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得那鸳鸯、金钏儿、玉钏儿、蕊官一股脑儿上来侍奉伺候,又是捶背揉肩,又是哭泣安慰,那平儿也是惊醒,连衣裳都不敢穿,裸着身子跪着只勤伺候着弘昼。
一行人又要来请那大夫回来伺候王爷,弘昼却长叹一声,摆手道:“不用忙,不相干,这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
他顿了半晌,看看众人惶恐茫然,才勉强笑着,装作恼怒模样道:“外头必是凤丫头等在候着消息,你们且让她们去了吧,不要扰我。
鸳鸯去传我的话,就说不相干的,那秦氏以罪余王府性奴之身份,私通戏子,秽乱行宫,忘恩负义,背主贪欢,还要作践宫人,坑害姐妹,设计阴谋,荼毒三春
要认真论起罪来,只有一条‘诛九族、姘九族’只是一则她和你们说起来就是亲戚,九族里本就是园中诸女。二则本王也是倦怠处置,不爱一味用刑戮。三则她在枕席上伺候本王也算尽兴,论这一条园中也少有人及得上她
所以本王是赐她两个字‘随你’,也可以算赐死既是自缢,叫内务府进来,和凤丫头计议了,妥妥当当,好好的操办了也就是了。
也体面些金钏儿,你素来会说话,去和她房里宝珠、瑞珠两个讲,本王只允了她们妃子‘随你’,不曾允她下头奴儿胡闹,不许自尽,不许吵闹,既然情妃去了
就让她们听凤丫头指派,另行安置就是了蕊官找几个宫女,去各房通传,园中女奴,也不必惊惶,本王乏了,也无从再处置株连,只是身子不爽,要歇息几日
平儿,既是你在这里,便是你去走一趟,和尤二姐、探春等几个说和说和,安慰几句,不要胡思乱想,情丫头的事和她们都无干的玉钏儿,你去命人封了天香楼,然后传话给那里头太监,非本王旨意。
除了原先在里头伺候的丫鬟奴儿,谁也不准再进去,里头的物件依旧归置在里头你们都去吧”
弘昼说得面色惨淡,虽是口上淡淡的,但是诸女都是聪明人,如何不能闻到他口音里那等凄凉难过只是他既已分派的清清楚楚,也是无奈,只得一个个万福退下,各自办差。
只弘昼巍然长叹,独自一人转身入屋去了话说一连十来日,弘昼只待在顾恩殿里发闷,白日里就是看书写信,茶饭上头也是稀疏,到了晚上就是胡乱睡了。
只有贴身四个奴儿随着侍奉竟连园中各房女奴,也不曾叫来淫玩。那鸳鸯、蕊官、金钏儿、玉钏儿明知主人心下不喜,自然越发用心,各尽其道。
体贴、温婉、乖巧、清音,不但起居侍奉花样百出,也变着法子用些媚意,只逗他欢喜,求他云雨取乐。
只是眼见这主子,虽偶尔到底还是耐不得天性,搂着四个奴儿摸弄奸玩、抽chā淫辱一通,却依旧是凝眉伤神、长吁短叹的,竟分明是不欢喜。
凤姐、宝钗、湘云、迎春、邢岫烟、李纨、袭人初时还肯依着吩咐不来打扰,到后几日终究觉着失礼,不免个个都来探望,弘昼却也不不肯多见,只胡乱说两句话便叫回去了
只那一日,连拢翠庵里妙玉都难得来瞧瞧却到底见了,妙玉奏了一曲慧心解雨霖替弘昼解闷,弘昼才略略展了些欢颜,却叫妙玉到怀抱里温存了一番
只是依旧没叫陪着过夜,却让妙玉自去了,却不说这园中经此大变,弘昼又是闭门不出,人人未免惶恐不安只是旁人也就罢了,独有那凤姐,可卿辞世,园中百般事务,更是一股脑儿以她为重,她却偷不得懒,越发上下打理、威权得施了。
或一时要和湘云、宝钗等商议些个。那湘云连日身子不好,只是嗜睡,何况年岁尚幼,性子烂漫,也不理俗务。那宝钗除了依着弘昼吩咐,看管些字画书卷,也是一问摇头三不知,藏慧守拙,倒常去看看湘云一处伴着玩笑。凤姐也实在难得多问。
那昔日里素常和可卿要好的,探春、尤二姐等更是远远退了一射之地。凤姐见园中事权日多,总觉着料理不开,便一个是常顾问那李纨,一个是也邀着迎春、袭人二人多来学习操办。
这一日,却是王府送来“奉天正红旗琼庄上的年敬单子”又和李纨、迎春、袭人等几个在缀锦楼里说话,商议年下布置、打理,原来,依着规矩,大观园如今乃是弘昼行宫,内务府自有一份“年下恩裳”要颁赐,其实不过是二百两黄金。
只是个皇家体面,如何应付得了如今园中上下开销。只如今弘昼常年在园中度日,那王府管家思量再三,却让承德、奉天几处皇阿哥田庄上年贡的“年下孝敬”由得庄头一并送到园子里来,说是给“园中姑娘们过年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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