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等秋缓之人轻轻放过,远逐边关也就是了。
只是适才迎春所说之事,这贾琏说透了竟是个禽兽,坏了自己妹妹之清白,想着凤姐、平儿、迎春三个美人儿之童贞,都失于此子之手,如何不有些恨意,虽然自己如今已是收得众美,只管日夜奸玩淫辱就是,若要完璧处子,园子里也还多的是。
只是到底有些心结,一时竟然起了杀心,只想着如何着落冯紫英等识趣的门下人去了解了这贾琏。然则这些都罢了,自己最心神不宁之事,想来还是雍正的身子骨。论起来,天家骨肉,先论君臣后论亲伦,奈何自己其实并非是真的“弘昼”
对于雍正,敬畏之意虽有,亲恩之心却到底难有得许多,亦谈不上有多孝父忧亲,只是却不得不知其中利害,心下亦不免想起,自己只是一味荒唐淫乐,那雍正却是自己的真正靠山,若是一病不起想起皇家嫡位之争之险恶,不由人在池水之中,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不比真的弘昼,对于他这个来自数百年后之人来说,于这九鼎至尊之帝位,却是丝毫无有兴趣。
只就此时能自以王爷之尊,这六宫宾服,百官敬仰,龙骧虎步,皇家体面,更有那穷奢极侈,挥霍无度,逍遥自在,所欲所得。再不提有这大观园里许多人间尤物可以一一受用来,此就是极乐天堂,如何还要着劳心劳力之干坤帝位。
只是他也不是傻子,自己既然身为雍正之子,凭自己荒淫之名,凭弘历敏而好学有德行之誉,凭大清自来“立贤”也罢,从汉俗“立长”也罢,六宫百官认定了弘历乃是嫡位不二之选,想来雍正只会立弘历为嗣,自己只要安心做自己的荒唐王爷便是了。
只要若是雍正未立下遗诏而归天,再怎么说自己都是雍正之亲子,难免有三分嫌疑,怕不要人人侧目。
这一荣一辱之间,一步若是走错,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若是回念自己所学之史,雍正似乎还不当故去,奈何自己如何又能断定,历史无有更改。
自己能荒唐得做起和亲王来,雍正此时又病重,如何不能有意外?他只是绞尽脑汁思索,自己究竟该当如何作为,才能一丝一毫都不犯了弘历之忌讳,又怕雍正康复,只要博了雍正欢心才是。
正自思索,却听耳边一声软糯糯娇滴滴的“主子”抬眼看去,身边的可卿是媚眼如丝气吐若兰瞧着自己。弘昼便一笑道:“怎么?”可卿却脸蛋飞红起来,呢喃道:“主子。
只是发呆晚上晚上晚上主子歇哪里?情儿好去安排”弘昼哈哈一笑,心中一阵春意,想想亦就罢了。
且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如何管得了那许多,水池中啪得一声,拍了一下可卿的嫩臀,笑道:“晚上,你和迎儿一起在天香楼陪歇
瞧着吧迎儿才侍奉了也不好委屈了她总要陪本王夜眠同枕,才应了她性奴本分,她今日被辱得不轻,晚上随便玩玩,倒未必再弄她身子晚上自然就用你这小妖精”
可卿红着脸蛋居然大着胆子啐了口,轻声撒娇道:“主子情儿一心只想主子快活,才生出这许多主意让主子受用主子倒说得情儿只是一个淫心了好似是情儿欺负二妹妹一般”
弘昼淡淡一笑,摇头才要说话,却听可卿轻声如同无心一般问道:“主子主子你不怪二妹妹么?”弘昼见她倒问得要害,知她所指何事,也就罢了。
淡淡道:“本王自有本王的想头既然说了不委屈她,就是不要委屈了她恩你想是要问那畜生”
可卿眼中微微一亮,跟一句道:“是情儿替二妹妹难过呢失身给那那等畜生似的人不能干净身子奉于主人”弘昼嘴角一翘,仍是淡尔无味得道:“外头的事你们少过问”想想这一句不足,一时虐心戏念起来。
忽然邪邪一笑,咧嘴道:“拿照你看来你那蓉哥儿算不算个畜生,该不该死呢?”这一句弘昼淡淡诉来,却唬得可卿脸色顿时雪白,论起来。
她本事东府之孙辈儿媳,荣国府的事体,并不太放在心上,对于贾琏等人,既谈不上有什么亲戚之情,亦无什么憎恶。
只是她自从被圈入园子为性奴,心下有时念及自小所学,女孩子家知耻知羞,为人性奴遭人奸污沦为玩物,自然也要恨要伤心,既不能恨自己情欲如此轻易便被放纵起来了。
亦当然不敢去恨弘昼,自然免不了迁怒恨起了贾府之人,每每亦自安慰:“都是那一众贾府的恶男人,外头做出事来,连累我们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