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妤艳兄妹俩因勾结朝廷命官,从事不法买卖,入狱服刑。而寒老夫人自从知道彭妤艳是利用假八字意图谋夺家产后,深受打击,痛心之余,当然同意寒浩之将彭妤艳休了。
虽然无妻一身轻,但刚刚才又谈妥一笔大生意的寒浩之走在长廊上,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只因为寒老夫人沮丧没几天,又开始到处委托媒人,就是一定要找到那甲申年正月初一辰时生的女子。
尽管他一再强调,寒家最近的一帆风顺既然和所谓的“真命天女”无关,那么也许他根本不用娶真命天女,依然可以平顺过完这一生。
但寒老夫人不这么认为,她对命理依然抱著宁可信其有的态度。
寒浩之无奈的叹著气。
难道,他真要在这看似不存在世上的“真命天女”阴影下生活一辈子?
难道,他和巧儿当真有缘无分?只能像这样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露水夫妻,连个妾的名分都不能给她?
站在房门口,寒浩之推门而入。
“巧儿?”
季巧儿不在床上,经过这阵子的休养,她的伤势早已复元,人也精神了许多。窝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肩,她呆望着窗外渐渐入冬的景色。
她满怀心事的模样看得寒浩之搔了搔头“怎么?又在想什么?”
季巧儿看也不看寒浩之一眼,兀自将下巴靠在并起的双膝上,不发一语。
“干嘛?你是不是真让彭子海那两个混蛋给吓傻了?怎么这些日子像变了个人似的,老是心事重重,连话也说不到两句?”
寒浩之跟著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你知不知道,这阵子听不到你在我耳边吱吱喳喳的碎念,更不见你跟前跟后的和我抬杠顶嘴,还真是挺不习惯的哪!”
季巧儿懒懒的睨了寒浩之一眼,又缓缓的移回原来的视线。
“难得耳根子清静,难道不好吗?”
“是不错啦!但偶尔我也想听听你的声音,回味回味咱们斗嘴的日子。”
“是吗?”季巧儿抓抓脸“你要我说什么才好呢?少爷。”
“什么都行,就是别老是闷不吭气的。”
寒浩之伸手勾著季巧儿的下巴“怎么?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没早点救你?还是气我没让那两个混帐上断头台替你报仇?”
“你想太多了。”季巧儿摇头轻甩掉寒浩之的手,嘟著嘴“我只是在想事情。”
寒浩之愣了一愣“想事情?不会吧!你这大脑几百年也不用一次,怎么可能拿来想事情?”
“你什么意思?”
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寒浩之尴尬的笑了笑。
“我哪有什么意思?我是说,你一向都乐观得很,总以为天底下没有坏人,凡事也往好处想,这样的你天真活泼又烂漫,会有什么事情令你愁眉苦脸的?”
季巧儿瞪著他,嘟著嘴不爽的道:“你现在的意思是,我根本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不发达,不只会随便相信人,就连被骗了还会替对方数银两的傻大姊罗?”
寒浩之支吾著。
“你果然是这么想我的,反正我笨嘛!所以才会被人关进丰里,既然如此,我会让他们两个虐待都是自找的,你又何必内疚呢?”
“巧儿,你这话说到哪去了?你那些日子的委屈我感同身受,怎么可能不心疼你?”寒浩之举双手投降“好了,看在我已经对你笑脸陪尽的分上,你别再跟我闹这种脾气了,行不行?”
“我没有在闹脾气!”季巧儿用力一甩头,根本不想看寒浩之“你走啦!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巧儿?”
“我说走啦!”她用力将脸埋在双膝之间,不清不楚的道:“老夫人这会儿一定又找了好多女人在前厅等著你挑选,你不要再耗时间在我这里了,快走啦!”
她莫名其妙的火气,让寒浩之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那些自批命硬又死要钱的女人,我一个都不要,原因你应该很清楚,巧儿,自始至终我要的女人都是”
“我管你要谁!总之你是寒家的大少爷,要娶的是可以旺夫旺子、持家守成的好妻子,不是一个只会扯你后腿,让你伤脑筋,又一天到晚和你相刑相克的倒楣鬼。”
季巧儿压根不让寒浩之把重点说出来。
“什么相刑相克的倒楣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说自己,难道我这些日子说的做的,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寒浩之双手抱胸。
“感受不到!”季巧儿像鸵鸟一样,只肯把头深埋在膝间,不想面对现实。“我是个倒楣鬼是毋庸置疑的事,你别忘了,这点可是自我进府后,你就一直提醒我到现在的,既然我只会害你,你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不要再浪费时间精神在我身上。”
“你在说什么鬼话!花精神在你身上怎么会是一种浪费?我寒浩之难得把一个女人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居然让你贬得一无是处?你会不会太污辱我的感情了?”寒浩之深皱著眉。
季巧儿没有回话。
寒浩之摇头“话说回来,什么倒楣鬼?我一连克死了三任妻子,一个儿子及两名侍妾,若真要说谁是扫把星,我认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这样的我都敢向你表明心意了,你到底还在自怜自艾个什么劲?”
“反正你不要理我就对了。”季巧儿的声音哽咽“你的命格总算还有得解,而我和你天生相克,这点却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之前是我太自私,不想离开寒家这么好的环境,所以才假装这事不存在,但如今”
寒浩之皱眉“如今怎样?”
“如今证明,你开始行大运不是因为彭妤艳嫁给你,那么就一定是因为我离开你的缘故。原来这些年你之所以诸事不顺,都是我在你身边造成的。”
季巧儿越说,心情越不好。
“我都听说了,过几天皇上要宴请宾客,你就是其中之一,这么光宗耀祖的大事,老夫人一定乐坏了。我我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会破坏这美好的事情,我才不要当寒家的千古罪人。”
不顾季巧儿的反对,寒浩之硬是将她的头给抬了起来,她那早就泪流满面的哀戚模样,看得他一阵叹息。
“傻丫头!你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不怕老实跟你说,事实上,你现在的心情,我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对你我的未来,我也一直有著同样的顾忌。”
他索性将季巧儿拥在怀中。
季巧儿哭得泪流满面“什么意思?”
寒浩之大声叹了口气,终于将自己唯恐会克死她,这三年来的挣扎,老实说了一遍。
“瞧,现在的你怕克了我的未来,我呢,则怕会克了你的命。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同病相怜?”
季巧儿抬起脸,眨著泪眼,不信的道:“你担心会克死我?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你不是对这种事都嗤之以鼻吗?”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对谁我都可以铁齿,但对你,我是真的宁可信其有,只怕好的不灵,坏的灵,若真不幸害惨了你,我岂不后悔一辈子?”寒浩之笑着摸摸她的头。
“你”季巧儿说不出话来。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已不只三年的时间,这些年来,我一直强迫自己不许碰你,为的就是不想因一己之私,而冒任何失去你的可能,我真的担不起这个风险。”
季巧儿又惊又喜。
她万万想不到少爷已经喜欢她这么久的时间,不只如此,还在乎她到几乎委曲求全的地步!
难道她真是太笨了?笨得完全不了解少爷对她的一片苦心?
季巧儿咬著嘴唇“既然你心中有我,那为什么老在人前人后说我是会让你倒楣的扫把星?而且,每次看到我都大吼小叫,要我离你远一点”
“不说这些违心之论,我又怎么控制得了那股想将你占为已有的冲动?”寒浩之再也不隐瞒当时的心情“你这个小白痴,你知不知道我只要一看到你,就巴不得拥你入怀?每每夜深人静,只要一想到你,就燥热得不得不逼自己到井边冲凉,冷却自己的心情”
“你会为了我而睡不著?”季巧儿压根不敢相信。
“可不是,每次承受不住这身心上的压力时,我也只好上青楼去,随便找几个女人慰藉。只可惜,每每都只加深我对你的思念而已。而就在我以为身心都煎熬得快撑不下去时,那个该死的彭妤艳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寒浩之大大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说你笨,你还是真是笨得可以!”寒浩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想想,只要娶了她破除传言,我不就可以无所顾忌的纳你进门,这么简单的逻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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