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镜桐和方尔丛已有一个月左右未见,她知道方尔丛在她和南诺风结婚之后便刻意想避嫌,因为他知道她有一个疑心病十足的丈夫。
这天下午,她正在做最后润稿的工作,让她最近翻译的这本俄文小说更有可看性。
门铃响起,她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只见一个陌生女子出现在她眼前。
“你找错地方了,这里应该没有你要找的人。”姚镜桐微蹙着眉,难不成她又是诺风另一段风流韵事的女主角。
“我要找的人是你。”
“我不认识你,不方便请你进来。”姚镜桐冷冷地道。
“我叫阿部理惠,想和你谈谈南诺风的事。”
“诺风不在家,等他回来后,我请他再跟你谈。”
“不,我现在就要谈,这里是公寓,你不想让我们的谈话内容被整栋大楼的人听见吧?”阿部理惠笑了笑。
“如果你想威胁我,你恐怕找错人了,我不怕闲言闲语,也不怕别人的眼光。”
阿部理惠不知道姚镜桐是一个不受世俗规范的女人,她不随意向人献殷勤,更不会为了邻居的三言两语就羞于见人。
阿部理惠没想到她是这种怪胎,正苦恼着,但她随即反应过来。“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但诺风的名誉,你总不会不顾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姚镜桐无奈,只好打开门闩。
阿部理惠迅速走进屋里,用眼神四处打量着。“这里不像银行总裁住的地方。”
“原来你是银行总裁迷之一,专门收集银行总裁的衣食住行?”姚镜桐越过写作台往厨房走去。
“你别忙着招待我,我说完就走。”阿部理惠翻了翻写作台上的稿子。“你懂俄文呀?”她还真低估了姚镜桐,以为她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米虫。
姚镜桐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她。“打发时间。”
“我怀孕了。”阿部理惠直言,并观察着姚镜桐的反应。
“很好啊!抱喜你!”姚镜桐心里有数,女人找上门来谈论怀孕、生子这类事,通常意谓着与自己丈夫有关,不管是怎么的爱恨情仇,都是件麻烦事。
“是你丈夫的种。”她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姚镜桐优雅地道:“真的吗?那更好。”
“我要他承认孩子和我的地位。”
“我没意见,如果你能说服他的话。”
阿部理惠离开时脸上尽是灿烂得意,其实,她来这一趟只是想吹皱一池春水,最好能棒打鸳鸯让南诺风和他老婆一拍两散。
任何女人都会被这类的事挑起愤怒,就算最后弄清楚是假的,日后也会疑心生暗鬼。哼!这是她的报复,只怪南诺风不该用那种态度对她。
傍晚时,南诺风打了通电话回家,说他人在箱根,赶不及回家吃晚饭,要姚镜桐自己先吃,末了,还甜言蜜语地说了一串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下午阿部理惠走后,姚镜桐一个人静静地回想着诺风和她之间的点点滴滴。
她以为自己够坚强,她以为自己不够爱他,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
糟的是,她竟然深深爱着他、在乎他,更高估了自己的坚强。
她决定出去走走,让平静回到她的灵魂里。
走着走着,她来到地铁车站,买了票。决定去看看方尔丛,她答应要陪他走完人生的路,可是却已经有一阵子没去看他了,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
她知道尔丛现在完全在等死。不接受治疗、不接受朋友探访,只除了她。
方尔丛住在陋巷里,生活环境十分差劲,她早劝他搬个地方,却仍是劝不动。
姚镜桐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方尔丛才来开门。
他已经很虚弱了,全身的免疫系统几乎已全部失去了作用,外界的大小病毒很容易就侵犯他的健康。
方尔丛整个人窝在床上,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无神、空洞的大眼。
“怎么有空来?”他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早就想来看你了。”她拉了张椅子坐在床沿。
“我快要死了。”
姚镜桐的眼泪马上被牵引出来。“你不要多说话,多保留一点体力。”
“所多说少对我的生命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你太固执了,不是说好要接受医生治疗的?”
“反正没救了,何必死在医院丢人现眼呢?”
“我煮些东西给你吃好不好?”姚镜桐怎么样都止不住眼泪,尔丛三十岁不到,生命却一点一滴的消失。
“我不饿,刚才已泡了碗菜汤喝。”他的声音气若游丝。
“要不要通知”她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不要不要通知任何人。镜桐,不要为我掉眼泪我不值得。”方尔丛空洞的眼中也泛着泪光。
“我不要你死。”她拿了张面纸想替他擦眼泪。
方尔丛反射性的躲开。“不要碰我!”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会传染。”
姚镜桐放下抬起的手掌。“你总是为我着像。”
“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自然不能害你。他对你好吗?”这个他,指的当然是南诺风。
为了让方尔丛放心,她点点头。
“那就好,镜桐”他欲言又止。“有件事你大概会想知道。”他换了个姿势。
“说说看,吞吞吐吐不像是你的作风。”姚镜桐站起身,拉开身后的窗帘。
“你不好奇我染上这一身病的原因吗?”方尔丛沙哑地道。
姚镜桐含笑走回原位,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一定是输血造成的,我记得五年前你在原宿出车祸时曾大量失血,医生替你输了很多血。”
“不是。”
“那一定是看牙医时”
“不是。”
姚镜桐摇了摇头,她实在猜不出。
“我是名同性恋者。”方尔丛温柔地笑着。
姚镜桐僵住了。好半晌,他们都没有说话。
“你被吓到了?”他看着她。
姚镜桐回他一抹微笑“你觉得我是个迂腐的人吗?”
“我以为你会看不起我。”
“我只是我以为你曾爱过我。”她为自己当初的会错意摇了摇头。
“我是喜欢过你,也有一点爱上你,你是个全身充满魅力的人,如果我不是爱男人多一点,我想我会疯狂的爱上你。”
姚镜桐回想起他对她的好。“至少你隐藏得很好。”
“我怕你会因此不当我是朋友。”
“你的那位男性朋友呢?”怎么从没听说起过那个人?
“他死了。”感伤再度涌上他心头。
难道这就是同性相爱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
“很晚了,你应该回去了,免得南诺风醋劲大发。”
姚镜桐点点头。“我改天再来陪你。”
“不用来得太密集,我这里有好几箱的速食料理,撑得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应该没有问题。”
她的眼泪又要开始不试曝制了。带上门后,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身影没入月色里。
姚镜桐回到家,简单地下了一碗面吃,洗了个澡,整个人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阿部理惠怀了诺风的孩子,尔丛是个同性恋,而且就快要死了
诺风还没有回来,他到箱根去了,去那里做什么?有个他爱的女人住在箱根吗?她开始胡思乱想。
她钻进被窝,按了遥控开关熄了灯;她累了,经历了一整天的混乱和震撼,她得让脑袋静一静,什么都不想,她闭上眼睛侧躺着。
倏地,她的发被轻柔地拂着,身体被紧紧地搂住。
她吓了一跳,用力挣扎着,喊叫出声。
“嘘是我,你的丈夫。”
南诺风的手撩起她的发,吻着她敏感的颈项,翻转过她的身子,让她平躺在床上。
“太暗了,我看不见你。”她想看他的表情。
姚镜桐看见他空出一只手点亮了落地窗上的嵌灯。
他的身上穿着休闲运动衫。“你回来过?”
“恩!洗了澡,见你一直没回来,所以出去找你。”
“我去看一个朋友。”她抬起手,抚摩着他的脸,真是好看的一张脸,难怪有这么多女人喜欢他。
“方尔丛是吗?”他在她的眉眼、下颚洒下蝴蝶般的细吻,然后吻上她的唇。
姚镜桐的身躯因为对他的渴望而微颤着,她试着压抑自己对他强烈的欲望。
他站起身来,脱掉毛料的休闲长裤和上衣,目光紧锁住她的,很明显地,他已经开始兴奋了,他咧开了邪恶的笑容,然后脱下内裤。
她猛吸了一口气,掉转目光。
“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还是这么害羞。”他也钻入了被窝,缓慢、性感地脱下她身上的睡衣。“你还是一样,尽妻子的本分,任我为所欲为。”他紧拥着她,吞噬她的唇舌。
姚镜桐仍在克制自己。
他的手滑下她的小肮,用尽一切销魂的方式取悦她。“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呻吟来回答一切。
他笑了,笑声中带着满足,他的唇再次覆住她,好像永远吻不够她似的。他来到她身上,分开她的双膝,深深地埋入,一波波像狂风暴雨来袭般的力量席卷两人,几近疼痛和狂喜的燃烧着彼此,巨大灼热的入侵让她只能忘情的迎合,将两人推向高潮。
他在两人攀向天堂之际,再度表白对她的感情。“我爱你!”
激情过后,两人赤裸地躺在床上,没有移动。
南诺风伸手抚弄着她的乳头。“我爱你。”
“请你不要说谎。”
“我爱你。”他又再说了一遍。
“请你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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