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下次我会轻一点的。”
暮色四合,汴州城西的围场上一片寂寥,欧阳睿一边慵懒的整理着衣襟,一边看向草地上那哭泣不止的妻子。
草地上的女人虚脱瘫软的委在地上,鬓发散乱,衣襟不整,红艳的小脸埋在双掌里,无声,却有泪水沿着指缝溢出。
“好了,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呢。”欧阳睿又道,一边说着,一边还拿了自己的披风作势要给她披上。
却没想段毓岚却一把将他的手拍开,然后偏过头去,给他一个后脑勺。
“呵……”首次遭到妻子这般忤逆的欧阳睿不怒反笑,然后语气邪邪的道,“又有力气了?忘了刚才在马上怎么哭着求我了……”
但不想他话音未落,段毓岚猛地转过头来,瞪着一双红红的明眸恨恨的盯着他。
欧阳睿一愣,俊脸上禁不住闪过一丝不悦,但却还是很有耐心的道,“干什么?你是我妻子,取悦我不是应该的嘛……”
“妻子?”没想到这句话竟然却让段毓岚更加气愤,“你什么时候将我当成过妻子?从无一点敬重,随意作践,娼妓都不如吧?”
欧阳睿耐心终于用尽,桃花眼中慢慢染上清寒,冷笑,“娼妓?呵……你可真是个蠢妇,爷好心宠幸你,你竟然这般不识抬举。”
“蠢妇?对……我就是蠢妇,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希望你这个不是蠢妇的人也清楚一点,那就是我并不稀罕你这所谓的宠幸,你去给那些不蠢的人吧。”
这无耻下流、又无情又自以为是的恶魔,段毓岚只觉得自己已经忍无可忍,所以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吵架,只是想着大声的针锋相对的与他呛声,来发泄自己积压了许久的怨怼和不平。
欧阳睿因为她的不驯气面色阴沉,“段毓岚,你最好马上和我道歉,不然……”说到这句,欧阳睿眯起眼。
段毓岚终归是懦弱胆小,再加上对眼前这男人的惧怕,所以看他真变了脸色,就不敢再说什么了,不过像他口中要求的让她道歉的话,却实在做不出,所以只是绷着小脸,倔强的垂着头,不说话。
欧阳睿目光冷凝的盯了她片刻,见她仍没有道歉的意思,禁不住脸色更是难看,“好,但愿你别后悔!”
语毕转身,轻轻一个口哨,一匹彪壮威武的黑马便扬着四蹄飞奔而来,正是刚才载着两人的那匹黑马,也是欧阳睿的坐骑,被他赐名“乌龙”。
欧阳睿摸了摸马头,然后身子一跃,就已经飞身上马,接着轻轻一挥,那马就载着他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些青烟在暮色中飘荡。
看着那绝尘而去的人,段毓岚禁不住冷笑着落泪。
又是这般将她无情抛弃,这个男人还真是做得出。
两人出来时并未带人,而这会儿天色已晚,所以围场上并不见人烟。
马场后面是一片深沉的树林,而树林里则有着各种野兽,朦胧暮色中时不时的就传来一两声嚎叫。
虽然那树林被铁丝网围着,但段毓岚还是害怕的很。
她不知怕那野兽会挣破铁丝网出来伤害她,更怕会遇上歹人。
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这般想过之后,她便打算起身,不过刚刚爬起来,就再次跌坐在地上。
双腿一片虚浮,私密之处更是肿痛不适。
她禁不住更加怨恨她那个夫君,这都是拜他所赐。
又想起马上的那情景,虽然此刻面前没任何人烟,但她还是羞愤欲绝的涨红了一张脸。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终于强撑着站了起来,然后一边一拐一瘸的溜着路边小心走着,一边前前后后瞻望着。
暮色愈发深了,周遭的一切也越发寂寥,远远近近的野兽嚎叫声更是此起彼伏。
段毓岚终于抵制不住心头的惧意,快步奔跑起来,但也不过跑了几步就一个脚下不稳摔倒在地上。
她想着爬起来再跑,但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一时恐惧、委屈、怨恨、绝望……她终于忍不住了,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呵……”
但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嗤笑传来。
段毓岚猛然一震,惊慌抬眼,当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倚着马身抱拳看着她的男人时,明眸中不由快速的浮起一抹惊喜的亮光。
但不过也只是一瞬,这亮光就又黯淡下去了,同时,她也垂下头。
“还趴在地上做什么?嫌自己不够蠢吗?过来!”而那端睥睨着她的欧阳睿已经冷声开了口。
段毓岚禁不住紧紧握拳,指甲深陷肉里,但她还是乖巧的起身,慢慢的向欧阳睿走过去。
她当然不相信他是担心她,她觉得他应该是不怕她变成野兽的口中餐,只怕她会被歹人劫了,那样可能就会涉及的皇室颜面问题,到时会有麻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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