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一笑“要我说,奶奶还是多虑了,就小主您的样貌,主子若来园子里,断然是头一份宠着您。”凤姐想想,摇摇头说“还有就是那些规矩”说到“那些规矩”
平儿顿时想到月姝说的“女女”之事,顿时脸儿飞红,心下一颤,暗思“怎么提这个”忍不住抬头看了凤姐一眼。
却见凤姐倒是毫不在意,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在问平儿,只管自己连着说下去“你说,是不是现下只要我愿意,就可以叫园子里的姑娘们任凭是谁来听我调派,甚至陪我歇息”虽然这话在平儿在听来已经没了分寸。
但是平儿一颗心实在是都在凤姐心上,便咬牙答道“小主我以为月姝姑娘说的规矩,叫姑娘们互相那什么其实还是为了主子”“哦,你倒说说,主子怎么想出这种规矩”“小主您想,主子是肯定要拿园子里的姑娘小姐们的身子来淫乐的。
但是再怎么得,长久了也是无趣,男人们本来就喜欢看个新鲜,叫大家互慰,也是主人的意趣啊,这是一。
再定下下位者伺候上位者的规矩,谁又想自己总是被人欺辱呢,自然是能更刺激园子里的姑娘们个个用尽心思去争宠,主子才要安然享受啊。”
“也是那你说我现在叫一声,是不是就连林妹妹,就只能过来侍奉我?”平儿此时脸已经红得跟烧云一般。
不知答了什么,王熙凤却笑笑,怅然道“小蹄子你紧张个什么劲其实都到了这地步,还不是说说笑笑轻松一下,得享受时我且享受个舒坦,其实你真当我现在还是什么奶奶,或者什么小主不过是被人豢养起来的玩物罢了。
那那琏二爷如今在狱里,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能不能熬到秋去,可是想想又恨,男人们在外头做出这等事来,还要我们女人来顶缸,就算为贾家王家打算,我一个女子,究竟又能有什么打算呢?”说着说着,眼圈也红了,就呜咽起来。
平儿与诸婢不同,自小到大都跟着凤姐,凤姐出嫁虽算是做了通房,其实心里头还是只有凤姐一个。
旁人为自家生计打算,甚或还有被贾家牵连的怨恨,唯独她,一心只有凤姐。或为凤姐愁,或为凤姐忧,今早见凤姐被头一个指为小主,她是最庆幸的。
如今见凤姐凄惶,想想也是替凤姐难过,本来是养尊处优的少奶奶,两府里哪个不敬哪个不怕,便是贾琏。
虽然好色多事,至少在家里头其实也是多礼让着凤姐,不敢让她受点点委屈的,谁知如今,竟要打点着以“伺候人”的人身份迎接王爷,一方面,又给了“小主”的位分,似乎仍要让她掌理大观园的意思。
这一出一入,真真叫把人搓揉得生不得死不得。看看凤姐哭红双眸,紧锁双眉,平儿的心都要化成粉末了,一心只替凤姐筹谋,顾不得其他的,便跪了下来,就便儿依偎在凤姐的膝下,道“奶奶,奶奶不要伤心了
外头的事情平儿斗胆,就劝奶奶就不要再想了,咱们在府里,怎么知道外头的风声,这些事忒大忒瘆人,奶奶您肩膀再宽,也担待不动啊。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好好把握这园子里”
“这园子里?”“是的我琢磨着,虽然话说透了,奶奶还有姑娘们还有我们丫头们,其实都是成了王爷的的性奴
但是想着这平安富贵,并不会被贾府差,奶奶,人都说王爷主子好色荒淫,奶奶,我们要紧的想尽法子稳住园子里的地位,将来说不定能就着王爷有个下场。
即便没有,这平安富贵终老,还是可以望的奶奶,奶奶你平素就有心智,远胜她人,只是此时若是只顾伤心,却不是让她人赚了去?”
“那你的意思是?”“其实奶奶都知道,眼下园子里无非三种心思,一种是还在想着什么贞洁节操、贾史王薛的,那都是镜花水月,昨日云烟了,一种是认命了,想着反正只是玩物性奴,只等着人来折腾指派,那其实也是没下场的。
还有一种就是已经看出来这园子里其实又要开始一番新的争斗,争斗的一般是富贵,一般是脸面,更是性命。奶奶奶奶我们不能糊涂了啊”凤姐似笑非笑道“你这蹄子是伶俐看得透。只是你还少说了一等”
平儿一愣道“奶奶是说”凤姐道“还有一等人只恨不得现在就伺候主子,为得却不是什么富贵脸面,为得还是园子外头的人”
平儿一沉吟道“也是,前几日听说史姑娘就哭个不停,听说她的寡母也受了背累说要去求主子恩救呢,只是主子不来,我们又怎么出得了园子”
凤姐一叹,似乎不想沿着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就换了话题:“那你说我要是真的有点想要很想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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