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人是非!原来方才那番批评,探春小姐全都听见了!也难怪她
做坏事当场被人捉到的窘境,让姐妹俩羞得无地自容,就恨不得地上能多出个坑,好让她们隐身不再见人。
说良心话,探春小姐除了比一般姑娘来得调皮好玩之外,其实也没啥缺点,对她们也很好,平日老太夫人赏赐给她的东酉,不管金银珠宝或是精致可口的小点心,她必然会公平地分成三份,与她姐妹俩一人一份。
与她们相处,从不曾大摆主子的脸色,倒像是对朋友一般赤诚、对姐妹一般亲热;也许就因为如此,所以她们才会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知分寸。
惭愧啊!妙元万分羞愧地对着屋檐上的武探春喊着:“我的好小姐,妙元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点小小饼失,行行好赶紧下来用膳更衣,今天的日子可非比寻常,耽误不得啊!”“哦?”细致的柳眉往上一挑,依然趴在屋檐上的武探春一脸兴味地反问:“有何不同之处?”
“老太夫人兴致一来,招来一团做戏的,在大观园里大摆筵席,宴请好多宾客,有老太爷的朋友,还有老爷官场上的同僚,更有少爷的知交好友,连同其他各房的小姐也会出席参加这场盛会,所以小姐你”“当真有戏可看?”什么大人物来访,武探春全都没有兴趣,她小姐惟一听进耳朵里的重点就是“看戏。”
不知古代的戏曲是否也如现代一般?这倒是值得好好观摩、观摩。
身为历史系的高材生,对历史的研究最感兴趣,而今有这难得的机会,她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
“是啊!是啊!”还好还有一样东西足以吸引小姐的注意,要不妙元还真不知该怎么说眼这难缠的主子呢!
“好!就看在有戏可看的分上,本小姐下去就是。”话落,武探春毫不留恋地解开绑在脚上的纸鸢,亲眼目送它往天空飘去,跟着更是潇洒地往下一跳。
“天啊!小姐不要!”
看武探春连梯子都不用,就这么直直地往下纵,教妙元与妙芳两姐妹当场吓得心跳漏了一拍,就怕她有个万一。
想救她却无能为力,脑中想象的是她跌下来后血肉模糊的凄惨模样。天啊!她们根本就没那个胆子去看,干脆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自小学武的武探春是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她除了拳脚功夫了得外,还曾是学校体操选手,这种高度对她来说,根本是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哪算得上什么!
只见她利落潇洒地一跳,姿势美妙不说,着地的姿态更是潇洒,完美落地,得了个满分。
抬起头往那两姐妹一睇,天啊!真是没路用耶!
这样就吓得闭上眼睛。“你们也差不多一点,可以张开眼睛了啦!本小姐安然无恙,放心!”
真的吗?妙元怕怕地撑开自己的手指,偷觑一眼,确定小姐当真无恙,才放心地放下手,顺便帮自己的妹妹解开双眼的禁铜,才对着她抱怨道:“小姐,求求你行行好,以后少在我们姐妹俩面前做这种危险的事,要不然早晚我们会被你给吓死的!”
“放心,安啦!”武探春大刺刺地拍着妙元的肩膀,算是安抚兼感谢她对自己的关怀之情“好了,现在闲话体提,看戏要紧。”说完,她一手拉着一个,就想往前直冲。
谁知后头那两尊木头硬是不肯配合,真把她给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你们不想去看戏吗?”
“小姐”妙元一脸无奈地叫着“你根本没把妙元方才那席话给听进耳朵里嘛!”
“胡说!怎会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本小姐又怎会急着拉你们一起去看戏?”武探春反驳得可是一脸正经,殊不知自己根本遗忘了最重要的部分。
“小姐就穿着这身衣服?”妙元无力地指着武探春一身轻便的服饰,暗示她问题的关键何在。
“穿这样有何不妥?”该遮的全都遮住了,三点不露,连四肢也没露出半寸,这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今天的排场可不简单,并非只有大观园里的女眷参与而已,还有老太爷、老爷、少爷的宾客,你说你这身打扮妥当吗?”这样说,小姐总该明了了吧?唉!
苞在这样的小姐身边,也难怪她会常常感觉自己心余力绌,头疼不已。
“喔,我懂了!”不就是盛宴嘛!盛宴就得盛装打扮,这道理武探春当然懂得“好!为了看戏,本小姐就委屈点,乖乖进屋更衣打扮就是。”
两姐妹一听,当场松了口气,拼了命地点头再点头。
“不过”
这个不过,很快的又让妙元、妙芳两姐妹出现如临大敌的紧张神情,而武探春本人却笑得更加诡异可怖,狡猾的双眼转过来又转过去,直逼得她们不由得屏息倾听,就怕她会突然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呵呵!别怕、别怕,本小姐不过是要告诉你们,不准插手,一切得由我自己来才成,懂了吧?”说完,武探春也不管妙元姐妹俩心里是怎么想的,直接跨进自己的房间,打算好好打扮一番,包准让所有人瞠目结舌,讶异不已。
让小姐自己动手?天啊、地啊!小姐真的行吗?
“小姐,不要啊!”想平时连搽个胭脂都不会的武探春,想要自己动手打扮,这能看吗?
不能看又如何?武探春可不是个能随人摆布的女人,别人说不行的,她硬是说行。这匹向来喜欢与人背道而驰的野马,有谁能驯服得了她?
呵呵!这下子大伙儿可有眼福了,经武探春这一搞,保证台下的戏曲绝对比台上还要来得精彩有趣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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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大观园里什么都有,不管是戏棚子抑或看戏的客席,皆是美仑美奂,讲究得不得了。
贾老太爷坐在主位,旁边陪着的是笑得一脸慈祥的贾老夫人,跟着就是贾老爷以及贾夫人,还有他们那票子朋友,再来就是贾宝玉以及他请回家的宾客,所有女眷则分坐于他们背后。
贾老夫人转回头看来看去,数来数去“奇怪,怎还不见春丫头的人?”武探春在别人眼里也许不怎么讨喜,可就是奇怪地讨老太夫人欢心。
爱里头只要有什么热闹的场面,老太夫人都会把她算上一份,要是不见她的人出现,她老人家心里就是感觉怪怪的,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贾妆是贾府总管贾尚的老婆,在贾府中也算颇有地位,专职服侍老太夫人,一听自己的主子提出问题,她马上向前恭敬地回答:“探春小姐可能被什么事情给缠住了,待会儿应该就会出现才是。”
话才说完,门口突然起了一阵騒动,老太夫人好奇地转头一瞧,贾妆也跟着一起转头,谁知这一眼差点当场把两位老人家给吓傻了!
“那是谁啊?”有人这么好奇地问。
“可能是舞台上的戏子吧!”
“舞台上的戏子?”
这答案未免也太荒谬了点,既然是个戏子,怎会出现在此?况且戏都已经开锣了,难道那女人不用上台演戏吗?
那女人若不是戏子又是谁?瞧她云鬓高耸如小丘,单单那座小丘就妆点了五六枝簪子,小脸上的粉搽得比墙还厚,小小的樱唇画得好似血盆大口,这样夸张的装扮,除了戏子以外,还可能是谁?
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所有人都把看戏的正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心里都忙着忖度那女人的真正身份。
贾宝玉眼力好,多看几眼之后终于认出“是探春妹子,她是探春妹子!”
这答案一喊出口,老太爷脸色难看的程度自是不在话下,老爷、夫人更是羞窘得不敢见人服不得能寻个洞隐藏起来,就怕被四周的朋友追问:探春是谁?
老太夫人经过初时的怔愕之后,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她老人家笑得乐不可支,那开怀的笑声就像会传染一般,一个传过一个,霎时所有在场之人全都笑得东倒西歪,有人甚至夸张地笑得喘不过气来,一声接着一声哎哟拼命地喊着。
呃在此要说明的一点是,戏台上正在上演的戏曲可是出引人掉泪的悲剧呢!怎戏台下看戏的观众会笑成一团呢?这这是怎么回事?
武探春根本不管周遭的人怎么笑她,她小姐依然走得昂首阔步,一脸坦然。
反观跟在她身旁的妙元与妙芳两位歹命的婢女,一颗头垂得都快贴在自己胸前了,脸上的热度几乎可以蒸熟一颗蛋。
没脸见人,真的是没脸见人了!苞在这样的主子身旁,她们这辈子是注定永远也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对武探春的装扮,有人存着看戏的心情,有人当成笑话在看,也有人不屑地脾脱着她;反正人生百态,每人各有各的心态,谁也勉强不了谁。
可其中偏偏就有位反应跟大伙儿截然不同的人,他是以贾宝玉朋友的身份进人贾府的男子,姓诸葛,名叫远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