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带她北上的七天中几乎不与她说话,即使有,不是夹枪带棒,就是冷嘲热讽。
允泛知道他恨她入骨,所以不断以言词刺伤她;他仍然与她夜夜春宵,对她的侵占 依然火热,他喜欢看着她天人交战,却一次又一次屈服在他的挑逗之下。
第八天他们抵达大都城内,只须再半天的行程,就可以进入紫禁城。
当?,他带她住进招待外国使节的行馆里。
奴仆们端了酒菜,放在“?月居”的桌上。
丫鬟们立刻上前为忽必烈倒酒。
忽必烈手一挥,道:“朕不需你们服侍,下去。”
“是。”
丫鬟们欠身一福,带上门退了下去。
偌大的?月居里,只留下季允泛与忽必烈两人独处。
忽必烈在桌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站得离他远远的允泛,冷声道──“过来!”
允泛惊跳了下,这使得忽必烈莫名地恼怒了起来。
“我叫你过来!”
允泛走了过去,忽必烈大手一伸,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倒酒。”
允泛依言斟了一?毒疲?霰亓抑雌鹁苹常?偷剿?拇奖撸你睿骸昂认氯ァ!?
他要看她醉酒后的媚态。
“我不会喝酒”
忽必烈的眼眸闪过一抹微愠。他舔吮著她的耳垂,加重了语气道:“我要你喝!”
只喝一杯的话她应该撑得住吧?
允泛接过酒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而后认命的喝下。
又苦又辛辣的液体滑入她的喉咙,迅速在她体内燃起一把火,像是一股热烫的气在 她腹中翻搅。
“再喝一杯。”
他斟了一怀酒,送到她唇边。
吮泛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再喝。
“皇上,我不能再”
忽必烈强硬地灌她酒,根本不理会她的话。
“不不要了”
向来滴酒不沾的她,此刻肚子隐隐作痛,使她难受得蹙起了黛眉。
他存心折磨她,而且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不要坏了我的兴致。”他警告地道。
允泛颤抖地拿起怀子喝干了酒,但酒一下腹,她整个腹部便剧烈地抽痛起来。
“好痛”酒杯从她手中应声跌了下去。
忽必烈震惊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捧著她的脸急问:“你怎么了?”
允泛摇头,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走了几步,她便虚软地往后倒去。
“允泛!”忽必烈接住她的身子喊道。
允泛想对他笑笑,告诉他没事,但是却忍不住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按著便转向一 旁呕吐了出来。
“允泛!”忽必烈的心几乎停止,他向门外大吼:“召御医!快召御医!”
“是!”如果不强迫她喝酒就好了!
目睹允泛痛苦的模样,忽必烈悔不当初。
他深爱著她,所以当她背叛了他的爱时,他狂怒得失去理智。打从携了她上路回北 方后,每天每夜他不停的折磨她,用冰冷的态度对待她,用犀利的言词刺伤,不顾她的 意愿,每夜狂野地纠缠她但是允泛从来没有顶撞、反驳过,她默默地承受他的怒气 ,默默地忍受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待遇。
直到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倒了下去,他才知道在他伤害她的同时,也等于在 受害自己。
他告诉自己必须恨她,然而,在将她伤害得体无完肤之后,自己的恨并没有得到解 脱,反而更痛苦、更充满罪恶感。
他漠视不了对她的爱,他再也不要与她冷战了;等她醒来之后,他会温柔地对待她 ,用尽每一分、每一秒来夺得她的爱“皇上。”御医从房中走了出来,恭敬地道。
忽必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的情况怎么样?”他急问道。
“季姑娘有喜了!将近两个月。”
将近两个月?!不就是他上一次下江南时,与她夜宿驿馆那一夜种下的龙种?
允泛怀了他的龙子呵!
天哪!他居然都没有察觉她的不适,还残忍地折磨她忽必烈的心隐隐作痛。
如果如果孩子有了万一,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但是,季姑娘的身体状况不佳,也许有流产的可能。”
忽必烈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流流产?!”
“皇上不要着急,季姑娘现在是怀孕初期,如果能够好好调养,孩子就可以保得住 。微臣已经开了安胎药以及一些补药,按时服用即可。”顿了顿,御医小声地道:“这 段时间请皇上尽量不要与季姑娘行房,以免伤了胎儿。”
忽必烈想起曾经对她的伤害,不禁悔恨交加。
他点了点头,挥手让御医退下。
走进卧房,看见允泛正躺在床上沉睡著。
他在床沿坐下,审视著她过于苍白与瘦削的脸蛋,久久无法自己。
吮泛幽幽醒转,看见忽必烈深情的眸光,心头不自觉地震了下。
“皇上”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是我吵醒你了?”
她笑着摇摇头。
睽违已久的如花笑?z,再度在她绝美的容颜上绽放,忽必烈的心头盈满了柔情。
他掬起她一绺黑绢般的青丝放到唇边轻吻,深深地凝视著她低语:“允泛,你知道 吗?你怀了我的孩子!”
“我知道。”
她精通医理,自己的身体情况她一清二楚。
“为何不告诉我?”
允泛眼眶微微泛红,道:“皇上那么恨我,我想皇上不会要这个孩子。”
“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他喑哑低语。
忽必烈将自己的脸贴着她,执起她的手在唇边轻吻。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恨你?难道你不知道我也和你一样,承受著痛苦与折磨吗? 我一直想要一个综合了你与我的孩子,我会爱他,一如我爱你一样。”
允泛几乎泪盈于睫了。
她对他那么狠心,说了那么多伤害他的话,什么他依然不恨她?
爱他,好累呵!不爱他,又好难呀!爱与不爱之间,什么才是她要的,她早已分不 清了。
忽必烈见她的翦水双?勇你忠徊阄砥**实孟笫巧钜估锏暮?恰?
他不由得俯下头去轻吻她的眼睛,然后温柔地锁住她的唇。
“泛儿”
他低吟著她的名字,像是咏叹,又像是倾诉什么。
“我们和好吧!我再也受不了那种剑拔弩张的日子了,我只想要爱你。”
她也是啊!
每次在受害他的同时,她的心何尝不是在淌血?
忽必烈一心要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妃子,那势必会与太后有一番争执,原以为伤 害他就可以让他对她死心,他就不会再来找她,也就不会受朝野批评成“沉溺美色的昏 君”更不会因为她,而成为他与太后关系不睦的引信了但那只是在折磨他而已! 就算他是个好皇帝、乖儿子,可是他一点也不快乐!她也会因他的不快乐而不快乐。
她已经失去亲人了,所以她知道孤单的滋味。她何忍剥夺孩子拥有父亲的权利?老 天,让她自私一回吧!
“原谅我过去所说的那些话,”她埋进他那宽阔的胸怀中啜泣。“对不起!”
“有人逼你离开我,对不对?”
直到此时,不定的心静下来之后,忽必烈这才开始推敲允泛反常的举止。
他一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允泛在玩弄他的感情,他从来就不相信她是那种玩心机、 耍手段的女人。
那么,她会这么做是谁授意的?
允泛的身子僵了下。忽必烈起疑了!
“允泛,”他托起她犹带泪痕的小脸,一瞬也不瞬地凝视著她惹人怜惜的乌眸,单 刀直入地问:“告诉我,那个逼走你的人是谁?”
“没有”
“有!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要袒护那个人?”他越想越觉得可疑。
“真的没有。”
忽必烈也不再逼问了,反正就算允泛不说,他也可以找出答案来。
他紧拥著她,坚决地道:“总之,我不会离开你的。明天一早我带你回宫,到了那 里,就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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