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色将明未明,韩悦乐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在她买给他的夏亚纪念Notebook下压下信笺,留下房子和车钥匙,静静地转身离开。Www.Qb⑸.c0М\\
她不敢多看床上的男人一眼,怕这一眼大恋恋不舍,会让她走不开。
她提著行李袋下楼,来到阔朗的中庭,回头,仰望关住他的那扇窗。
他就睡在那房里,与她缠绵了一夜,他大概很累吧?希望他睡得好,作个香甜的梦。
希望他以后梦里,偶尔会有她。
希望他别忘记她,但也不要牵挂太深,她不想扰乱他的生活,愿他过得平安喜乐。
“拜拜。”她望著那紧闭的窗扇低语,这声道别不是期盼“再见”,而是永远不见。
不能再见他了,从今以后,两人天涯一方,各不相干。
“拜拜,品深。”她闭上眸,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斩断所有的留恋,毅然迈开步履。
经过警卫室时,她对相熟的警卫点头微笑。
“韩小姐!”他见到她,眼睛一亮,探出头来。“这么早要出门吗?”
“是啊。”她漫应,不多做解释。
“正好,有人要我交一样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这个。”警卫将一个小纸袋递给她。“那位先生说是他捡到的。”
“捡到的?”韩悦乐扬眉。是什么?那人又怎么知道是她的东西?她莫名其妙地拆开纸袋,取出里头的东西,摊在掌心上,跟著愕然愣住。
是一串银色脚链,六年前她不意遗落的饰品,竟于此时完璧归赵!
“他还要我跟你说,千万不要再玩突然消失的把戏了,至少要好好地跟他说声再见。”
突然消失?说再见?
韩悦乐心神不宁,颤声问:“这是…谁送来的?”
“是我。”
一道沈静的嗓音落在她身后,她震惊地旋身,迎向发话的人。
是杨品深,他逆光站著,伟岸的身躯有若希腊神祗,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心韵狂乱。
“为什么?”她惶然不解。“我的链子,怎么会在你那里?”
六年前那一晚,你把它遗落在床上。”
“你一直收著?”她不敢相信。他为何要这么做?
“我收著,是因为我想有一天可能会再遇见她,虽然我想不起她的长相,可是我一直记得那天晚上,有个女孩很温柔地照顾我。”
“你…”她怅惘。原来他一直收著她的脚链,原来他想过再遇见她,并非全然不把那一夜放在心上。
“话说回来,你这女人,总是这样天还没亮就偷偷溜走,连声再见都不说吗?”他忽问。
她闻言,羞窘地赧红了脸。
他走向她,行进的姿势坚定而潇洒,一步步牵动她心跳。
终于,他来到她面前,低头俯视她。“你的下一任金主是谁?”
“嘎?”韩悦乐愣了愣,不明白这是玩笑,还是有意责难。她涩涩地弯唇,勉力微笑。“我想不做了,这一行太辛苦,我还是回家开民宿好了。”
“你要改当民宿老板娘?”
“嗯。”
“我倒不想转行,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当上‘泰亚集团”的总裁。”他傲然宣言。
她温柔地望他。“你一定可以的。”
他紧盯她—半晌,嘲讽地挑唇。“你以为很容易?你知道我在董事会遭受多少阻力吗?他们甚至威胁要集体辞职。”
“真的吗?”她忧虑地颦眉。她的确知道他与董事会处不来,但没想到情势如此艰难。
“你担心我?”他审视她烦恼的神情。
“嗯。”她垂下眸。虽然担忧,但她明白自己没资格置喙,也不能给他什么建议,甚至连留在他身边精神支持都不行。
杨品深默默凝视她颓丧的模样,片刻,嘴角微妙一扯。
他刻意清清喉咙。“我一直认为有标价的东西,都不贵,我现在还是这么想。”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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