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谈话,他们的桌上摆满了各式美食佳肴,大伙儿一边愉快的聊天,一边享用晚餐。直到东季绘察觉到身旁的上官听雨脸色似乎不太对劲。
“可怜的娃娃,又不舒服了吗?”东季绘伸手探向上官听雨的额头。是室内过强的冷气让她发烧了吗?
“要不要紧?”游云皱着眉头询问东季绘,后者摇摇头,表示并无发烧倾向。
“是不是衣服给你的压力太大?”坐在东季绘另一边的舞风也探身过来。
舞风话一出口,游云随即略带指责的看了东季绘一眼。
和服的确是适合听雨的,所以绘总是大手笔的为她添置各式的和服及配件,只是他八成没想到,愈是精美繁复的样式,其重量愈会让听雨吃不消。
“不是舞风所说的那样。”不想绘被游云大哥责怪,她连忙安抚的朝大家笑笑“沙发太软太舒适了,坐上它,反而腰带紧压在胃上,所以不太舒服。”上官听雨有些无奈的解释着。她终于知道,为什幺古代日本人家中铺榻榻米而不是摆沙发椅。
“呃,这还不简单嘛!”东季绘灵机一动,他一把抱下上官听雨,让她跪坐在身旁的地板上,同时她也可以靠在自己腿上休息。
“反正你今天都打扮成这样了,就假装一下日本艺妓的服务态度,满足满足绘哥哥我的虚荣心如何?”他朝她意有所指的眨眨眼,如期的引来她一阵轻笑和其它两人的白眼。
“绘哥哥?你确定你的辈分是哥字辈的吗?!爹地”舞风嘟着红唇,嗲声嘲讽,那模样儿好不诱人。在旁人看来,她就像与上官听雨争宠一般。
东季绘凶狠的白了舞风一眼“咳,给我闭嘴。”再顺便瞪住了嘴角正微微上扬的游云,没长眼睛的拳头更是准确的给了忍不住笑倒在他腿上的上官听雨一记响头。
懊死,经由她这幺一闹,他又想起了当年的噩梦。
自从她们这两个“拖油瓶”满十四岁,正式加入银焰门核心之后,平日对他来讲只是手到擒来、从不需花费心思就有一大票等着他钦点的女人,竟然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全逃得无影无踪。追根究柢才发现原来就是他这两个乖巧、聪明、美丽集全世界今美好于一身的小养女们搞的鬼。
她们先从银焰门的资料库查出所有跟他有关系的女人资料,然后一个个上门去警告,而且还是用那种很懒惰的入侵手法娃娃的一把迷香和舞的几颗小型炸弹
直到一个月后,他重新巩固了他的情妇王国,才知道她们到底跟那些逃之夭夭的情妇们说了什幺;而那时全日本的黑道也大概都已经知道他收了两个情妇,还是很泼辣火爆、会不择手段赶走其它情妇的那种女人!
天啊?!他竟然成了他两个小养女的情夫?!
问她们为什幺这么做?没想到她们竟异口同声的说:不喜欢晚上睡觉时,他的身上染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那会脏了她们的房间。
这是什幺话?!没想到当他正大叹爹地难为时,又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件令他喷饭的事情:很多女人竟然在跟他亲热缠绵时,讨好的唤他“爹地”?!
原来是有人听到她俩难得在跟他撒娇时,称他为爹地。所以大家都以为他的“性趣”特殊,喜欢女人喊他爹地
自此之后,他和他两位“深爱的情妇”之间的点点滴滴,就常被道上人拿来当作茶余饭后的话题,甚至大家还不时交换情报、写写心得,更改为一篇篇荒谬可笑的版本。
自从被狠狠整过这一回后,他视此为终生耻辱,从不准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也有好一阵子不准娃娃和舞再喊他爹地,虽然他实际上也算是。
“舞,皮在痒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服务?”东季绘看向仍笑得不可自抑的舞风,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不,不用了。”她连忙正襟危坐。开玩笑,被他火爪一抓,不脱层皮才怪。
突然,一旁看好戏的游云朝东季绘使个眼色,东季绘会意,沉思了下,随后勾起一抹不正经的邪笑,会令人胆战心惊的那一种。
“跟上去,找到目标的所在地就好,别打草惊蛇。”东季绘说完,游云已起身离去。
“要行动了吗?”舞风也跟着起身。
“嗯,对方看来情绪正沸腾呢,是时候该把饵挂到钩子上了。”东季绘答腔,扶如了上官听雨,还特意用臂膀把她揽近身旁,另一手则曲臂让舞风挽上。
“在玩什幺我不知道的新游戏吗?”上官听雨猜测,心里觉得不太对劲哩!
“傻瓜,有好玩的会不让你加入吗?”东季绘安抚的拍拍她的脸“杀鸡焉用牛刀,这是小事情,用不到你的。”
其实她可不只是加入,而且还占了主角一要职呢,当然开于这点,坏心的东季绘可没告诉她。
目标猎物如他所预期已经饥肠辘辘,现在只要把饵摆好,在陷阱边等着就能验收到成果
东季绘挽着两位覆面佳人,左拥右抱看来好不惬意,他们一行人特意走过大厅中央,来到隔着层层帘幕的露天阳台上。
“娃娃乖,在这里等着,我们马上回来接你。”东季绘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轻吻。“别回大厅了,室内冷气强,怕你又要发烧了。”
“嗯。”上官听雨顺从的应了声,看着东季绘舆舞风相偕离去,留下她一人。
是她的错觉吗?今晚大家都显得异常小心翼翼,像在等待什幺,又像极力在隐瞒什么。
呵她无奈的摇摇头。尤其是绘今晚对她的举动,有八成都像在作戏给谁看似的,难不成她这个受宠情妇的身分,又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被拱出来表演给大家看?
这绘啊,真是愈来愈爱玩了,整天不务正业的,脑袋中几乎只想着要怎样把工作丢给别人,以挪出更多时间玩她们这几个人。
边想着今晚莫名其妙的家人,她一边自在的靠在雕花栏杆上,用手掌托住下巴,欣赏着阳台外好几株正盛放的紫罗兰。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往后揽,直到她靠上一个厚实的胸膛。胸膛的主人没出声,只是紧紧将她揽住,却不让她回头。
上官听雨也没多想,任凭来人抱着。
她抬起手,指着栏杆外绽放得异常美丽的紫罗兰说道:“绘,还记得以前你说,紫罗兰的花语是请相信我呢,真特别。”
她甜甜一笑,却感到身后之人明显一僵。
“绘,你不舒服?受伤了吗?”她想回头,无奈一只大掌牢牢的握住她的后颈,不让她如愿。“怎幺了?绘绘”她愈来愈觉得不太对劲。
庭院中一直吹送的晚风突然转弱,她往空气中微微一嗅。
有股淡淡的古龙水味,但这不是她为绘所调制的香味。
“你是谁?”上官听雨低喝,但身子仍被他箝制在怀中。
“你说呢?”低嗄的声音隐含着狂怒,他仍是没让她转过头,但她却已经想起这个声音。
洸?!
还来不及反应,搁在她后颈的手指一捏合,她随即失去意识,瘫软的身子如预期跌入身后之人怀中。
日原洸抱起上官听雨爬上栏杆,跃下约有一层楼高的阳台,在不小的庭院中,他俐落的躲过几个紫外线监视器和自动雷射枪后,迅速的离开宴会场地。
“猎物叼饵跑了?”从阳台帘幕后走出来的舞风问着同样和她看完整场戏码的东季绘。
“这就是我要的。”东季绘挑眉,洋洋得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滴滴都没出错。
“你确定吗?”她可没那幺有把握,心底着实不放心听雨的境况。
“娃娃是要吃上一点苦的”他揽住舞风安抚道“但是放心,有游云跟着呢,不会让她丢了小命的。”
“再说,他欺负我们娃娃多少,我们会有机会要回来的。”他高深莫测的补充。
舞风斜睨他“你现在的样子真像只千年老狐狸。”
“别告诉我,你自诩为小白兔。”他一脸不相信。
“小白兔已经被你挂到勾子上,刚被猎物叼走了。”舞风说着,自己也笑了出来。
完了,她这样不晓得会不会很没良心?不管了,反正天大的事都有绘老爹扛着,到时候听雨娃娃发脾气,也有他当挡箭牌咩
反正一切都是绘玩出来的,她跟游云大哥只是听命行事,都是无辜的舞风贼贼的想,心中已经拟出一套推卸责任的完美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