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淡淡地随口敷衍:“不错。”
秋夜?这名字挺熟啊!纪秋夜,姑丈与前妻生的那个大女儿嘛!
爸爸怎么会突然跟自己提到她呢?夏侯御麒怀疑地打量着父亲,等着他的下文。
背对着他们父子俩的王丽华,听到老公问的问题,也连忙好奇地竖尖着耳朵听。
听到儿子的回答,夏侯锦眉开眼笑、高兴不已。
“就知道你会喜欢她,所以爸爸替你跟你姑丈提了亲,你姑丈也爽快地答应要将秋夜嫁给你!”意想愈高兴,夏侯锦欢喜地呵呵直笑。
“我不可能娶纪秋夜的。”毫不留情地,夏侯御麒泼了他父亲一头冷水。
夏侯锦的笑脸倏地垮了下来,眼巴巴地问:“为什么?你不是说她不错吗?”
“她是不错,但不合我的胃口。”夏侯御麒掀起半掩的眼皮看向父亲,冷淡不感兴趣地口道。
其实,他对纪秋夜的长相很模糊,毕竟很久没看过她了。但印象中,她是个温柔正经、安静乖巧的女子。
正经八百的女人一向令他退避三舍。
这也不是指他喜欢女子浪荡不正经,只是大方美艳、作风干脆的女人较合他的意,分手时也就少了哭哭啼啼、要死要活那一套。
话一扔,夏侯御麒转身准备出门。
“御麒”夏侯锦开口要留人,夏侯御麒却突然停住脚步,忽地转过脸看着他父亲。
“别再自作主张地为我决定婚事,想结婚时,我自然会带个老婆回来。”傲慢地将话说完,人就走了出去。
儿子的话,今夏侯锦一时傻住。
“活该!”一直没开口的王丽华,在儿子离开后突地开口骂道。
“唉?”突然听到老婆的声音,夏侯锦转身不解地看向她。
“我说你活该!”王丽华霍地站起来吼他!“宠儿子宠到他不将你放在眼里。活该!”
“老婆你怎么这么说呀”
“还有啊,”猛地打断丈夫的话,王丽华的语气咄咄逼人:“你想害秋夜不成呀!叫她嫁给咱们家这混小子!”
“老婆,你话怎么这样讲啊?嫁咱们儿子有什么不好的,怎么可以说是书呢?”
“还说不是,咱们家这混小子外头野女人一大堆,没个专情不打紧,光说他那个性,秋夜哪受得了啊!”不是自个儿儿子她爱嫌,而是他呀,除了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子,和一身俊帅高挺的皮相较可取之外,其余可是没一处优点。“说到这儿,我又一肚子的怨气。不是我不孝,而是御麒今天会养成这种目中无人、跋扈傲慢的个性全都得怪爸爸,如果不是他把御麒宠得无法无天”
一整晚,夏侯锦耳边全是老婆不断的牢骚声。
* * *
台北的夜晚,光亮如昼,街头的人潮较白天来得汹涌,只是行走的步调不若白日的紧促。
本来与众多女友之一有约的夏侯御麒看了下表,瞧相约的时间早过,索性不去了。
真不知父亲是哪根筋错乱了?
居然要将他和姑丈的大女儿配成对,真是莫名其妙!可能是退休后,日子太过闲逸了。
看来他得找点事让父亲忙忙,免得一天到晚打他主意,又害得他惹母亲生气。
夏侯御麒将车子开到公司,决定今天不回家了。
到了公司大门口,夏侯御麒按下车窗,朝警卫室按了声喇叭。
守门的警卫瞧见是他,赶紧将大门打开。
“总裁,怎么这么晚了,您又回公司来啊?”警卫老邓赶紧走出来,陪笑地问。
“有事。”冷淡地丢下这两个字,夏侯御麒将车驶进。
看着他驶进的车尾,老邓没趣地摸摸鼻子,走回警卫室将大门又开了上。
将手上的钥匙往办公桌上一扔,夏侯御麒转进办公室里附设的小套房。
才刚踏进小套房,身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声音是明显地不耐。
“sun,你怎么还不来嘛?人家都快饿坏了。”手机那头是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撒娇声。
un是夏侯御麒的英文名字,是夏侯御麒已过世的爷爷帮他取的。意欲他似太阳一般,刺眼夺目地令人不敢仰望,却又急迫需要他的照耀;一个如烈阳般尊贵强势的王者。
打手机来的是今晚他原本约会的女子,但此时他早已“兴致”全无了。
“你自己叫东西吃,我不过去了。”冷淡地丢下话,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将手机切断。
今晚莫名地想清静一下,夏侯御麒索性将手机的电源也给关了。
他走近冰箱想找点东西填填肚子。让刚刚手机里那女人一提醒,原本没感觉的肚子,突然有点饿了起来。
打开冰箱,里头除了各家品牌几乎皆全的啤酒外,就剩苹果西打,根本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看到这些啤酒和苹果西打,夏侯御麒涌起一股想杀人的欲望。
因为,冰箱里应该放的,不是这些他不喝的啤酒,而是他每个礼拜要人固定添购的食物。
用力地甩上冰箱门,夏侯御麒转身走出小套房,抓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如来时一般匆匆地离开。
夏侯玉荷,我非宰了你不可!
夏侯御麒一看到冰箱里各式各样的啤酒,不用想就知道是何人换掉了他的食物。除了他那个啥喝啤酒如命的三姐——夏侯玉荷外,没人会神经地把冰箱塞满了一大堆啤酒。
* * *
夏侯御麒火大地飞车来到阳明山,准备找夏侯玉荷算帐。
突然,车道上冲进一只大狗,迫得他急忙踩煞车。
轮胎磨擦地面的声音,惊天响地的吓人,还好,在撞上大狗前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皮皮!”被这突来的状况吓得呆立一旁的纪秋夜,回过神赶紧跑上前去安抚吓坏了的爱犬。“乖乖,没事了。”蹲下来温柔地抚摸大狗,关心地轻声细哄。
通人性的狗儿,可怜地呜呜哼叫,狗头撒娇地往她怀里磨蹭。
“我想这只早该死的笨狗,暂时还死不了!”满含怒火、咬牙切齿的讥讽在纪秋夜身后响起。
纪秋夜吓得转身站起来,将爱犬护于身后,勇敢地面对车主。
因为他背着刺眼的车光,纪秋夜看不清他含怒的面孔,但高大的体形依旧带给她不小的威迫感。
“先生,对不起,皮皮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有什么损失,我愿意负全责。”纪秋夜真诚地弯腰致歉。
虽然纪秋夜看不清他的脸孔,但夏侯御麒可将她看得一清二楚呢!
“免了,你只要把这只该死的笨狗顾好,不要让它在马路上乱窜,免得它没死反而害死了人,到时你再怎么说负责也没用了。”他丝毫不留情地指责。
尽管这事是她和皮皮的错,但他毫不留情的话语,和冷傲的语调,令她反感的微微蹙眉。
“皮皮真的不是故意冲到马路中间的,它是只乖狗儿,只是被草丛突然跑出的老鼠吓坏了,才会逃到马路中间。”纪秋夜委婉地解释。“害您受惊,真是对不起。”再次对他致歉。
“被老鼠吓到?”夏侯御麒怀疑地挑眉,因为谁相信狗会怕老鼠怕老鼠?“你是纪秋夜?”
记得那个老是爱在他身边打转的小表妹——纪春夕跟他说过,她大姐养了一只会怕老鼠的大笨狗,而纪家又住在这附近而已。有那么巧吗?
“你认识我?”眼前这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突地说出她的名字,令纪秋夜有些错愕。
还真给他中了!
不在乎地打量了她几眼,夏侯御麒没答话就转身走回车子,关上车门地驶动车子。
车子在绕道行经依旧一脸错愕的她时,刻意停了下来。
“别仗着两家的交情,就以为我会滥竽充数地答应娶你,嫁不出去的话,可以请你父亲登报为你求偶,冲着你父亲有钱,台湾没结婚的男人起码来一半。”恶毒讥讽的话一扔,车子随即扬长而去。
直到刚刚纪秋夜才看清车主是何人。
夏侯御麒——夏侯二舅的独生子,一个被宠坏、高傲又跋扈的大少爷。
一张如魔鬼般俊美的脸孔,多金有权的豪门家世背景,令大多女人着迷地甘愿承受他忽风忽雨、阴晴不定的个性。
看来夏侯二舅已将与爸爸私定的婚事告诉了他,显然他误以为她也有分。
无所谓地笑了笑,纪秋夜低头瞧着她的爱犬。
“走了,皮皮,我们回家喽。”
对于夏侯御麒恶毒伤人的话,她虽然感到难过,但只当是误会一场。
夜风迎面袭来,冷得纪秋夜缩了缩身子。
“好冷。快!皮皮我们用跑的。”
今天真不该带皮皮出来散步,不但倒霉地遇到不该遇到的人,气温又这么低。
唉!真是自作自受啊!