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家去了!
她的娘看到自己女儿回来,还以为自己又在青天白日做大梦,就没管已经进门的闺女,继续忙乎自己手里的鞋底!
“娘!您作甚不理我呢!”
她娘忍着心痛,头也不抬的低声回道:“庆慧啊!你何苦又来撩我,可知你一走,娘这心又要痛多少天才能好呀?!”庆慧是施大娘孙媳的名字。姓孟!
“娘!我回来了,还有您两个外孙和大奎也回来了。您不是老往我家跑,去找我的吗?怎么现在又不理我了!”庆慧带着焦急和疑惑,大声的问着她娘!
她娘听得声音真真切切的,便大着胆子抬头看自己日想夜想的闺女。小心中带着求证的渴求,问道:“你真的好好的回来了?”
庆慧忙拉起她娘的手,搓了一下,又拉着她娘站起来转过身,指着狗剩、二狗和她丈夫,说道:“娘。您看!狗剩是不是长高了好多?二狗是不是也长大了好些?大奎也长壮实了好多吧?!”
她娘看着一大两小都笑呵呵的看着她,大的喊娘,小的叫姥娘,这下真的相信是闺女一家子,都回来了!她猛地抱住闺女。大声的哭嚎起来:“庆慧啊!你怎么才回来啊!你爹他走了,丢下我们娘几个走了!你都没能见到你爹最后一面啊!”
孟庆慧这才注意到家里冷冷清清的,原来......
母女俩抱头痛哭,狗剩和二狗,也不知道咋回事,看娘亲和姥娘哭的伤心,他们也跟着嚎起来。
施明奎(施大娘孙子)看着她们哭成一团,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劝解她们!
好在丈母娘哭了一会就停住,拉着闺女的手,看闺女的脸色和穿着。关切的问道:“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在外过得怎么样?当初听人说你们去了偏僻的穷山村里,肯定是有去无回了。我就一心一意想要找到你们,可他们也说不出个地方来,我是要找也没有个方向,只能干着急!好在今天你们都回来了!要不然我这眼,总有一天要哭瞎的!”说着说着又抹起眼泪来!
庆慧擦着眼泪。哽咽的回答她娘的话:“我们遇到了王嫂子,前朝时逃难在南边的族人。收留了我们,吃好的喝好的。一切都好!本来灾情过了,我们就打算回来的,是那边王家太爷爷留了我们一些日子,等到收了庄稼,才让我们带着粮食和种子回来的。”
她娘惊讶的问道:“你们还碰到这样奇事了?”
“是啊!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是王娘子她娘为了寻她,一路摸过去了,后来又把族里人都给叫过去,两边老人聊着聊着,就认上亲了,知道这事的都说神奇的很呢!”
庆慧说着又看看家里空荡荡的,就问道:“家里怎么这么空?弟弟们呢?”
她娘忍着心痛回她:“家里能卖钱的全都卖了!你弟弟们去县城找活计挣点银钱,我们已经连糊口的粮食都买不起了!”
明奎在一旁不解的问他丈母娘:“娘!不是有赈灾粮吗!你们怎么不去领取?!”
庆慧娘摇摇头,哀声叹道:“我们在路上,因为你爹没能挺过来,去了!为了安葬你爹,耽搁了一些时间,回来的迟了。官府登记灾民已经办完了,村长帮着我们求了官府很久,都没有消息,我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找吃的!”
孟庆慧一听娘的话,就知道家里已经很困难了,就看了施明奎一眼,施明奎赶紧表态:“娘!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手头都有点银子,等过几天南边的粮食一到,我就给您买!这几天暂且从我家拿一点糊糊口!”
她娘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们在外逃难还能留下银钱?”
施明奎忙着解释:“我们出门逃难的时候,身上可没有多少银钱,早就在路上用光了。这银钱,是在那边挣得。
那边王家让我们帮着耕种、修路、收庄稼,一天给一百文呢!其实我知道,他们这是暗地里帮衬他们本家人,我们跟着沾光了。
庆慧和我娘、我奶可是更厉害着呢!庆慧帮着采茶叶,七八天就挣了十几两的银子,她们还织袜子、衣服,织好一斤线,就能领到一两银子的工钱,比我们挣钱可轻松多了!”
孟庆慧有些不悦的瞥了丈夫一眼,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轻声的责备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南边的人呢?他们什么时候不是一视同仁的待我们家了?!以后可别说我们家沾了北边王家人光的话了,要不然南边的王家人听到了,会心寒的!”
施明奎抓抓后脖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哎!我知道了,以后不瞎说,其实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说我们都挣了好多钱!”
庆慧娘赶紧扯扯女婿的衣袖,小声的说道:“你们有钱可千万不能乱说,现在家家都困难着呢!到时候有人找你们借钱,你们怎么办?都借,你们那点钱可借不起,要是借一家不借一家,那你们可就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孟庆慧在南边住了两年,却是学了不少为人处世的道道,她心里知道,该借的还是会借给人家,不愿意借的也不怕得罪人。
但她嘴上却应和着她娘的话:“嗯!知道了!娘!保准不乱说!”施明奎也抿着嘴跟着点头,表示自己也不会乱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