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曾经织过的毛衣,那一针一线虽称不上辛苦,但好歹是个心意,怎知东西还没有送出去,他们就已经分手了?!
不行!她摇摇头,拒绝让那个人的影子跑进脑子里。
“我是买给自己的。”她应道,随意挑了一个款式,递给售货员。“包起来吧 !”她看也不看标价,卡片拿出来刷就是了。
“小姐,这款还有黑色喔!一件一千五,两件一起带只要二千五百元喔!”
“好吧,就两件。”急欲将那人的身影赶出脑子,她毫不迟疑地刷了一笔。
从售货员手上接过卡片和提袋,她继续像幽灵般,飘到另一个专柜前面的花车。
“外面花车上的零码衣服都打一折喔!售完为止。”专柜小姐坐在里面没有出来招呼,八成是看准了她不会买吧?!
售完为止
听!这句话多令人鼻酸!零码的衣服就像孤儿,出售后就没有人会记得它,就像她的爱情一样,全部交付出去了,自己的心也变得空洞。
如果爱交付出去以后,对方也能交付出同等的爱情,各自拥有对方的爱,不知道该有多好?
真是糟糕!不过就是零码的衣服,居然也能让她联想到那段失败的爱恋?!
不!她不能再想了。
她重重地往花车上一拍,朝着里头的专柜小姐喊道:“我统统要了!”仿佛这做就可以转移心中的想法一般。
一旁终于找到她的卫子翔,听见她阿莎力的买下全部,一把无名火起,灼烧着他的墨瞳--
他什么新人、旧人、哭呀、笑的全没看见,只看见自称是旧人的她,正在悠闲逛街、疯狂采购,哪里像她说的什么“芳心凄凄被践踏”的样子?
跟他“分手”她还有心情“逛街”可见他有没有跟“新人”在一起,对她来说根本没差嘛!
“杨、采、铃!”他按捺不住火气,突地大吼,打断了正在与小姐接洽的她。
杨采铃抬头,很快便看见从隔壁专柜前走过来的他。
浑沌的思绪猛地凝聚,她一回过神,眼睛瞠得老大,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双脚就像自有意识地动了,并在下一秒钟,闪过他挡路的身躯,疾奔出去。
“不要跑!你给我站住--”卫子翔没料到她一看见自己就跑,还跑得这么快 !他一时闪神,才没及时抓到她。
不过没关系,她闪不掉的!他一个跨步追上,伸手搭上她的肩,扯紧、往后一拉--
正当他得意地露出微笑时,耳边却意外传来“啪!撕~~”的声音。
“啊!我的衣服--”裂了?!
杨采铃身上的衬衫登时变成露背装。
卫子翔真该庆幸她不可能当街表演一出“金蝉脱壳”否则她铁定又要跑掉了。
杨采铃愤愤地旋过身,看着扯坏她衣服的元凶!
俊逸的面容依旧,只是笑容有些僵,可他依然是那个大骗子。
“采铃--”
他熟悉的语调让她的心一揪,眼睛酸涩得要掉出泪来。“不要叫我!”
“好,不叫你。”他倒也干脆,扳住她的肩头说:“只要你答应我不跑,我的衣服就借你。”
她不吭声,他当她是答应了。
“采呃,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她别开眼,赌气意味十足。
“不,那只有你在说,我都还没说呀!你不能听别人的片面之词就否定我。”他轻叹了口气,转头对着专柜小姐说道:“小姐,那些衣服我们不要了。”既然她不肯跟他走,那他们只有去坐在走廊上供客人休息的小椅子了。
“那才不是片面之词你干么推我?”
专柜小姐看着两人怪异的举动,不禁皱起了眉头,边小声抱怨着,边走回里面。
“坐下!”他推她到旁边的椅子坐下,面对洗手间的墙壁。“那都不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哼,你这个大骗子,我干么要相信你?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想骗我?”想到他跟谢丽华不知道同居了多久,她的眼眶就不争气地泛红。
“你是说谢丽华?”她不回答,卫子翔也明白她心中的介意。“她跟我老妈拿钥匙,硬是要搬到我家,你也知道我最近很忙,根本没时间赶她。”
“是你 不想赶她走吧?”语气中饱含着浓烈的酸味。
“没这回事。我那阵子几乎都住在办公室,回家时间少之又少,她有没有搬进我家,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影响。”
“怎么会没有影响?你们同居、同居”她说不下去了,决定不跟这厚颜无耻的大骗子说下去,她陡地站起,佯装洒脱地说:“算了,你不必跟我解释,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卫子翔及时揽住她的腰肢。
“放开我!”她怒瞪着他。
“在我还没有跟你谈完之前,不放。”他凝视回去。
两人对视了好半晌,气氛有些僵滞。
他是看不懂人的脸色吗?
算了,她才懒得跟他计较!他要说就说,她可以左耳进右耳出。
打定主意后,她率先开口。“好吧!你讲。”
深吸了一口气。“我承认没跟你事先报备是我不对,因为我以为只要我几天不理她,她自己一个人住得无聊就会走了,哪知道她住得挺自在的,就像住在自己的家一样。”她肯听他说,他自然是放低身段,先道歉再讲。
当然啦,你们相亲相爱,你家就是地家,她也住得挺自在的,怎么可能走?就算她想走,你也舍不得吧?杨?铃在心底嘲讽地想着,不知道自己的面色又苍白了几分。
“那天我打电话给你之后,是真的准备回家休息,哪里知道李总那儿突然变更行程,马上就要到大陆,我回家收拾行李时,还特别对她交代不许找你们的麻烦,她也答应我了”卫子翔边说着那日的情形,边凝视着她的脸庞。
看见她眸子里浓浓的哀伤:心不由得抽紧,对于这次的突发状况让她如此伤心,感到心疼不已。
原是愤怒她随意提出分手的心情,在见到她的忧容之后,也已经消失无踪
“那简讯的事又怎么说?她叫你多情的翔哥哥?g!要不是亲身体验,她怎知道你很多情?而你如果不是对她很在乎,干么留下这则简讯?”
直到话问出口,杨采铃这才惊觉自己又上当了!说好了不听他的辩解,怎么听着听着,心肠又软如棉花了呢?
“这不用亲身体验吧?如果一个女人有意要心机,什么话都可以说呀!这个你不能把气出在我身上,我很无辜;而且当时手机也不在我身边,绝对不是刻意留下简讯做纪念的。”
她微怔,马上想通了这个质疑有多不合理。
“我在大陆忙得焦头烂额,怎么知道你居然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事要跟我分手?就连打电话给你都一再被挂掉!我当时如果有注意到这些事,绝对马上就飞回来了,哪还会等到现在?你就不要跟我计较这些小事了吧?!”
“这才不是小事!你跟别人同居就是不对,而、而且你很久没有跟我说你爱我了,我当然以为你变了。”
“我当然爱你!不然我就不会赶着完成工作,想挪出时间带你一起去度假。”是因为这三个字害了他吗?他开始觉得自己超级无辜。“我以为这些你都知道了,就不必重复了。”虽然他很少讲,但他都有在做呀!
我当然爱你--杨采铃听到这句话,周身因伤心而死去的爱情细胞似乎苏醒了,整个人像重新活了过来一般,不再觉得浑噩、空茫。
“不爱你我还打电话给你做什么?不爱你我天天在你家门口站岗干么?不爱你我何必这么累,直接在大陆包二奶就好了呀!不爱你”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她慌忙地掩住他的嘴,被他那连串的问句问得心虚。
她如果会想,就不会躲他好几天了。
“不,我还没说完。”他吻着她的掌心,亲昵地说道:“以后我天天说爱你。”
她羞赧地缩回手,口是心非地说:“谁、谁要听这个?”
“你呀!”他握紧她的手,双眸认真地凝视着她,她那娇羞的模样以及藏在嘴角却掩饰不住的笑意,教他松了口气。
她总算原谅他了。
“我才不是为了听这个,是你的态度太暧昧了,又不跟我说清楚”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随便让人住我家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交至她的掌心。“这给你。”
“这是?”
“以后我那间房子只给你住。”
“你又随便给人钥匙!”她险些气煞。
“你又不是别人。”他一顿,深情款款地吻上她的额间,柔声说:“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她不禁羞红了双颊。“你怎么在这里亲、亲我?”
“我刚刚说要去别的地方,是你自己不要的,不能怪我!”他状似无辜的将责任丢还给她。
在洗手问前言归于好,也算创举吧?!
想到自己方才的气愤和这些日子以来的嫉妒,她难掩尴尬,一时之间只好胡乱搜寻着话题。“那谢丽华呢?”
提到她,卫子翔气得咬牙,一脸忿恨。“我知道是她在搞鬼之后,就把她打包送回去了,她现在已经离开台湾了。”
“其实她也很可怜。”她应该是很喜欢子翔,才会做出这些令他们差点分手的事吧?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点同情谢丽华。
“我不想提她。”卫子翔神色认真,将她从位子上拉起,边走边说:“今天是我们和好的美好日子,不要提那个女人。”
“你好无情!以后该不会也这样对我吧?”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可能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喂,我现在可以叫你的名字了吧?”
她睐了他一眼,娇?道:“可以啦!”
“那采铃,我们去买你的衣服这件不知道可不可以改成露背装?”他认真的神情似乎是真的在考虑着这个主意。
“你少不正经了。”
他们相偕走着、说笑着,时光仿佛回到第一次见谩。鳎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