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琴音忽似空谷幽鸣、忽如古寺晨钟、忽同子规夜啼、忽比凤飞凰舞,虽是无律,倒听得一旁的紫鹃也是耳目一新,心中不由赞道:“果然昔日里府里也有这等宝贝,听着倒比妙玉姑娘的还好呢”
只是她一颗心到底在黛玉身上,见那梅花铜炭火盆搁得离床沿近了,又怕黛玉身子弱,给熏着了,便上前去挡在其间,低头口中轻声道:“姑娘主子在那边呢”说到这里。
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却也拿不准滴黛玉今儿打的什么主意,便红了红脸住了口。黛玉也是俏脸一阵晕红,她却天性刻薄,口中偏道:“怕什么你这蹄子不日日夜夜惦记着要我见主子陪侍陪侍么,难道还怕主子听着了过来?左右是左右,你那么怕,去后台迎丫头房里亲自捂了主子的耳就是了。”
紫鹃只好笑笑无语,但闻黛玉已是止了调弦,闭目养神片刻之后,轻拨开律动音,十指如云似舞、凤舞龙飞一般轻抚快挑,缓剔回勾,一曲悠扬已是自那雪葱一般的指缝之间,荡漾而生,悠然飘扬,片刻之间已是满院可闻。
紫鹃不通音律,却听那琴声凄凉苦婉别样消魂之余,更有魔裂九天非凡之音,一时仿佛女儿怀春,优柔婉转。
一时仿佛闺中妖娆,如泣如诉。一时又如秋雨敲铃,风诡波秘。一时却如惊涛骇浪,连绵不绝。再后来却几乎细不可闻。
渐渐都有弦尽音绝之凄凉。虽不懂,却怎么听来都是一个闺中女子眷恋风流却是满怀伤苦之音,她年纪虽小亦少有这等高明深厚之感触,却也听得一时呆了,竟也忍耐不住触动心中一片柔软,眼角要泛出泪花来。
再看黛玉,一曲渐近高潮,已是脸色一片潮红,鼻翼扇巧,雪腮颤抖,满面泪痕,虽无泣声,却是哭得梨花带雨,待得音尽,紫鹃忙上前用罗帕替黛玉擦泪,自己忍了悲伤劝道:“姑娘,这是什么曲子,这么
古怪悲惨惨的姑娘何苦弹这个,别主子听到了以为姑娘又不高兴了”黛玉却长叹一声,摇头幽幽道:“你不懂,白说了也是白费”
哪知此刻门外却传来一声:“那说于本王听听如何?”但见晴雯一脸尴尬得打着帘笼,却不吭声,显然是被禁了声。
而门槛外,一身火红色绒袖纹锦大袍,不是园中诸美的主子,当今天子的宠儿,权倾朝野却荒唐不堪的和亲王弘昼是谁。紫鹃虽早知这琴声如此嘹亮,难免惊扰主人,也猜到三分黛玉今儿是有心要以乐邀主。
但是真见到弘昼,还是唬得忙矮身跪了,口中称道:“见过主子”一边还拉拉黛玉歪在炕上的玉足旁的裙角,要黛玉一起跪了施礼。哪知黛玉却仿佛不为所动,只脸蛋红了一红,倒仿佛是被那炭盆熏出了些些香汗,用袖口略略擦擦额头,羞娅娅晕乎乎一般。
却又好似平凡见惯,口中已经是软软的,却也依旧带了三分素日里的习性不肯饶人,只道:“主子来了。
怎么不进来?倒是奴婢失礼了”却依旧不肯起来行礼。弘昼但见一婉玉人,摇摇坐卧那炕上扶着瑶琴,一身落羽月衫罩定了玉骨冰肌,窈窕身姿,当真如天女下凡一般。
只是细瞧黛玉眉眼儿、两目水汪汪得一般儿好似总在哭泣,却又想起那日黛玉自褪罗衫,展肩露胸,惊鸿一瞥之绝色来。到底忍耐不住下死眼瞧瞧自己这个明显有些倔强不服气的性奴的胸前那两座玉峰。
此刻在那落羽裙衣襟的遮拦下倒有些瞧不真,只是脖领处隐隐一角,露出雪白的肚兜抹胸布料来,才是一片荡漾。心下也忍耐不住得意想头:“这妮子如此瞧着真正是绝色,又是如此气质雅致风姿绰约,哪里像是个凡间女子,倒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一般。
又是如此天份才华,却到底是我的性奴禁脔,由得我奸污凌辱,玩弄糟蹋的真是哪里说理来”一边想着。
一边笑笑,大踏步跨进门去,后头晴雯也不知所措,只好放下帘子,跟着进来。弘昼却也不上前急着去轻薄,倒是款款在那张鸡翅木圈椅上坐了,两腿一交。
这黛玉身边的紫鹃、弘昼身后的晴雯,都瞧着此刻屋内气氛古怪,哪里像是主子偶遇性奴,倒好似一个闺中密友,在听闻另一闺中密友说文弹琴一般,却听弘昼已是淡淡道:“不要自称奴婢么,你是个雅致的人,称奴道婢的没的俗了。”
黛玉不想弘昼开口是这么一句,心头一紧,暗思:这主子,定是要我自称些亲密的称呼来自辱取悦于他。另一层到底也暗喜得意弘昼赞她“雅致”
此刻咬了咬牙也要死撑满腔畏惧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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