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罢才我们两辆车差点就‘贴’到了一块。”杜凯杰的话有指责的意味,明知这不太干他的事,但是这关乎这整个大厦里的住户安全,因为每个人都有机会在这地下停车场里上车、下车。
“有吗?”祝小笛终于了解到这个高大家伙的用意,他是要来教训她,可不是要来向她“搭讪”的,所以不再用一种对待邻居的态度,她的肩膀挺正,武装起自己。“你有什么证据?我的车子没有任何的刮痕,你的车有吗?”
“我的车没有刮痕,但是刚才明明—”
“谁看到了?”她不认错。
“小姐,同是这幢大厦的住户,我觉得你的态度未免太过分了些!”杜凯杰是站在“理”字上讲话。
“我觉得你的态度才过分!”
“我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出事了吗?”她咄咄逼人的问他。
“我是预防万一。”
“我却认为你是吃多了撑着。”
耙当面和杜凯杰“对冲”的人不多,在女性方面而言,甚至还找不出一个,就拿跟了杜凯杰五年的公司元老—他的秘书,在面对他时,她还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给我你的名字!”杜凯杰命令道。
“干么!你又是谁?”她刁钻的反问他。
“杜凯杰。”他冷冷一句。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人虽不高,祝小笛的气焰可不小,她没当他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你的名字!”杜凯皆旗要变脸了。
“你要去住户委员会说我的坏话?”
“我是要去说事实!”突然他挺直了腰,不再那么体贴她,他不必为了她的身高而委屈自己,这个可恶的女孩只有一张洋娃娃的脸,她的心八成是老巫婆的心。“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有本事你去查嘛!”她激他。
“你以为我查不到?”
“查到了又怎么样!”
本来是想撂下狠话,但一想到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他是一个大男人时,好像有些欺负弱小,他一向最痛恨欺负弱小的人。因此只道:“好!只要你承诺以后不再这样开车,我就当今天的事算了。”
“今天什么事?”﹂她装蒜。
“你—”
“祝小笛!”她一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气魄报出自己的名字。在他不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时,她就会做她该做的,说她该说的。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如此的生气,他一向都用客气的态度去面对女性,他不讨厌她们,他也不爱她们。“之前你没有出事是因为你幸运,但是不保证以后会没事。”
“我有驾照,请你客气一点!”气不过的祝小笛,突然走到了杜凯杰的面前,虽然自己矮他一大截,可是“人小志气高”她毫不畏惧的用手指“点”着他的胸膛,一副根本不怕他的表情。“你不要仗着你高头大马就欺负人。”
杜凯杰从来没有被任何女性这么对待过,出于一种本能的,他伸手抓住了她指着他胸膛的那只手,但没有特别用力。
“你”她仰着头看他,有些娇嗔,她或许有些不讲理,但她的女人味是绝对的火力十足。
“你先起的头”他低低一句,怒气在一刹那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甚至忘了之前是为什么事而与她对峙。
“我起了什么头?”她问他。
一向头脑清楚,人脑强过电脑的杜凯杰,这会居然有些抓不到重点。
“放开我的手。”她命令他。
“反正你有错!”他的理智回来了。
“不过是开车凶猛了一些!”她抗议。
“这就够恐怖、糟糕了!”他终于想起是为什么了。“你有可能伤到自己或是别人!”
“我从不酒后开车,所以—”
“你还敢提喝酒!”他一呆。
“我是说我开车虽然快,但是安全性”
“你必须改!”
“凭什么!”
“凭—”连杜凯杰自己都没有答案。
祝小笛见他还不松手,于是想用另一只手去扳开他的钳制,但是他的大手又有力又坚实,她似乎无法动他一分。“姓杜的,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是杜凯杰,不是姓杜的!”他忽然松开了手,然后把手放进自己的西装裤囗袋里,深怕他的手又再莫名其妙的蠢动。“总之你好自为之!”
“多事!”她泼辣回他。
“下要再让我逮到你用这种方式开车、停车。”
“我这个人不怕威胁。”
“那么我们走着瞧!”他转身走离。
“我才不会那么‘衰’。”她低语。
“你也不会每次都走运,迟早你会再犯到我的手里!”他没回头,但是仍不示弱的回应她的话。
“你慢慢等吧!”她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
*
每一行业都有他们所谓的天王、天后,而在模特儿界里,不到三十岁的陶哲则是男模特儿里的天王。
大祝小晴一岁的陶哲是个“漂亮”的男人,除了衣架子般的身材、体型,他还有艺术家的气息,加上披在肩膀上的直发,使得他多了一种不太属于男人的温柔,却少了一些男人该有的粗犷,在很多男同志的心目中,陶哲也是他们的梦中情人。
不过陶哲是个绝对正常的男人,他爱女人,对男人没有兴趣,而在这么多他认识的女性里面,他最欣赏的人是祝小晴,欣赏她的俐落、果决,虽然祝小晴不是那最美、最艳的女人,可是她有格调、有气质。
除了国内的时装秀,陶哲也会到国外走秀,而每当他从国外回来时,总会给祝小晴带些小东西回来,有时是丝巾、有时是一副耳环、有时是一条脱俗的白金鋉子,当她迷上各式各样的蜡烛时,只要他看到与众不同的,通常也会买回来给她,反正礼轻情意重,他一直把祝小晴放在心上。
可是他知道祝小晴对他似乎没有同样的好感,她对他始终是不冷不热,不拒绝他,可是也表明了只止于朋友,她会收他送的礼物,但是没有多久她也会回他一样差不多等值的礼物,不肯有一点让人遐想的空间。
所以当他这回带了一个lv的皮包到她的工作室时,祝小晴非但没有眼睛一亮,反而显得有些无奈。
“你不爱lv的皮包?”
“太名贵了。”
“也还好啦!”
“那我要回你什么东西?”
“你什么都不要再回送我!”
祝小晴摇摇头,一副不可能的样子。“不然一双bally的皮鞋?还是gucci的男用公事包?反正我是不会白收你的皮包,陶哲,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的。”
“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
“非分这么清楚不可。”
陶哲一脸丧气。“你这意思似乎是在暗示我没有一点希望?”
“做朋友没问题。”她微笑。
“男女朋友呢?”
“不好吧!”
“哪里不好?”
“陶哲,我刚刚才说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的,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因为你是一个出色的模特儿,而我是一个服装设计师,我们有合作的关系,必须常碰头,所以如果把关系搞糟了”她没把话说完,她相信他知道她的意思。
“原来你是在应付我”
“我的意思是我们会是朋友、伙伴。”
“情人昵?”
“我刚刚都说不好了!”
“女人不是很善变的吗?”
“不包括我!”
“但我就只欣赏你一个,怎么办?”陶哲嘻皮笑脸的和她哈拉,反正他一向碰她的钉子,也习惯了。
“你八成对每一个女人都这么说。”祝小晴完全不为所动,和楚威比起来,陶哲少了男人该有的霸气和野性,如果现在她都能拒楚威于千里之外,那么陶哲她又有什么不能拒绝的。
“你真懂得怎么样去伤一个男人的心。”陶哲叹了囗气.“好吧!就bally的皮鞋。”
“你找个时间去挑。”祝小晴很爽快的说。“发票拿来和我收现金。”
“你不陪我去?”他抗议。
“陪男人去买鞋很奇怪!”
“那我买个lv的女用皮包就不奇怪?”
“你可能是送女性友人才买lv的皮包,但是我若陪着你去挑鞋又当面为你付帐,一这种感觉”祝小晴觉得不对,特别是陶哲也有一些知名度,万一被哪个狗仔队拍到什么相片,那么她是跳到淡水河也洗不清。
“你怕人家以为你在养小白脸?”
“得了,如果我有那么多的钱,那么我宁可退休养老,自己养自己。”
“我可以养你的。”
“谢了,但是不必。”
“你真的是一个新好女人!”陶哲每次一见她总要夸她一次。“你不要男人养、不会烦男人,独立得要命,而且绝不软弱,你好得有些叫人反感。”
“反感!”她讶然。
“你让男人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一点鸟用都没有。”陶赵其张的顺了下自己的头发。“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治得了你,才会让你变得比较像一般女人。”
“我想没有这个男人。”
“我想也是!”他无奈的同意。
“那么如果你改变了心意,你可以把这个lv皮包收回去,我不会介意的。”她真心的说。
“才不!既然换得到一双bally的皮鞋,我反正不吃亏,所以我是送定你了。”
“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她也故作无奈。“下个月只怕要缩衣节食了。”
“衣服我不替你担心,但如果你是担心吃的方面,我可以天天请你吃饭。”
“我随便说说,吃不是问题啦!”将lv的皮包收到了办公桌下,她该和陶哲谈谈正事了。“这回国外走秀的心得如何?男装的流行趋势是什么?”
“今年欧洲的春装似乎走前卫和极简的风格,至于男装也是很精简化,不花俏、不哗众取宠。”说到了自己专业的东西,陶哲比较认真了。
“看来我的方向没有错!”
“你一向可以创造流行、领导流行。”
“我没有那么要得啦!”
“在我眼中你是。”他抛给她一个媚眼。
“饶了我吧!”祝小晴一点也不心动。“陶哲,把这些赞美说给那些可能会相信的女人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