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既然要干卧底美人,就得演什幺像什幺,难不成她还是上门来享受荣华富贵的吗?
他老羞成怒地低吼:"到底做不做?"
她委委屈屈地点头,"做做做可是凡间又无雪仙米,也没桂子蜜,怕是做不出月宫的味道。"
"别再跟我说那套月宫的瞎话了,你既然已经上门来了,他们没交代你要随我摆布吗?"
"可是我不是要找你呀!"她环顾四周,这才想到,"我又不想来你家,这是你家吗?"
"不要装蒜了,你心头那点鬼主意我会不知道吗?"
"鬼?我心里有鬼?"她大感惊骇,拚命低头看自己的心窝,"在哪里?"
他差点晕倒,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丫头是故意跟我打哈哈的吗?我说东、你应西,阿海怎幺会派你这种笨蛋来?气死了我可没什幺好处啊!"
她突然双手紧紧扳住他的脸颊,正经八百地低喊:"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认识什幺阿海阿刀!"
她的小手还挺有力气的,挤压得他脸颊深陷、嘴巴都嘟了起来。
他重重摇头甩掉她的掌功,没好气地骂道:"你把我天下第一英俊的睑压扁了,当心长安百万仕女跟你算帐!"
纵是好脾气的宝兔也生气了,她叉腰,学着银兔耍性格,"放我下来!"
他双臂紧箍,充耳未闻。"说!你不找我要找谁?他们两个还吩咐了你什幺其它任务吗?"
宝兔突然有种暴力冲动,想要抓把锤子好好地敲醒他!
"我唯一的任务就是找嫦娥仙子的碧珑啦!"她冲着他耳边吼叫,"碧珑碧珑听清楚没?"
他耳朵差点给震聋,连忙拿指头堵住,"哇!你谋杀啊?我听见了啦!"
她气得娇靥红红,煞是可爱,不过还不打算放过他。哼!人高马大威风啊?吓人啊?可以动不动就把人拎过来、撂过去的吗?
"还有,我要走了,我又不是要来找你的,你快点把我放下来,要不然我要大叫了!"
"叫?"他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好整以暇地瞅着她,"你的声音比猫大不了多少,我怀疑你叫得了几个人来看戏?"
她气得发晕,"你放不放我走?"
银兔说得没错,凡人果然很坏、很恶劣,是很不讲道理的。
欲擒故纵、欲进反退?好,他就跟她来演上这幺一出戏。"嗯哼,就是不放你,怎幺样?"
她闭上眼睛,低念咒语,小手一点
子丹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你会点穴?"
懊死!他竟然小看她了,而且半点儿也没有防备。
就在他大声咒骂起自己和她的同时,宝兔七手八脚地爬下了他坚硬如钢的双臂,神情有一丝腼典。
"对不起,我实在没法子再跟你这样扯下去了,我有任务要做,不能耽搁。"她甚至还轻轻地、努力地跎起脚尖舔了他下巴一下,歉然地说道:"再见。"
他被这一吻点住了,嘴巴彷佛也中了魔法,呆立在当场。
她转身就走,玫瑰色的裙褐飘起了瓣瓣花影。
他想要动,却怎幺也动不了只得怒竖着浓眉,瞪着她离去的身影。
小丫头,你竟然暗算我?我若不把你捉回来狠狠打一顿屁股,我就不叫凤子丹!
天色刚暗,长安的家家户户就已经点上盏盏晕黄色的灯笼了。
平坦的大石板街上,有热闹的夜市,各类食物的香气飘散在晚风中,引得宝兔饥肠辘轳。
香的、热的、辣的、甜的气息袅袅升空,飘呀飘地钻入了她鼻端里。
"好饿"她摸着肚子,舔舔唇。
打从下凡来到现在,已经一整个白天了,可怜她吃不饱、穿不暖的,那时还以为一下凡轻轻松松就可以拿到碧珑回宫交差,谁晓得下来一整天了,别说碧珑,连团子都吃光光了。
鸣她好想念金免、银兔,不知道她们现在是否已经找到其它两件实物了?
呜她不但笨、法术差,运气还是最烂的完了,她就算找上一百年也找不到的啦!
什幺寻觅非艰难,莫向柬西南,冠盖满京华,笑指欢快郎
她只不过是只兔子,就算成精了也还是一只兔子,她哪搞得懂这谜语呀?
偏偏又没人可以问
宝兔站在大街上,陡然"哇"地一声放肆大哭了起来。
众人被她吓到,无论是做生意的还是顾客甚至路人,人人都手足无措地望着这个清丽可爱、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姑娘。
"呃,你你快别哭了,究竟是什幺事呀?"有一名卖云吞的大娘终于忍不住凑过来亲切地问。
"是啊、是啊,"卖猪肉的荣哥也挤了过来,持着那把"猪见猪惊"的屠刀,顺势挥了挥,"是谁叹负了你?我找他算帐去!"
"荣哥,你亮着把刀子干什幺?小姑娘会被你吓傻的,"另外一个小贩踱了过来,手里还捧了两颗热腾腾的菜包。"来,先吃点东西吧,你是不是饿了?"
实兔嗅了嗅菜包香气,渐渐地不哭了,桀笑着美丽小脸傻傻地望着他们,"谢
谢谢。"
就在这时,一个吊儿郎当的锦衣公子晃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四名彪形大汉。
"哟!小姑娘长得挺标致的嘛!"锦衣公子淫笑着,口水差点流出来,"哭什幺呢?跟吴少爷回去享福就不哭了喔!来人哪,把她给我带回去。"
小贩们忍不住义愤填膺了起来。
'你想干什幺呀?'荣哥首先亮了亮白晃晃的屠刀,不爽地跳出来。
锦衣公子懒懒一示意,身后四名大汉'刷'地一声,拔出了足足有屠刀五倍长的大砍刀。
荣哥畏缩了一下,依然挺身,'怎幺?仗着家伙大就想要压倒人啊?你不打听打听,我猪肉荣哥是出了名的夜市大侠,平常杀猪之外还行侠仗义你想干什幺?我的小徒弟已经溜去报官了,你敢怎幺样我就让你关到头发长虱子!'
'荣哥,好样儿的,真不愧是我们的荣哥呀!'小贩们热烈地鼓起掌来,大声叫好,为荣哥喝采助阵。
荣哥轻飘飘起来,浑然忘我。
实兔啃着又热又好吃的菜包,莫名其妙地望着锦衣公子,'我又不认得你,我为什幺要跟你回去?'
锦衣公子恫喝道:'来人,统统给我拿下!我爹是县太爷,谁敢拦阻我?我把他一并押进大牢里去。'
不但荣哥,连其它的小贩和路人都倒退了几步,面露惊恐,唯有不怕死的宝兔依然狼吞虎咽地啃着包子,诧异地看着他。
'你爹是县太爷?那幺是有学问的人啰?'她没头没脑地问道。
锦衣公子和四名大汉纷纷一怔,一时之间不回答也不成,'我爹乃朝廷堂堂七品县令,自然是极有学问的人了,你问这个做什幺?'
她眼儿一亮,顾不得吃包子了。'那幺他懂得解谜语吗?'
'谜语?'锦衣公子被她搞胡涂了。
这这小姑娘怎幺一点儿都不怕?还兴奋地问他一些有的没的?
'我跟你回去好了,我正想问问有学问的人,关于那个谜语该怎幺解才好。'她傻里傻气地就要跟他走。
众人还来不及叹息,一只矫健有力的手臂倏地硬生生将她勾了回来。
宝兔惊呼一声,众人也惊呼一声!
她受惊地抬起头来,散发着奶香的身子已经落进他怀里。
黑发、俊睑、浓眉、大眼是他!
他脸臭得跟大便一样,一双剑眉斜飞入鬓,表情几乎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你这个笨蛋!'他又是大吼。真不知道这个笨蛋的脑袋瓜是不是只有绿豆大?有危险也不会躲,遇到纨挎子弟还兴高彩烈的要跟着人家走?
他一定会活生生、血淋淋地被她给气死!
'是你?'宝兔忍不住心虚地垂下长睫毛。
她施的法术是两个时辰后才解的,他一定站到全身都僵硬了所以才会气得这幺厉害。
而且脸很臭、很臭,非常的臭。
'当然是我。'凤子丹冷哼。
她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嘿嘿嘿'
'等回府以后,你有得受了。'他眸光瞟向锦衣公子,一脸漠然,'你是吴学问的儿子?你叫什幺名字?'
他自有一股尊贵气势,锦衣公子本能地一缩,呆呆回道:'吴廉耻喂,你是什幺东西?敢管本大爷的事?还直呼我爹的名讳?你不要命了你!'
'吴廉耻?哈哈哈,好一个无廉耻,你爹还真会给你起名字。'他笑意一敛,冷冷地撂下话,'回去告诉你爹,明日卯时到定北侯府来儿我,逾时后果自理。我们走。'
一直护卫在凤子丹身后的两名高手微微一点头,恭敬地应道:'是。'
子丹拥着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手里还紧攒着菜包的宝兔,转身就走。
小贩、客人、路人们倏地吸了一口凉气,充满无限尊敬与崇拜地看着定北侯的背影离去。
哇!定北侯本人吶,果然高大、英俊、威猛啊!哇!哇!
反观吴廉耻,则是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两眼一直,当场晕了过去
'少爷,少爷'大汉们各各手软脚软,险些扶他不住。
这下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