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包奇怪的是,他上面还提了一首诗,那么多的字她不问,偏偏问中他的名字,这又是何故?
棠昱琋杏眼圆睁,在知道这个字的确是少爷的名的事实以后,整个人呆住了。
这是巧合还是天啊!她的身上居然打生下来就烙了少爷的名字!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按住胸口,在这儿的那个字那个浅浅粉粉细细的印子,居然就叫做“耀”!
“喂,丫头,你怎么啦?”上官耀眯眼盯住她。怎么这丫头在发冷汗了?
棠昱琋猛一回神,连忙放下手抓在身后,一颗小脑袋摇晃不停。
“没没事,没事!”
完了,她的身上怎么会有她家少爷的名字!死了,这要让他知道了,肯定会被他笑死!他一定会说她注定是他的奴隶,丢脸,丢脸!打死也不能让他知道!
上官耀凝睇她,愈看她是愈狐疑,这丫头何时如此慌张过了,还是头一次见哩。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今日上官老夫人亲自前往郑家拜访,因为几次托了媒人来说亲,都教?弦骞驶鼐恕?br>
“亲家,咱们两家早已结亲,令嫒早晚都得进上官家门,何况日前你还催得紧,怎地几次托媒人来说都不允?”
“老夫人如此快人快语,那老夫也不含糊了。现在整个扬州城都在传我的爱婿中邪,又听闻去年长安的易先生到过贵府,说爱婿是船遇危波亡桨舵,马逢峭壁断绳的夭折之命。我要问老夫人,可有此事?”
“这”一双老眉深攒,料不到这事居然也传出来了,不知是哪个嘴碎的家奴,让她查到肯定不饶!“是有此事,不过易先生已为耀儿化了劫,亲家不必顾虑,耀儿绝对是长命百岁的。”
“老夫人既然承认,那么是否能够化劫应该也是到明年才能证实吧?怎能说已经化了劫呢!”?弦幌卤愦链┝死戏蛉嘶暗牟皇怠?br>
上官老夫人相当不悦“亲家,耀儿是你未来女婿,你却话含着诅咒,这是何意?”
“老夫人别误会,爱婿龙跃云津,凤鸣朝阳,乃人中龙凤,我一向爱护,老夫人是明白的,只是如今他身染重疾老夫人,咱们都是爱孙、爱女心切之人,相信老夫人应该明白老夫的感受才是。”正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亲家这番话的意思,是绝不肯让令嫒进上官家门了?”老夫人沉下脸。
“不不,老夫的意思是此时不宜,小女终是上官家人啊。”?弦λ担比徊豢锨嵋追牌嵴饷鸥还笄灼荨?br>
老夫人叹了口气“亲家刚才说了要老身体谅你的感受,那么,我想亲家也能够明白老身的心切才是。”
“当然、当然,我也为爱婿忧心如焚啊。”?弦谄砘Σ坏胶汀?br>
老夫人望他一眼“眼下只有一个办法,说出来还望亲家不怪。”
“请说。”只要别让他的掌上明珠在此时嫁过去试凄就好。
“我打算先给耀儿讨一房妾冲喜。”老夫人正视着他,而她的心中其实早有人选。
“呃!这”
真是难得,居然能在妓院外见到古缙,还是在灿亮亮的晨曦,这可是太平盛世延万年的吉兆哩。棠昱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我说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欢迎我啊?”这位又霸又傲的绝世俊鲍子手执青玉长笛,翩然光临双月楼。
“四爷是少爷的贵客,一介小婢岂敢不敬。”
三人在阁楼上,阳台外便是烟波垂柳,依傍青山美景,曲栏杆上少爷倚坐在那儿。这一张圆桌、几张椅子,丫环占着一张椅,支额靠着桌子,桌上还馀下她喝尽了一杯茶、吃光了一碟点心的残迹,四爷他“贵客”他,来到这门下了,也没见一人起来喊他坐,更别提有一杯茶吃。
“怎么我目下所见跟我听到的不一样啊?”古缙满嘴嘲讽着丫环,椅子一拉,却紧临丫环而坐。
上官耀扇着凉风“老四,我这可不是烟花寨啊。”
棠昱琋白她家少爷一眼,回过眼来瞪向愈来愈靠近她的古缙。
“你干什么一直靠过来?”口气可是老大不客气的。
迸缙露出一脸迷人的笑,无辜地说:“只因闭月羞花,引起心猿意马。”
“心!”棠昱干脆站起来,把一张桌子都让给他。
上官耀哈哈大笑“老四,你怎么还是学不乖啊!不过这下子你该相信天底下也有女人不买你的帐了。”
迸缙眯起俊目,回敬他道:“疯人疯言疯语,小王我度大量大,不与计较。”
“小王?”棠昱琋耳一动,眼一眯,狐疑地看向古缙。
眼下有两人一愣,上官耀暗地白古缙一眼,同时使个眼色,很快扬起嘴角接口道:“他自称是烟花寨大王,毋需理他。”
迸缙也同时笑道:“生于锦绣丛中,死在牡丹花下,化鬼也风流。”
“烟花寨是陷人场,红粉计施因恋钞,多少英雄误堕亡。你小心啊。
上官耀戏嘲,说到“小心”却是暗暗指责他的失言,又丢给他一个白眼。
棠昱琋听他们一人一语,说得煞有介事,心底的狐疑才去了大半,不过想一想,她还不知道这位古四爷的来历呢,看他是有那么一点“贵人”的味儿
说起来向二爷和黑三爷也都是谜样的人物。
少爷怎么净交这类人物?还未待棠昱再细想,古缙便转移话题。
“丫头,听说老五中邪成疯是你出的伎俩,好助他逃婚?”他那比女子还美的脸孔对着她笑得迷人。
棠昱琋已经移了位子,往栏杆另一头坐了。古缙这“听说”她明白一定是听黑说的,那位黑三爷前天才来过,名目为“探病”实则是拿他那张毒嘴来给她家少爷“以毒攻毒”的。
棠昱琋瞅古缙一眼,掩嘴打个呵欠才点头,连口都懒得开。
“我说丫头,你这叫坏人好事,拆人姻缘会有报应的。”古缙对丫环一再“无礼”的态度似乎显得很新鲜,放眼除了几位师兄弟,还没有人敢拿这副要死不活的态度给他看哩。
“我说四爷,你这叫多管闲事,我家少爷感激我都来不及,要你操心。”
棠昱琋依然没精打彩,实在是多日没出去晃了,关在家太久,愈来愈无聊了。“丫头,注意你的态度。”
“老五,不要紧。你家这丫环我是愈看愈中意,我还想向你讨来玩玩哩。”古缙一脸笑。
“把我当玩意儿了?”棠昱琋柳眉紧紧地纠结。这位四爷到底是什么人?口气总是那么大,还目中无人。
这是古缙第二次开口向他“要人”第一次也许出于玩笑,这第二次上官耀敛目扫了他一眼。
“老四,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接着,他又唤道:“丫头,四爷要喝酒,去取酒来。”直接说要把她支开不就得了。棠昱琋心里嘀咕,站了起来走开。
“怎么不让她多待一会儿,我正看得顺眼哩。”古缙抱怨,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果来吃。
上官耀会心一笑?纤暮退南敕u谷绯鲆徽蕖?br>
“说正事吧,今日是为公事或私事?”公事嘛尚且不论。所谓私事,指的是师门的事。他们的师父是一位隐世高人,在十五年前以“鸠门”中“甯鹗书生”的名号夺下武林至尊的宝座,在弱冠之年就轰动整个武林,却在短短两年消失于江湖中,再没有人见过他。在“鸠门”甯鹗书生排名第二,上面还有一位师兄,但他的师父却在临终前把“鸠门”交给他,并把记载着医理、暗器、配毒,同武功的秘笈也给了他,遗言只交代,要甯鹗书生让“鸠门”在武林上留名,并且要甯鹗书生发誓不论是他或是未来所收的徒弟都不可以“鸠门”的武功与其师兄凌枭生过招,有违者将逐出师门。
凌枭生这个人不分是非善恶,不慕名利,却是个武痴,从他学成“鸠门”的武功以后,又自创了一套武功招数,到处找人比试,直到打遍天下无敌手,他回过头来想挑战“鸠门”的武功,当时师父年事已高,他认为胜之不武,师弟小他十五岁,年才十八,于是他决定等他五年再与他比试。
这也是甯鹗书生所以出现江湖两年便消失的原因,那时离凌枭生想和他比武的时间还有一年,以后凌枭生便一直在找他。
甯鹗书生嘱咐一生所收的五位徒弟都必须隐瞒师门及师名。
凌枭生也收了一名徒弟申屠无客,同样是爱武成痴的人,而入他师门的唯一条件便是以他传授的武功挑战“鸠门”到现在师徒都在找“鸠门”之人。
凌枭生虽然不分善恶,不辨恩情是非,倒还不是一个小人。
当年甯鹗书生与上官耀的父亲是至交,只因为其父早亡,上官耀又只是“斯文人”凌枭生才没找上他。
不过最近情况似乎生变,申屠无客不知何故盯上他了。
申屠无客年约二十五岁,此人狡滑残暴,不择手段,是一个必须小心提防的人。
迸缙敛去笑容“经过十五年,记得鸠门武功的人仅剩当年几位与师父交过手的人,这些人或死亡或隐遁,目前江湖上除了凌枭生师徒,已经没有能够看得出咱们所使的武功出处的人。亏得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小王和两位师兄只要小心便可安然行走于江湖。但你不同,你是师父唯一的至友之子,凌枭生过去不动你,是以为你没有武功。申屠无客可不一样了,他是一个小人。”
“你是要我提防此人发暗箭?”上官耀虽然扬着嘴角,手上摇着轻扇,眸底却有一丝深沉。
“我们是不能与他动武的,幸得他不知道你也是鸠门中人,但申屠无客很有可能绑架你以要胁师父出面,此点不得不防。”
“如此说来,我倒还得感谢丫头又帮了我一个忙。”上官耀突然笑起来。
迸缙知道他的意思,也扬起嘴角“这丫头可真是你的幸运符。”
如今人人当他中了邪,他可以顺理成章的躲在家又不怕引起申屠无客的怀疑,而双月楼外,古缙已调来高手暗中换走了老夫人请来防止上官耀“出来伤人”的保镖,一切能够安排得如此顺利,都亏丫环一时出的主意。
“如果让那丫头知道自己的功劳,以后我连茶都得自己煎了。”上官耀戏谑了一句。
迸缙闻言笑了“真想带她回去玩玩。”
上官耀瞥他一眼,眼底的笑意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