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晦气,”韩木呸的吐了一口吐沫。
这时,太阳撕裂厚重的云层,光芒打在层层叠叠的云层上宛若金色的鱼鳞,美轮美奂。就像是末日里突然洒向大地的佛光一样。
“出太阳了。走吧。”蔺辰说道。
就在韩林转身的瞬间,那具女尸身上忽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刺进他的眼里。
韩林用手一挡,下意识朝那闪光点看去,原来是女尸耳朵上带着的红玛瑙镶金的耳坠子。反着太阳光刺了他的眼睛。
韩林不禁被自己谨慎的样子给逗乐了。或许是今天的气氛太压抑了,竟然看什么都像是有情况,草木皆兵的。
他笑着摇摇头,迈腿转身正想往前走,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他倏的回头看向那个耳坠子。此时,女尸已经飘到他跟前了。
他比刚才更清楚的看见了那个耳坠子。
脑子里顿时轰的一下。炸开了花。
运气,身子腾空飞起,落在尸体上,脚下用力,将尸体踢向岸边。
韩子狐他们看见韩林此举,面色一沉,跟着赶了过来。
尸体靠岸,已经面目全非,散发着阵阵恶臭。仅从穿戴上能看出是个女人。
“大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韩木问道。他知道韩林一向稳重,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韩林没有回答,蹲在女尸身边,从她耳朵上摘下耳坠来到韩子狐身边。“是吴侍妾。”
什么?如意一愣。下意识看向那个女尸,怎么会是吴侍妾??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视线划过耳坠,向上,落在韩林脸上,韩子狐说:“你怎么发现的?”
“吴侍妾曾经让我帮着找过这个耳坠,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韩林说道,脸色不是太好。
韩子狐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确实是他赏给吴侍妾的。拿起耳坠在顶端的地方仔细瞧有一个十字花印子,靖王府女眷的头面首饰一直在宝兴斋定制,宝兴斋有个习惯,在每一件完成的饰品上刻上属于自己的记号,相当于文人的刻章。
韩子狐叹了一口气。“回府吧。”说着,背起如意朝河边走去。
“等等。”如意回头,“韩木,把她埋了吧。”
韩木点点头,随即看向韩林。“哥,少庄主是什么意思?咱么不上山了?”
看韩木还没明白,韩林叹了口气,“走吧,我带你上山看看谭斌的尸体,看了后你就都明白了。”
开棺验尸,谭斌的尸体已经腐烂。尸身上盖着一层尸腊。韩林戴上手套伸向谭斌的后脖颈。尸体腐烂的厉害,很容易就看到了那枚银钉。
“这回你明白了吧。吴侍妾是圣曜殿的人。一直以来咱们都被圣曜殿牵着鼻子走。难怪爷会那么生气。”
韩木点点头。“这么说当日少夫人在千眼窟遇到的人就是吴侍妾?”
“嗯,没错。那时的情况你也知道,除了咱们府里与王爷亲近的人谁还会知道王妃的存在,而且还能连名带姓的叫出王妃的名字。真没想到这个吴侍妾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背地里竟会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咱们走吧。”
整件事,最郁闷的要属韩子狐了,一向自负的他竟然被人当猴子耍的团团转。这口气要是不出他就不叫韩子狐。
回去后,韩子狐立刻吩咐庄逸去查南无家散步在全国的产业有哪些,庄逸的办事效率极高。紫墨山庄虽然不复当年鼎盛时期的辉煌。可凭他们这么多年布下的消息网,查这点事还不算什么。
很快,庄逸就把南无家的的产业列了个单子给了韩子狐。
韩子狐翻了翻,问道:“这些都是南无邪经营的产业?”
“嗯,而且我刚得到消息,就在这几天他们有一艘海外回来的船准备在临港靠岸,听说里面有黑火。”庄逸说道。
“干得好。”韩子狐随手扔给他一块令牌。“这块令牌和调动临防大营的驻军。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明白。您放心,这次一定要让圣曜殿知道,把咱们当猴耍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你办事我放心,快去快回,等这件事办完,就把你和瑾言的事办了。”韩子狐说。
庄逸脸微微一红、行礼道谢。“多谢王爷,我先去了。”
“嗯。”
圣曜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南无邪猛地一拍。怒声喝到。
“圣主,临港那边出事了。咱们在临港的布置被朝廷一窝端了。船刚靠岸就被官兵围住了。咱们损失惨重啊。若不是兄弟们拼死护着属下逃出来。属下的下场也会和其他兄弟一样。”负责临港那边事物的掌使说道。“而且属下看的清清楚楚,带兵的人是庄逸。”
“辛苦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好好养伤。”烈阁阁主萧烈拍拍他的肩膀。
“是。属下告退。”掌使退下。
“哼,我倒是小瞧了这个没毛的小娃。早知道这样当年就应该一刀杀了他。”南无邪轻轻摸着手上的戒指,眼底迸射出两道阴冷的光芒。“去告诉绯萝,给她半个月的时间,她死或者韩子狐死,让她自己选。”
“是。那大小姐那边?”萧烈有些犹豫。
“不必管她。那孩子太任性。”说完,南无邪起身离开。
靖王府
十一月初三。瑾言出嫁。
站在瑾言身后,透过镜子看着那张娇艳如花的脸。如意露出一丝淡然欣慰的笑。“庄逸是个好男人,好好过日子。”
瑾言鼻子一酸。语带哽咽。“夫人,我舍不得你,瑾言走了,谁来照顾您。”
“傻丫头。我自己有手有脚的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不能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女人这辈子能寻个有情有义的郎君比什么都重要。况且咱们又不是以后再也不见面了,你要是想我了随时可以回来看我。把眼泪擦擦,新娘子应该是高高兴兴的。”
这时,屋外传来喜娘的声音。
“王妃,瑾言姑娘,迎亲的队伍过来了。”
“瞧,庄逸都等不及了呢。”如意打趣说,随手拿起桌上的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盖在瑾言头上。“去吧,好好的和庄逸过日子。”
说完,拉着瑾言,亲自送她到门口。将手中的红绸交到庄逸的手中。
“好好待她。无论未来如何,勿忘初心。”
接过红绸。庄逸郑重的点点头。“少夫人放心,我这辈子都会对瑾言好,绝不负她。”
如意点点头。“走吧。别误了吉时。”
红绸两端,一端连着庄逸,一端连着瑾言。庄逸紧紧握着红绸,牵着瑾言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如意站在门口,看着瑾言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离开,美眸中涌现出些许不舍。眼眶一热。别过脸,悄悄落下一行眼泪。
记忆中,那个梳着两个小辫子。扎着红绳的小姑娘转眼间已经即将嫁作人妇。
岁月无声,往事历历仿佛还在昨天。眨眼间已经恍若隔世。
瑾言出嫁,她心里唯一的牵挂也没了。
“你一定要幸福,瑾言。我的妹妹。”她在心里默默的念道。
忽然,瑾言转身,掀起盖头,远远的跪在地上。朝如意磕了三个头。“小姐,瑾言走了。你要好好保重。您对瑾言的照顾和爱护,瑾言永生不忘!!!保重!!!”
如意捂着嘴,热泪夺眶而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笑着冲她摆摆手。“走吧。”
庄逸跟着跪在瑾言身边。也朝如意重重的磕个三个头。“王妃放心。此生,我必定用生命去护着瑾言。只对她好。绝不负她!!若违背今日誓言,我死无全尸永生永世再不为人!!!”
泪越流越多。如意转身背对着他们,摆摆手。“走吧,走吧。”
庄逸扶着瑾言起来,哈腰掸去她身上的灰,重新为她盖好盖头。
锣鼓唢呐喜乐响起。喜娘搀着瑾言上了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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