倒下去的往往都是那些优柔寡断、不懂得抓住机遇的人!
张佩想到这里,不由得抬眼环顾着已经居住了七年之久的小平房。这房子简陋之极,个子高的人,举手就可以摸到屋顶。
两间十来平方的小间,其中一间理所当然的做了厨房,四面的墙壁早已被油烟熏的成了煤炭色,另一间呢,用隔帘分成两半,分别摆着一大一小两张床。
每晚睡觉的时候,帘子一拉,把六岁大的儿子隔在另外一边。即使这样,夫妻俩亲热的时候还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什么不雅的声音过早腐蚀了儿子纯真的心灵。
但长此以往总不是办法,难道一辈子就这么龟缩在这弹丸之地上?不,不能这样窝囊下去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可爱的儿子,必须拿到一套新房!
张佩望了望在饭桌边玩耍的儿子,心中暗暗的告诫自己要把握好机会。不就是当个公关吗?有什么大不了?只要自己行的正、坐的稳,没啥子好害怕的,可是,她一转念想到江厂长的猥琐举动,心里又开始犹豫了。
听说生意场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遇到个色迷心窍的主儿,也像今天这样无礼该怎么办?难道牺牲原则去换取利益吗?那怎么对得起丈夫?张佩左思右想,始终不能拿定主意。
这顿饭自是吃的索然无味,没趣之极。饭后她心不在焉的干完了家务,带着一天的疲累钻进了卫生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浴罢,张佩裹着宽大的睡袍,用毛巾捂着湿漉漉的秀发踱进了卧室。
丈夫正躺在床上翻小说,随意的朝她瞥了一眼,不想这一瞥之下立时双目发直,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了,只见妻子如天仙下凡般款款飘来,双颊上满是晕红之色,娇嫩白皙的肌肤在悉心的沐浴之后,更显得晶莹而亮泽。
修长而丰满的一双美腿,几乎全部裸露在外面,而那包裹着身体的袍子,根本就掩盖不住玲珑浮凸的完美曲线。
“天!她真是太太漂亮了”丈夫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心脏“砰砰”的跳动着,妻子的裸体他已看过无数遍了。
可是每一次他都像是初次观赏般充满了新鲜和好奇。能够拥有这样美丽的女人做老婆,他实在感到由衷的幸福和骄傲。张佩并没有注意到丈夫的表情,她如往常一样,随意的汲着拖鞋走到床沿边坐下,拿起一把小梳子,细心的梳理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她微微的偏着头,小手上下穿梭着,就像是玉女织锦般,动作优美而自然。梳完头后,张佩抬高左腿,在秀气纤巧的足趾上挨个的涂抹着丹蔻,那种慵懒而略带荡意的风姿,足以将任何男人的情欲霎时间点燃。
“噢”丈夫低吼了一声,从床的这一头跳了过去,一把搂住了张佩的身子,把她整个人抱了上来,俯头在她粉腮雪颈上亲了又亲,急色之情溢于言表。
“干什么?”张佩吓了一跳,侧脸躲开了丈夫的进攻,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一下,轻斥道:“招呼也不打一声,想吓死人吗?真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