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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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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只是难过于无上的荣耀已成空妄。

    “我恨”她居然连自绝于世的勇气也没有。

    必必幽

    她竟然怀了身孕!

    尚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堂堂的侯爷女竟然与人有奸,并且怀上野种!

    “恭大夫,我该怎么办?求您救救我”龙雅倩失声痛哭,一下又一下的捶打棉被榻。

    “龙二小姐,请恕老夫大胆,这孩儿的爹可是你的意中人,或是你所不愿意的霸王硬上弓?”

    “我不我不要这个胎!不要不要!他将是我的污点!”

    唉。这情况看尽人世沧桑的恭大夫撵了把胡须,斟酌的进言“请你的奴婢过来我的葯铺一趟吧,拿帖葯,煎一煎,喝下即可。”

    她一凛。“打胎葯?”

    “只有如此才能保住你的闺誉!”

    “可是他是一条生命啊!”打掉他岂不是和她亲手杀人是同样的残忍?

    “龙二小姐刚刚不是哭喊不要这个胎的吗?”

    “这”牙一咬,她揪心的下定决定。“好!打掉这个充满罪恶的胎!”

    必必必

    “小姐!”钿儿大惊“你怎么了!肚子疼!可是这不是风寒的葯吗?”

    “少嚷嚷!”龙雅倩挤命的捧抓着肚腹,额上的汗水滴落到眼眶里。

    “我去去请夫人”

    “不可以!”为什么腹痛如绞,但是却仍然没有打掉血块?“去找恭大夫!就说说我发了热毒!记得,不可以惊扰夫人和任何”眼一花乱,她昏倒在榻上。

    必幽必

    龙雅倩幽幽醒转过来,虚弱的她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小姐!你还好吗?真的不要请示夫人”钿儿原就胆小,经过方才的“阵仗”她更加惶恐了。

    “出去,守住房门,我和恭大夫聊聊。”

    “是。”钿儿连忙跑开。,,

    小姐似乎变了个样儿,以往小姐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

    抱大夫见房门被掩紧之后才开口“胎儿还在,也许是与你有缘吧。”

    “孽,造孽!”难道她得忍受不白的罪名,一世抬不起头来?

    “再给我一帖葯,我不相信打不下来!葯量多一倍,哦,不,多两倍!”

    “不成!你的性命可能危在旦夕。”

    “那么我就和他一起死!”为什么摆脱不掉这可怕的纠缠?

    “龙二小姐,万万使不得啊!”他只是个医者,还不至于惹祸上身吧,若是龙雅倩失血而死,他的老命恐也不保。

    “一旦我的肚腹渐渐凸隆,这事让人传了出去”

    她也只有死路一条啊。

    捻捻胡须,恭大夫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压低声献上一计“或许在近日内快坑讪亲,找个男人把这种‘过’给他。”

    “如何‘过’?”

    “老夫我可以为龙二小姐尽些心力啊,只要你婚配—定,一个月之后对外称是有了过门喜,或是蓝田先种玉也无妨,总之,一口咬定你肚里的那一块肉是他的,如此—来既可以保住你的名节不损,又可以让孩子正名,免得成为笑柄!遭人奚落。”

    闻言,龙雅情不禁心动意起,或许这“过种”一计可以试试,反正她已经无路可走了,横竖不过拼得成败罢了。

    何况是苍天对她太薄啊!

    必必必

    梅品萱瞠大眼“当真想个仔细了?决定了?绝不反悔?”

    “是。”她已无反悔的余地

    “哈哈呵!”梅品萱忍不住连连尖笑“你这笨脑袋瓜总算是开窍了!”

    “天要逼我”龙雅倩轻泣,满怀的苦涩。

    “喏,这‘痴春散’可是仅有一包,也就是只有一次的良机。”

    接过葯包,龙雅倩怔仲着,这一刻间她对她自己是厌恶不已的。

    “至于这良机应该如何创造,可得好生计量一番!”如何使得倩儿能够寻得和金射孤独处的机运呢?梅品萱暗自思忖。

    “三日后,是爹爹的冥诞,可以借此邀请各个王公大臣前来一叙。王君主上不是即将前往占城大国做客吗,那么身为王弟的金射孤应该会代其王兄到府一趟吧。”

    “倩儿!你这番话使得为娘的对你刮目相看了。这才像个样嘛。”毕竟是她梅品萱的亲生女儿啊。

    “我的心是黑的”龙雅倩仰头大笑,泪珠子如断线的珍珠滚落而下,濡湿她苍白若雪的面颊。

    她真的十分憎恨她自己

    一个连自己也唾弃的女子能够得到幸福吗?

    必必必

    小姐真的变得好奇怪、也好可怕!

    “快!”龙雅倩低怒道。

    瞄一眼那细长的匕首,钿儿全身发抖,差点晕倒。

    “若是不依从我的命令,马上滚出侯爷府。”匕首一扔,龙雅倩厉色的面容上不见昔日的温婉和善。

    钿儿苦丧着脸,低下身捡拾匕首迟疑了好一会儿,却不得不遵从主子的命令。

    流血总比饿死街头来得好呀。

    她咬牙将刃尖划刺上左臂膀,深深的一道血口子立现。“小姐,这样可以了吗?”

    “再刺深一些!血量还不够!”软棉榻上的血迹必须使他信服。

    原本是想以一个半月之前那条染了处子血渍的被单蒙混做数,但是那血渍的色泽因为时过过久而成了黑紫

    的暗色。既然要欺骗天下人,不如逼真些,不叫任何人嚼舌根,论是非。

    看着钿儿臂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软棉榻之上,龙雅倩不禁掩唇哭泣。

    为什么她这个侯爷千金落得这般羞辱的境地?竟然必须用奴婢的鲜血充作她失身于圣王爷的手段!

    钿儿抽抽答答的低叫“小姐!我快昏了去,头好晕!”

    “今日之事不可向人说起,即使是夫人也不准透露半然。”

    “是。”虚弱的应了声,钿儿垂低下螓首,身子滚落到榻下。

    必幽必

    夜幕低垂,候爷府内酒气漫天,达官显贵个个酣醉畅怀。

    直到二更时分,众贵宾纷纷告辞。

    金射孤无意多留,他站起身,却倏忽恍神,晕眩感侵袭着四肢百骸。

    “圣王爷请在舍下歇眠吧,明儿个再回王宫。”梅品萱歪着嘴笑,笑里藏刀。

    他的力气似乎全消失了。“宫呢?”

    “哎呀那小泼呃它已经喝醉了,奴才们将它扶抬到客房,怕是早已睡下了吧。”她早已安排妥当,免得它碍事。

    “本王要回”他头疼欲裂,一股热气由丹田直冲脑门。

    “来人啊!将圣王爷扶到诗画阁!”梅晶萱下令道。倩儿应该已经沐浴完毕,等在那里了吧。

    金射弧大手一挥,一奴才跌了开去,但是他敌不过体内的烧灼痛楚,随即昏软下,由得其他奴才搀扶着往诗画阁行去。

    “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吧,那‘痴春散’的葯效一发,管你是铁铮铮的汉子或是冷血无情,最难消受美人恩呵。倩儿,你可得争气点,最好一举孕胎,好坐上圣王妃之位,才不枉费我的望女成风啊。”

    梅晶萱扬开贪念的笑容,浸濡到自我的幻想当中,喜不自胜。

    必必必

    他好俊,冷酷的面庞如同刀刻剑削,面对着他的睡颜,她依然是怦然心动。

    “或许这一拼搏,你便是我的归宿。”她只求怜惜。

    多年的爱恋,今夜得偿,她应该怨天,或是感恩铭怀呢?

    “金射孤”龙雅倩低唤着。往日见他总是行礼垂眼,总是疏远的敬谓,不得逾矩半分,如今,他近在咫尺。

    “锁儿过来!”紧闭眼险的金射孤陷在痴梦当中。

    龙雅倩颤栗了下,已经服下痴春散的他竟然叫唤他心中的真主儿。

    他当真爱上莫锁锁了是不?

    怎么可能啊,她以为他只是眷恋莫女的娇媚胴体,只是一时的欢贪,只是王国嗣传承的原故才宠幸他的丫环啊。

    为什么他把他的爱全给了莫锁锁一人,为什么莫锁锁可以独占他的心间?

    她所奢盼的不过是少得可怜的一丁点爱啊。

    她卸下单衣和抹胸,平躺下,心碎的泣喊“射孤!求你爱怜我这个对你执迷不悔的女人吧。”

    “爱婢”掀了掀眼睫毛,他看得恍惚,心魂也恍惚。

    “锁儿?”

    “对!我是你的锁儿。”何其受伤,她只能是另一女子的幻影

    “你哭了?”他忽然轻笑了下,倔强的骄女以泪示人了?

    “请你”她侧了下身子,赧然的把自己的胸脯贴依在他的胸膛之上。

    “锁儿?”他蹙紧眉心,昏乱中惊觉蹊晓。

    他看见的似乎是他的锁儿爱婢,但是这奇异的感觉竟是使他深感不安。

    “你不是锁儿不是”他低低自喃,努力的压抑下蠢动的激狂情切。

    “中了痴春散的你居然可以分辨得出来我不是你的丫环?是你对她的爱太过,或是你的自持力惊人的强呢?”龙雅倩都已经光裸着玉体了。“金射孤!你太伤人了!”她恨声切切,妒火已烧。

    如果杀人可以不必以命偿抵,她真的好想杀死莫锁锁那得天大幸的奴女!

    “你是谁?滚开!”欲望的燎火折磨得他好难受。

    懊死的!为什么全身上下仿佛被扎上一万根细针?身上的“柔软”究竟是哪个放肆的宫奴?

    他咬紧牙根,艰难的和体内的渴念对抗。

    男人没有所谓的“守贞”况且他也不必死心塌地的只宠幸锁锁一人,但是天知道他所要眷爱的只她这一爱婢啊。

    椎心刺骨的剧痛袭至脑门,他锁住幻魅的视线,坠入无边无涯的昏昧里。

    “你好狠”宁受煎熬也绝不恩赐她一夜的美丽烙印。

    “郎心如铁,我又何必汗颜,何必自惭?”

    幽必幽

    “又要用我臂肉的血去”钿儿全身缩弯成一弓箭似的,她怕极了今日午后的那股子撕疼。

    “少废言!”龙雅倩一巴掌摔了去。

    “小姐你”居然动手打她?她好无辜。“流血,尤是那么多的血量好恐怖”

    “快!”龙雅倩冷冷一瞪“你这鬼丫环也敢顶嘴!不想活了?”

    “奴婢不敢。”小姐怎么愈来愈像夫人的脾性了?

    为了保命,钿儿只好忍住惧怕的慌惶,赶忙用匕首的锐利在自己的右臂上划刻出深深的血口子。

    “滴到这里”

    “是。”小姐好奇怪,竟要她把鲜血滴在她的腿膝上,不知做啥用?

    而圣王爷也好奇怪,居然酩酊大醉得不省人事。

    最最奇怪的是夫人已经指派家丁往王宫内殿走一遭,请中原来的圣旨丫环过府来将圣王爷扶回王宫内殿休憩

    “钿儿,发个鬼呆?快回你的房去!闭紧嘴,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嗯。钿儿明白。”嘶!臂膀子的血伤好痛哪,小姐真是狠心肠,居然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她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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