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洛镜橙进了内屋,便让红鸯和绿环在门外守着。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不知道唐老板这一次是受和人指示?”洛镜橙开门见山,一点都不给唐老板准备的机会。
谈判的时候如果不牵着对方鼻子走,就只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在这种时候,洛镜橙不能表现出一点落下风的迹象。
果然唐隋面色一变,却又很快笑了起来:“洛大小姐何出此言?我与洛老爷虽然交好,但生意毕竟是生意,容不得是掺杂个人感情,虽然我并不想此刻就收回洛家地契,却也是无奈之举。”说到后来,果然是一副无奈的表情,演技好得让人折服。
好一招偷梁换柱转移话题。
但此时洛镜橙却不能顺着他的话走,否则优势尽失,只会被他带偏。她叹了一口气,看似无奈道:“唐老板既然不愿意说,想必也是有所顾虑但是小女子不才也能猜出一二。但是唐老板到底是聪明人也知道权贵可以去攀附,却并不能得罪。如今唐老板攀附一方权贵,却要得罪另一方,怎么是精明的唐老板会做的事情呢?像我们这种商贾之家,最缺的,不是钱,而是掌权者的支持。”
唐老板被洛镜橙说得一愣,却又想到知府的态度,便又坚持了下来:“洛大小姐说的有道理,只是我却并不能攀附哪一方权贵,只能老老实实做生意罢了。”
“唐老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又如何能与正在糊涂的唐老板深谈呢?唐老板信不过我便罢了,只是唐老板日后若重蹈洛府的覆辙,就莫要怪洛家翻脸无情了。”说着洛镜橙起身就要走。
她现在也不过是在赌罢了,赌自己的猜测,赌唐隋的远见。跟聪明人说话,不能说太多,否则他们只会想到更多的理由来反驳,只会造成自己难看;可如果说话只说一半,他们就会脑补出另外一半,并且坚信自己的推论的正确性。
刚走到门边,就听见唐隋问道:“洛大小姐可有什么想法?”
这句话问得也是拿乔,但洛镜橙却听出了他话里的妥协。
“我一小女子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有人告诉了我一些事情罢了。”洛镜橙半点也不透露,似是而非的说了这么一句。
“如果洛贤侄女儿有想法不如我们来谈谈。”
之前还叫的是洛大小姐,此刻却变成了贤侄女儿,看样子是有作用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先谈谈洛家房子的事情吧。”洛镜橙一坐下便开口了。
不在上一件事上多费口舌,能够更大限度地引起对方的好奇心。
其实洛家房子不过是暂时抵押给了瑞丰引号换取一些流动资金,原本也不该这个时候来回收,只是瑞丰银号担心最后什么都收不到,所以才立刻出手。毕竟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洛老爷的院子被烧了,值钱的东西自然也都被烧毁了。
洛镜橙跟唐隋保证了绝对会有资金,到时候定然不会少瑞丰银号一分钱。但唐隋却也只是半信半疑。毕竟洛镜橙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他并不相信一个小丫头多有能力。
洛镜橙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多说,而是转而谈了另外一件事情。
朝廷的势力一直都是错综复杂的,所有的商家都希望可以依附一方势力,这就像一场赌上全部的豪赌,一旦压对了宝荣华富贵权势名誉都不过信手拈来,可如果压错了,就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所以这种时候,一定要站对位置。
这些事情不用洛镜橙说,唐隋自然了解。
可洛镜橙却告诉唐隋,无论跟唐隋接洽的人是谁,都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储君未立,皇子都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帝,而二皇子却是才名远播的。
这一点唐隋却从未知道。二皇子似乎一向深居简出,并不与朝中势力往来,如何得知他才名远播?
“会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才是隐藏最深的。”洛镜橙用了个大逆不道的比喻:“那些人之抓走我爹,和府里一些用人,为什么不赶尽杀绝?为什么不全都烧光?为什么如此光明正大不遮不掩?只是因为他们想要拉拢我爹。如果我爹不小心被说服了,之后定然会被放出来,依然是洛阳城首富。老实说我现在完全可以用私房钱把之前借的那些钱还给你,只不过之前谈好的所有条件,可就一笔勾销了。”
洛镜橙自己都说得虚虚实实半真半假。
唐隋却从洛镜橙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从一个十七岁少女身上竟然能释放出如此压力,她果然不是普通女子。
“当然,此事过后,洛家自然会感激唐老板雪中送炭的恩情。”洛镜橙把自己都忽悠晕了,终于见唐隋点头了。
洛镜橙一走,唐隋脸上的笑容消失。那丫头到底还嫩了点,但是有一句话却说得对,事情牵扯到皇室,此刻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作壁上观。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看来她已经选择了站在二皇子那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